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亡國之君最把過錯推給紅禍水。

“你才有！我就試了一件睡而已，你……”

沒忍住，眼尾沁出朦朧的淚水，聲音都發，“自己道德敗壞，你別怪在我頭上，你就是…借這件事發瘋…！”

他聽說話，同時也不忘記兇猛。

那兇猛的覺一直頂到胃里，頂飛胃里上千只飛的蝴蝶。

易思齡倔犟，指甲死死摳著他的肩膀，“一件睡就讓你道德敗壞，我看你就不是君子…君子沒這樣容易敗壞！”

雖然氣，刁蠻，不講道理，但的腦子一向都靈活得要命。有自己的一套，不會被任何人影響。

旁人在接指責后，第一時間就是想著自證，辯解自己沒有，但易思齡不會，只會找別人的原因，找不到就編，反正永遠沒有錯。

想要讓易思齡服輸更是不可能的事。

謝潯之果然被的話中，眸更沉，力道更重，機關槍一樣不停地對準目標擊打，要把目的擊篩子。干脆不讓說話好了，又像捂人的暴君，霸道地封住的齒，整場下來不停地吻著，把弄得七葷八素。

易思齡恨死他了，但又舒服，在害怕事失控的同時，又為此得意，總之緒非常復雜。

被他翻過去，還沒緩一口氣，又被重重捶深。今夜寒氣很重，水也重，謝園仍舊如此安靜，安靜得令人心慌，以至于癲狂的節奏就像安靜中陡然揚起一首帕格尼尼，像一場夏日午后的狂風暴雨，伴隨著雷鳴突閃。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不再問可不可以，好不好，要不要快要不要慢要不要重要不要輕，他很不講道理，也霸道，像從籠子里放出來的猛，橫沖直闖。

易思齡把頭埋進枕頭里，真枕套舒適，灑滿了玫瑰味的香氛。因為極度愉悅而留下來的淚水，大團大團暈在上面，把淡的真染深。

腦子隨之被晃得發懵，聽他失序的話，不再是之前那樣土得讓想咬人的，譬如什麼“老婆你好”“老婆你很香”“老婆你這里很可”

他附在耳邊，伴隨著沉重的呼吸，又似嘆又似惱——易思齡，我恨不得把你吞進去。

“…………”

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一件睡就讓他這樣。

混中，又想起從港島離別的那一天，媽咪給的忠言——

“你有沒有想過，他這樣的男人一旦失控，會有多恐怖？你招架得住？”

不知道，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兇，即使只是在牀上。

但這一次應該不算他完整的失控，遠遠沒有到。大海不是輕易就能掀翻的。

——

次日清早，謝潯之還是堅持五點半起床，晨跑。

昨晚開始得早，九點就開始，結束時剛好過零點，他有足夠的時間休息，蓄積充沛的力。

易思齡的新帽間非常大，是直接在院子里搭了一幢閣樓，又把四周的廂房都用樓道連起來，為一個四通八達的整。

有專門的珠寶區，禮服區，鞋子區，包包區，當然，也有一塊區域是劃給謝潯之的。

楊姝樺說，夫妻倆的服就該放在一起，分開像什麼樣子？

屬于謝潯之的空間，明顯簡單很多，大多不離黑白灰棕，偶爾有深墨綠，深藏青，以及駝，皮鞋的就更簡單，清一的黑和棕，看上去很，皮質多為斂低調的牛皮，羊皮，很部分是特殊皮質。唯一的來自領帶和袖扣，但也都不夸張。

他不喜歡在穿著打扮上弄些花里胡哨的，風格偏向保守傳統的英倫式。

為了搭配那條墨綠的佩斯利花紋領帶，謝潯之特意選了深棕豎紋的西裝。易思齡挑的襯衫有些大了，不是一比一訂制，于是用黑皮質袖箍把襯衫的余量卡住，有種難以言說的。襯衫領口是帝國領，他配了金領針，和領帶上金的花紋也呼應，再戴上那支航海圖案的江詩丹頓。

最后拿鞋拔穿上皮鞋。挑選的皮鞋看上去格外矜貴風格，牛津樣式，拼接了澤十足的漆皮，又加上每走一步都若若現的紅鞋底，實在是…

對于一個集團領導人來說，穿這樣的鞋，有些不穩重。這也許是男明星為了帥，走紅毯時穿的鞋。

但易思齡喜歡。

那對袖扣則不得不放棄，留至下次佩戴。畢竟他不能把紅，綠，棕，金，藏藍全部堆在上。

謝潯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沉默了片刻，隨后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腕上的表，大步流星往外走。

梅叔等在院子外，手上拿著保溫杯，泡了清火去熱的金銀花花茶。昨天謝潯之一整天都郁郁沉沉，聽說上班時還批評了一個高管，火氣有些大。

得降降火。免得火氣波及了，他就是大罪人。

梅叔正想著如何把這杯茶拿給謝潯之喝，人就神抖擻都走了過來，锃亮的皮鞋過月亮門，踏在古樸的鵝卵石地面。

梅叔怔了下，閉眼，再睜眼，“今天有活嗎？”

“什麼活？”

“時尚活？還是有記者來做個人專訪？”梅叔把謝潯之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

謝潯之笑了一笑，和悅：“都沒有。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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