這天早上，直到被何亮開車送去公司的路上，顧煙都還在想江時羿的話。

覺，過去這個晚上，他就像是給下了蠱似的，一想到這一切，都會臉熱心跳。

榕城那間房子，就好像真的在等待著主人回去，就好像，真的在等待……

而江時羿的話，也是那樣的志在必得。

到了公司才勉強冷靜下來一點，先給陳姐打了個電話。

江時羿那邊已經將小米婭和陳姐送回到的住，聞言也放下心，斂了思緒，然后先去了一趟裴斯年的辦公室。

裴斯年已經在辦公室里忙，不過面顯然還是很蒼白。

以前裴斯年對所有人一直都態度溫和有禮，但是最近他上的氣息有些變化，顧煙覺得，和他相的時候明顯沒有從前那麼輕松了，因此問話的時候，語氣也如同在關心一個領導。

“學長，你好點沒有？”

裴斯年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臉上，他出個溫和的笑，說“沒事，昨天晚上謝謝你了。”

顧煙有些恍惚，這個時候的裴斯年，又好像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

明明昨晚離開病房的時候，他看起來是很冷漠的。

現在有點兒不清這個人了，但多年朋友的分還在，還是笑了下，“不用客氣的，學長幫過我很多，我做這些是理所應當的。”

裴斯年忽然問“小煙，你一直這樣幫我，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你，是嗎？”

顧煙一愣，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還是如實回答“算是一方面吧，滴水之恩應該涌泉相報，何況那是救命之恩，另一方面，我們不是朋友嗎？如果不是學長和教授，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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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進這個行業的，我也希以后可以一直和學長你共事下去。”

在裴斯年的事上，其實一直都沒有想那麼多，這個人很簡單，別人對好，就對別人好。

然而過去這些年，在家里到陳秀梅的冷遇，顧威也不關心，后來因為耳朵的緣故，的格又不算開朗，際圈小，朋友也很，這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只有裴斯年因為志同道合和為真正的朋友。

他對是很好的，還救過，那個時候，仿佛被全世界拋棄，沒有人對好，只有他來到了邊，所以覺得幫助他都是很自然的事。

裴斯年有些無力，他想聽的不是這些，這麼多年了，他是不是在面前表現得過于紳士了，導致好像從來沒有將他當個真正的男人看待。

他是想說點什麼的，他不愿意再繼續做邊一個安全無害的學長，他對是有企圖，有的，可現在在辦公室里，還是上班時間，顯然不合適談這些，他眼底微微暗了暗，“嗯，去工作吧，今天教授那邊的產品要正式上線了，我會盯著數據，那邊如果要調倉，我們得隨時通。”

顧煙點了點頭，轉出門。

經過三天試點，教授代顧煙依托富恒開拓的渠道正式上線，顧煙算是完了教授的委托。

這天晚上，和教授通過視頻電話聊了聊，教授問接下來的打算。

原

本是計劃好直接職富恒的，但當教授問的時候，卻愣了好一陣，才回答說先進富恒。

掛斷視頻通話，心頭還有的不安，從自己房間走出去，看到梁思柚正在門口從外面的騎手手中拿過外賣。

梁思柚非常吃垃圾食品，打開的紙袋里，全是炸薯條和可樂。

小米婭在睡覺，顧煙干脆將門關上了，怕米婭被炸味兒吸引過來。

梁思柚看到，遞給薯條，“來一起。”

顧煙接過來拿在手里，然后在沙發上坐下，卻沒有吃。

梁思柚瞥一眼，“有心事？”

顧煙想起，之前和梁思柚本來就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也已經做好決定，選擇自己的事業，而不是江時羿的。

可現在……

和梁思柚說“江時羿……他想和我復合。”

梁思柚瞪大眼，“他不是和那個蘇在一起嗎？”

“兩個人是合作，蘇用他炒作……”

等顧煙解釋完，梁思柚嘆為觀止，“這麼看來，他境也難的。”

顧煙低下頭，當然清楚江時羿在江家和江氏有多難，有的時候，會有些心疼。

就連這種心疼也覺得不應該，經歷過三年前的種種，覺得自己不該再留這個男人了。

梁思柚窺著的臉，“你還喜歡江時羿。”

梁思柚這話說得非常篤定，“唉，要真的喜歡了，那也沒辦法，你想和他復合嗎？”

“我……”顧煙遲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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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害怕。”

一邊心，一邊抗拒心，現在非常矛盾。

“而且，我一想到三年前那些事……雖然我現在沒有那麼生氣了，但我沒有失憶，我可以像相信一個朋友那樣相信他，但在一起是另外一回事，他沒法給我安全。”

梁思柚了然，“所以你現在不知道怎麼選？”

顧煙點點頭，“很煩。”

“那就拒絕，”梁思柚說得果斷，“如果他有誠意，不會因為你一次拒絕就放棄的，你可以繼續看看他的態度，如果他沒有誠意，那不是正好？你們要麼一刀兩斷，要麼看在米婭的份上做個朋友。”

顧煙聞言，有些出神。

其實梁思柚這話很有道理，這是個相當中肯的建議，然而……

不知道為什麼，并不想照做。

“你該不是舍不得拒絕吧，”梁思柚仿佛看穿似的，“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他，還陷這麼深了，都舍不得傷害他了。”

顧煙眼神躲閃，“沒有。”

梁思柚搖搖頭，嘆了聲，“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這個決定只能你自己做。”

明明梁思柚給了個好建議，但是聽完，顧煙的心更了。

米婭哪怕是睡覺，邊也不能沒有人太久，起回到臥室去看小姑娘，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上來了一條微信。

微信是江時羿發過來的，問米婭睡了沒有。

油然生出一種覺，好像是不在家的丈夫在和妻子詢問孩子的況。

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