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尋野把事簡單說了一下。
夏青去海島這幾天,跟曲南濱一直鬥得你死我活,最後一次,直接把曲南濱捅了。
雖說匕首避開了要害,曲南濱沒什麽生命危險,但曲南濱還是在icu躺了兩天。
曲家上一次就一直忍著沒發作,現在差點鬧出人命,便開始拿這事大做文章。
“這次太過分了!”誰都看得出來,夏青這回是真生氣了。
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縱容縱容得太久了,以至於現在他都已經無法無天了。
尋野替說了一句:“曲南濱一直雇人欺負他手下的人,不是被急了也不會這樣。”
曲南濱雖然慘,但手底下的人比他更慘。
夏青攥著拳頭,一聲不吭。
到了京城,帶著尋野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夏家。
夏則時怒不可遏,把打了個半死。
徐慧跟夏婷婷在一旁相擁著,夏婷婷直接嚇哭了。
夏景川勸了半天,結果就是夏則時放棄拿家夥,改了用腳踹。
“我當初把你帶回來不是讓你給我捅婁子的!你捅了曲南濱,要是他死了,你有幾條命夠賠的!到最後還不是連累夏家,連累夏青!我把你養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啊?”
他每說一句話就朝他腹部踢一腳。
趴在地上,虛弱無力地吐了口,他不認為自己錯了,但挨打他認。
夏青和尋野這時候進來,一家人難得聚齊,但是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你就是把他打死了,曲南濱也不能現在就從病床上起來。”夏青冷冷地說。
夏則時指著地上的,“我倒是想打死他!這麽多年沒有一點長進!要他有什麽用!”
夏青氣得不比夏則時,在上花的心不比夏則時要。
可他永遠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不能死掉的樣子。
夏青都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能治得了。
“尋野,先帶他下去。”
尋野把抬走,夏家有私人醫生,立刻上去給他醫治。
客廳剩下一家人,徐慧自知在的問題上自己不上話,於是先開口:“夏青,你回來了就跟你爸好好商量商量。”
說完帶著夏婷婷和夏景川上了樓。
夏青歎了口氣,“曲家要什麽?”
夏則時沒什麽好氣地說:“要一個喬夏兩家合作項目的三。”
喬夏兩家合作的項目,向來都是五五開,夏家才占五,曲家橫一腳還想占三?
夏青蹙著眉,夏則時冷哼道:“他們還說了,不給就報警。”
報警就算了,最關鍵公安局二把手是韓韞澤親爸,這不明擺著把人頭送到韓家麵前嗎?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爸,”夏青沉片刻後,說:“做錯了事,該怎麽理就怎麽理吧。”
夏則時也是這樣想,但沒想到夏青會跟他想到一塊去。
“你不擔心韓家趁機報複?”
他查過,曲南濱鑒定報告是輕傷,依法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拘役的期限為一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管製的期限為三個月以上二年以下。
哪個都不短,要是韓家手,起碼得一年。
夏青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淡淡道:“韓家不敢。”
夏則時提醒:“韓韞澤現在躲在國外,誰也拿他沒辦法。”
夏青勾:“韓家要是從中作梗,那檢舉韓韞澤親爹的材料就會立刻送上去。還有韓韞澤那個繼父,劉廣波,他到時候也會落井下石,跟韓氏來一個玉石俱焚。”
夏則時陷沉思,“怎麽說?”
夏青解釋道:“公安局二把手不用說,他有那麽一個兒子,要抓他的把柄隨便一查就是。到時候隻要找個豁得出去的人,把材料遞上去,他一定會下臺。
“至於劉廣波,他能坐到之前那個地位,肯定不簡單。我聽說韓家老爺子最近一直在雇人除掉他,但劉廣波絕對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他現在隻是藏起來了,他在等待時機跟韓家同歸於盡。”
多方牽製,韓家不敢輕舉妄。
事實上,曲南濱出事的第一天,曲家就想跟韓家聯手了,但韓家元氣大傷,鬥還顧不過來,哪有心思管別人。
韓老爺子雖然老但不糊塗,韜養晦,才是韓家發展的方向。
夏則時聽明白了,也很讚同,但他想問問夏青:“你真舍得把送進去?”
夏青不冷不熱,“我管不了他。”
夏則時也認同這一點,怒氣消散大半,“你心裏有數就行了。我打也打了,曲南濱那邊也能有個代。”
父倆商量好以後,夏青去看。
他靜靜坐在床邊,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鼻青臉腫卻依舊遮不住他的冷酷帥氣。
“曲家要喬夏合作項目的三。”夏青說這話時,看了一眼的表。
蹙眉,“曲家想錢想瘋了?”
夏青沒理會,繼續說:“不答應的話就讓警察把你帶走。”
想都沒想,“把我帶走吧。”
夏青白了他一眼,“我如你所願,我跟我爸都希這次你能長個教訓。”
沒說話,是因為他打心底裏覺得,他不會改變。
他見過了人的惡,這個世界的黑,對這樣的生活毫無留。
“。”夏青鄭重道,“我希你在裏麵能好好想清楚。你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為了什麽呢?一個從出生,就被拋棄的孩子,究竟為什麽要來到這個世上呢?
“你這些年過得一點追求都沒有你知道嗎?”
“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麽糟,你有我,有尋野,有這個家,而且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你就算在裏麵一輩子都不出來了,我也不會不管你的。”
“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明白了,活著不要對自己負責,還要對邊的人負責。”
夏青從來沒這麽語重心長過,又誠懇又卑微,都快聽不下去了。
“別說了。”他直接打斷,“我進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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