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話放在心裏順了兩遍，才明白太子的意思。

“這……這……”眸，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心中沒有高興，反而是巨大的恐懼。

太子微微笑了笑，俊無鑄的麵容因為病弱顯得有幾分幽冷豔麗。

“本來我是想早些告訴你，但是事接著一件，現在這個機會非常合適，不能再拖了。”

“機會？合適？”聲音十分脆弱。

這並不是機會，對來說這是催命符。

如果早一個月，甚至不用一個月，早半個月，說不定……

“皇陵祭天，你若是本宮的……良娣，在祈福的名錄上可以寫上你的名字，放在這皇陵，這對於你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勸說。

以的份家世，縱使有為太子續命有功這一事。

太子登上皇位，最多是個妃，玉牒中也不會有過多記載。

但是如果是在皇陵中封的良娣，又在皇陵祈福名冊中，這良娣就鍍了層金。

以後這種機會不見得再有了。

想說什麽，話隻是哽在嗓子中，說不出來，現在太……太晚了。

隻得低頭默默地搖搖頭。

太子耐人尋味地揚起眉梢，略略想了下，眼中劃過一鬱，接著笑道：

“小歡兒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他輕歪腦袋，眼睛眨了眨，“誤會？誤會了什麽？”

裴無恙緩緩地著崔歲歡的頭發，眼睛看向閉的窗戶。

“傻孩子，隻是給你個份，本宮並沒有……”

須臾，他嚨裏才慢慢說出來：“並沒有真納你為妾的意思。”

聲音很輕，好像風一吹就散。

啊？

驚訝地抬頭看太子，臉頰上一抹紅暈，眼中著，“那……那為何……？”

是想錯了？

下意識地便想到納妾同房，不過太子確實沒有說納為妾。

肯定是因為昨天才和裴無妄見麵，裴無妄總說這些話，下意識的就這樣想了。

都怪裴無妄！

太子拿起手帕咳嗽了幾聲，之後將手帕在手裏，不讓崔歲歡看見上麵的點點跡。

之後，他才解釋道：“你現在年紀還小，三年後正是婚配的年齡。”

“雖然咱們大盛子婚配年齡偏晚，但是夫婿卻是早就開始。”

“三年後，你若是離了東宮，嫁給誰？”

而且還有一點兩人都沒有明說出來。

那就是如果不是太子的侍妾，一個妙齡子，為太子在東宮續命三年，大多數人都不相信是清白之了……

悶聲說：“我出宮繼續為殿下祈福，我……我正式出家。”

“胡鬧！”

太子輕斥，“你才多大點，就出家，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早早離開東宮吧，本宮無意耽誤你。”

滿心的委屈，想解釋也解釋不出來，總不能將一切都告訴太子吧。

一來怕太子氣壞了子，二來怕太子嫌棄，三來其實是想一輩子留在東宮的。

更何況要是同意了，就要驗，……已經失貞了啊。

眼圈一紅，淚珠順著眼角流下來，微微側眼淚。

就算有寬大的緇在外，卻依然可以看出窈窕的段。

太子臉沉的如雨前的濃雲，他是真生氣了。

“我……我不走，殿下別趕我走。”小聲哽咽地說，的聲音扣人。

算起來本就沒幾日活頭，能死在東宮就算的福氣了。

他全的冰冷在這句話中融化了，他歎口氣。

“就算將來你看破紅塵，你總要有個份應對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這點道理你應該懂吧？”

這傾國絕的模樣，本不可能全而退。

不懷好意的人？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裴無妄。

幾乎覺得太子是不是已經全都知道了，但是心底又搖搖頭，太子若是知道了又怎麽會為自己打算。

“但是，我……我配不上這些。”支支吾吾。

這也確實是的心裏話，若是完璧之，倒也無妨。

現在已經失去清白了，就算自己不在意，也確實迫於無奈之下失去的清白，但是都不該占了太子妾室的名分。

最不能欺騙他，這，太不公平了。

他牽起抖的手，“本宮並非強迫你。”

“話說回來，萬一不到三年本宮死了，也免於你被人指責，你也可以按照先太子嬪妾的份出家，又在皇陵祭天祈福名冊中掛了名，沒人敢你的。”

他要活著，自然好為崔歲歡打算，但是……

眼圈更加紅了，“殿下會長命百歲的！”

太子薄勾了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又收回去了，“借歡兒吉言了。”

李嬤嬤在門口輕聲道：“殿下，長樂郡主探您了，已經到了皇陵了。”

太子了太，“給安排在安樂宮吧。”

拍了拍的手，“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些時日。”

心中已經拒絕了，但是又怕太子不高興，又聽見長樂郡主來了，長樂肯定不會讓這件事功的。

說不得拖一段時間不了了之就行了。

更何況指不定活不到那個時候。

於是應下後便離開了。

他沒想到會拒絕，緩緩皺起眉，眼神寒冷似刀，鎖著的影。

崔歲歡出了太子寢殿，居然覺得後背滿是汗，可能是因為寢殿太溫暖了。

麵對李嬤嬤的賀喜，也隻能敷衍地說了幾聲還未定下，便匆匆去了藥廬。

從寢殿要到藥廬很近，畢竟太子很不好，也就路過了安樂宮。

就見宮和侍忙忙碌碌地搬著東西進進出出的。

這架勢大有長樂郡主會長住這裏的意思。

崔歲歡隻了一眼，才要離開。

就被一個蠻橫的聲音喊住，“喂，你站住！”

聽聲音，是長樂郡主，腳步頓了下，轉回道：“見過郡主。”

長樂眼神不善，“你臉上蓋著個手帕幹什麽？莫非是新想出來的狐招數？”

長樂一把揪住的頭發，著與自己對視。

這麽遮著臉，愈發顯得那雙眸子令人窒息的！

痛得呼吸一窒，連忙解釋，“我試草藥的時候傷了……”

這句話本是推，偏偏卻惹怒了長樂。

“好你個小賤人，還說不是想勾引太子，不然好端端試什麽藥！”

說著一下子扯下那塊手帕，長長的指甲在臉上劃下幾道紅痕。

長樂看見果然紅腫了，正得意毀容，旁的妙棋嬤嬤上前道：“郡主，老奴看著這倒像是親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