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步態從容，走到餐桌一側，為顧煙拉開椅子，“坐吧。”

顧煙有些僵，這個包廂的整個氛圍，給的覺就不太對，有種不太好的預，笑容也變得勉強，“裴總，沒必要到這種地方來吃飯吧。”

旁邊的服務員已經拿過來菜單，顧煙卻還僵地站在包廂靠近門口的位置。

氣氛顯而易見地變得有些尷尬。

服務員不著頭腦，裴斯年沖服務員一笑，“你先出去吧，等下我們點好你。”

服務員離開的時候，帶上了門。

裴斯年這才看向顧煙，“小煙，只是一頓飯而已，這個面子你都不給嗎？”

本來顧煙對于和他吃飯這事兒其實沒什麼心理負擔，從多年前在商學院的時候起，他們就單獨吃過很多次飯了，但從來沒有在這種環境里，搞什麼燭晚餐。

裴斯年的手還落在椅背上，“至先坐下吧，一頓飯而已，我也不會吃了你。”

顧煙遲疑片刻，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的表也是繃的，看到裴斯年坐在對面翻開菜單，說“我沒有食，裴總，我有話想和你說。”

裴斯年手上的作停住了，抬眼向，“你還是我學長吧。”

“裴總”兩個字，將距離拉得太遠，他嘆了口氣，“還是你還在生氣？”

顧煙的手無意識地攥了下。

本來已經想好要說什麼了，但是現在，裴斯年的反常舉讓心里沒了底，腦中想好的說辭也忘了。

“你覺得我不應該過多干涉你的生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干涉？”

裴斯年合上了菜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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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預，今天這頓飯大概是吃不了了。

不僅如此，就連他盤算幾天的告白，很可能也會失敗。

但是已經到了這里，他想，就如同江忍所說，至他應該努力為自己爭取一回。

顧煙聞言，腦中警鈴大作。

之前有所察覺，但裴斯年一直沒說什麼，以為這種平衡會持續下去。

可現在……

垂下眼，“學長……”

頓了頓，“我一直當你是我最好的……”

“朋友？”裴斯年自嘲地笑著打斷。

顧煙抿，沉默下來。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子往后，靠住椅背，“久到超乎你的想象，在商學院的時候，你為了江時羿喝醉，我當時就想，如果是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麼難過。”

顧煙腦海空白，面并不好看。

并沒有設想過拒絕裴斯年的說辭，但現在必須想。

裴斯年還在說“三年前，你和江時羿在一起的時候，我眼睜睜看著他傷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氣，我想去為你出頭，但是江時羿是江家的爺，我被他踩在腳底，他要我離你遠點，威脅說不然就斷了富恒的路……”

他回想著，“我沒有答應，他就真的用他人脈讓富恒的產品渠道癱瘓了那麼些天，當時我覺得，我真沒用，沒辦法保

護你。”

顧煙聽得并不專心，思緒太混了，一直一言不發。

“但現在我想明白了，”裴斯年凝視著，“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懦弱下去，他再威脅我，我也不想放手，這天下并不都是江家人說了算，我們總會有容之所，只要你愿意回應我的，我付出什麼都可以。”

顧煙有些恍惚，緩慢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目。

他的眼神深邃，看起來很深。

“小煙，我知道現在不是告白的好時機，我知道你沒有完全忘記江時羿，但我想說，我絕對不會像他那樣傷害你，比起他來，我才是更適合你的人，我會珍惜你，而且我也會對米婭視如己出……”

他頓了頓，“我喜歡你，很多年了，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顧煙了，很艱難才發出聲音，“學長，我和江時羿在一起了。”

想來想去，只有這句話，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的目的。

知道這句話的殺傷力。

果然，裴斯年的臉變了。

他還看著，只是眼底的逐漸黯淡下去。

“什麼時候……”

“就前幾天的事，”多還是有點不忍心，“沒顧上和你說。”

裴斯年似乎有些回不過神，“可是，他那樣傷害你，你傷了他都沒有去救你，他和許鳶在一起，他讓你被千夫所指，他……”

他數著江時羿的罪狀，顧煙只是安靜地聽。

到最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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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更多了，才開口“他是做過很多錯事，但是，他也救過米婭，他也為我和米婭做過很多對的事，我愿意相信他是真的已經改過，給他一個機會。”

裴斯年依然怔愣著，說話也慢，“給他機會？”

他似乎覺得不可置信，笑了聲，“他那樣傷害你，都有機會，我一直默默在你后，等你轉頭看到我，我就不配一個機會？”

顧煙心底其實有點難，雖然之前和裴斯年鬧了點不愉快，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并不想看到他這樣，也不太愿意說出更多傷人的話，道“學長，我很激你過去這些年幫了我這麼多，但是很抱歉，這件事我無法控制，我沒辦法回應你的，你會遇到比我更好，更合適你的人。”

裴斯年覺，自己周的力氣似乎都被走，他的肩頭垮了下去，面灰白。

顧煙本來還想說工作的事的，但眼下顯然沒法開這個口，想了想，“學長，今天……我就先走了。”

裴斯年忽然抬頭，死死盯著，“為什麼？”

顧煙愣住了。

“你喜歡他，因為他是江家的爺對不對？”他像是恍然大悟，“你和那些人一樣，貪圖他的權勢地位，你里說著不要，但其實心里還是想要做江家的是嗎？”

“我沒有！”顧煙沒想到對面對這樣的詆毀，難以置信，擰眉站起，“你冷靜一下吧，別胡……”

“不然你告訴我，還有什麼理由，”裴斯年也站起來，他眸底有些猩紅，“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你對一個傷害過你的男人這樣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