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失敗

顧冰清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顧京檀願意幫，也隻有顧京檀能幫，抓著顧京檀的手不肯放，止不住流淚乞求，卻在心中發誓，要讓言和明予付出代價。

既然言都狠心對手，那就別怪不客氣。

“你是我唯一的親妹妹，哥一定會幫你的，哥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顧京檀將顧冰清抱在懷裏，讓靠在自己的肩，輕輕清瘦的骨脊。

神卻讓人難以窺探。

言隻有娶了別人，顧京檀才有娶明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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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運河岸壹號院。

洗好澡的言腰間隻圍了一條浴巾，在鏡子前刮胡子，正往下顎塗滿綿厚厚的泡沫。

沒多久天就要亮了，他想以最好的神麵貌去見明予。

他哼著輕快的小調，心似乎格外不錯。

因為他堅信過了今夜，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程渡懷著忐忑的心緩緩走進來。

言拿起刮胡刀開始刮胡子，隨口問：“手怎麽樣？冰清沒大礙吧？”

程渡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言瞥了他一眼，輕笑：“說話啊，怎麽表跟吃了屎一樣。”

程渡深吸一口氣：“爺，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派出去的人，失敗了。流產手沒能完，顧小姐被顧爺救走了。”

言頓時僵在原地，臉一點點崩裂，像幹涸的土地。

他手上一個用力，刮胡刀就直接劃破了他的皮，鮮頓時冒出來，染紅了潔白綿的泡沫。

“爺！”

言音量拔高：“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那些都是天選者中最優秀的一批，我連火箭筒都讓你預備上了，為什麽還是失敗了？！”

程渡擰著眉：“顧爺應該是有所察覺，他在顧小姐邊安排了不暗中保護的，都是國外退役下來的雇傭兵。”

猩紅的在言的瞳孔綻放延，他口的聳隨著急促的呼吸。

刮胡刀從他手中落，他握拳頭，骨節嘎吱作響，下一秒，用盡全力，重重一拳砸在鏡子上。

發出的巨大悶響把程渡都嚇了一跳。

鏡子四分五裂，像蜘蛛網，倒映出無數個扭曲瘋狂的言，鮮順著指流。

“爺，您的手？”

言手越用力，流的速度就越快，就流的越多。

地磚變得跡斑斑。

良久，言低下頭，雙手撐在石英石兩邊，頹廢又挫敗，闔上眼極力克製忍，脖頸上和手背上浮起翻滾的青筋。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上天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現在要我怎麽辦？”

程渡不忍：“爺。”

程渡還是得提醒：“爺，以顧爺的頭腦，應該是能猜到今晚的一切是您所為。我擔心他們被我們急了，會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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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才亮，太都還沒出，言老爺子就親自派人來到運河岸將言帶到了老宅。

老宅的廳堂裏坐滿了人。

顧家的基本都到了。

顧冰清一臉溫走到言邊：“阿。”

麵如常，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隻因來之前顧京檀代過：“你必須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要記住你什麽都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宜撕破臉，必須穩住言。”

言心中存疑，但也沒表現出來。

言老爺子將茶盞放在桌上：“冰清懷孕這麽大的事，你竟然敢瞞著我們？”

除了顧京檀，顧家人看言的眼神還都是滿意親切的，很顯然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昨晚發生的事，隻有顧京檀和顧冰清知道。

“爺爺，這個不能怪阿。”顧冰清忙解釋：“是我阿和我一起瞞著大家的，剛查出來的時候，醫生說胎兒有流產跡象，避免對孩子有什麽影響，這不我和阿商量著等穩定了再告知各位長輩。爺爺要怪的話，怪冰清吧，都是冰清的錯。”

老人最喜歡兒孫繞膝，這個孩子的到來，言老爺子高興異常。

“冰清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也是好心，爺爺怎麽會怪你，你現在有了子，就別站著了，快坐下。”

“老二，扶著冰清坐下。”

言沒說話，隻是扶著冰清坐下。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所以才能從長計議。

眾人出滿意的神，頻頻點頭。

顧老爺子發話了：“言老哥，你看如今冰清也懷孕了，趁著肚子還沒大起來，是不是盡快讓倆個孩子把婚事給辦了？”

“這是自然。我已經讓人請大覺寺的廣濟大師算一個最近的良辰吉日出來。”

接著，言老爺子輕咳兩聲：“威廉，把東西給冰清。”

“是。”

威廉管家遞了一份文件資料給顧冰清。

顧冰清打開一看，眸震驚：“這是？爺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顧老爺子：“言老哥，你這是？”

言老爺子解釋著：“這是我給冰清那條海上路百分之二十的份，也算是婚前的一點心意。”

舉座皆驚。

誰都沒想到言老爺子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顧老爺子：“言老哥，你看你，都快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麽客氣。”

言坐在椅子上，微垂著眸，神平靜，沒有崩潰煩躁，也沒有往日的慵懶隨意，就是平靜，也很冷靜，靜得讓人害怕。

言老爺子有些不滿：“老二，別坐著不出氣，關於你的婚事有什麽，你和你的嶽父嶽母也談談。”

言抬眸微微一笑，格外恭敬有禮：“我都聽長輩們的，長輩們怎麽說我就怎麽做。或者冰清有什麽想法，我都聽的，覺得好就好。”

言的話讓眾人有些訝異，隻覺判若兩人，但也沒有多想。

隻有顧京檀不聲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框眼鏡，倆人的眼神在一個瞬間對視上，仿佛要撕裂一切。

廳堂一片其樂融融，時不時有笑聲傳出來，言顧兩家的長輩都沉浸在這即將到來的聯姻和孩子喜悅中。

言整個人都是飄乎乎的，隻覺得旁的笑聲都變得迷糊，直到他被老爺子著陪顧冰清到醫院產檢，出了門，差點被門口的門檻絆倒，差點摔下臺階。

“阿，你沒事吧？”

“我沒事。”

顧京檀臉上帶著笑：“可能是快要結婚也快要當爸爸了，阿這是張了。”

言出一抹笑：“第一次難免張，說到快要結婚，那我也應該改口了，是吧，哥？”

這一聲“哥”讓泰山蹦於前都麵不改的顧京檀都有些頭皮發麻。

言家和顧家都是配有國際級專業的醫療團隊的，產檢甚至分娩都可以在家中完，但顧冰清卻堅持去醫院產檢。

言起初不知道是為什麽，直到去了醫院才明白顧冰清的心機。

＊

明予最近總覺得心髒有些不舒服，時不時會傳來一陣刺痛，疼痛的時間很短，但很疼。

以前隔幾天隻會刺痛一次，一次也不過幾秒鍾，也沒放在心上，現在一天都會疼好幾次，一次能疼上一兩分鍾，疼得直不起腰、站不住腳，擔心心髒有什麽問題，便到醫院來做一個全麵檢查。

薑西給找了心髒外科最有權威、醫水平最頂尖的醫生。

寬闊的診室，薑西陪著明予坐在沙發上，陸醫生將檢查單子看了個遍。

“明小姐，這幾天大大小小的檢查，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但檢查結果都是沒有問題，兩位可以放心。”

薑西率先發問：“那為什麽明予會經常心髒刺痛？”

陸醫生道：“這個心髒刺痛有很多種原因，有些也是正常現象。”

檢查單子擺在這兒，倒也讓人懷疑不出什麽。

陸醫生隨口問了一句：“明小姐是不是經常吃安眠藥？”

“對，睡不著的時候就吃。”

陸醫生眸略暗：“明小姐的失眠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