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齡無語，拿手指彈了一下支票，空氣中破開清脆的一聲，像炭火炸開星子，“謝潯之……你這是在炫富？”

謝潯之靜默一瞬，溫和說：“我從不炫富。不需要。”

“………”

“我只是喜歡你花我的錢。”他平靜陳述事實。

“……………”

易思齡突然發現他有時候還是很幽默的，是一種冷幽默。老土，古板，端端正正，又有趣，還壞，如何能做到這種矛盾集合？但臉頰還是熱起來，大抵是花燈的太絢爛了。

見被哄好，謝潯之跟著笑了一息，花燈將他的側臉映得深邃，空氣里傳來一些遙遠而模糊的熱鬧。今晚是除夕，家家戶戶都在團圓。

他手臂圈抱著這個思念爸爸媽媽的姑娘，那件事到底沒有開口。

想給他備注什麼就備注什麼吧。

老古板就老古板。隨喜歡。

謝潯之克制地吻耳廓，“以后每年新春初一都陪你回去。”

“…那不如明年在我家過年？”易思齡眼睛亮晶晶的。

謝潯之笑笑，倒是沒想到這點，“好。明年去你家。”

易思齡高興溢于言表，又假裝很懂事，眨眨眼，甕聲甕氣地：“會麻煩嗎。這可是你說的哦…”

謝潯之無奈地看一眼，“沒有麻煩，也不會有任何人敢說閑話。你想回，我就陪你。以后我們流在兩家過年。”

他字字篤定。

——

一趟短暫的旅途結束，從港島回京城的那一天，易思齡仍舊興高采烈。經過這遭，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之前的擔心都是多余，謝潯之的確是很靠譜的男人。

趕回港島的當天，正好撞上新年花車巡游，初二又有新年維港煙花。港島的年味不比京城。

“沒有我們結婚那晚的煙花盛大。”

說這話時，易思齡躺在星頂酒店的頂樓花園，雙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維港上不停炸開的花朵。

這里是私人花園，不對外開放，易思齡在這里有屬于自己的玻璃花房。

謝潯之松弛地靠在躺椅上，微微的海風吹來，讓他指尖的雪茄忽明忽暗。他難得吞云吐霧。

從認識他起，他過一次煙，兩次雪茄。煙那次還是不可提的意外。

灰藍的煙霧后模糊他冷峻的面容，很倜儻，手腕上的腕表在夜下閃著幽幽澤。

“你喜歡，可以再放一次。”

“我是喜歡，但一次就夠了。”

任何煙花都比不過。

謝潯之聽懂的話語，笑了，把雪茄擱在小茶幾上，起走到躺著的那只超大的絨沙發邊，蹲下去，吻了吻的耳廓。

“別鬧…”易思齡別扭地推他，“們能看見呢。”

謝潯之回頭看了眼正在忙著吃甜點的老四，然后是興拍照的老三，最后是端著一杯尾酒，坐在秋千上，低頭看著手機發愣的老二。

沒有誰注意到他們。

但臉皮薄，上次接吻的圖片傳遍全網已經讓不爽很久，若是再被姐妹看見他們躲在這接吻，肯定又要跟他鬧脾氣。

“好。”他嘆氣。

易思齡嗔他一眼，勾勾手指，“把雪茄拿來，我嘗嘗什麼味。”

“不可以。”謝潯之看著。

易思齡翻坐起來，“憑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又不吸進去，我就玩玩。”

推他，哪知他這人實在是高大，就推不，“你快去啊，煩死了，謝潯之，我生氣了。”

“…………”

他無奈，只能折回去，把雪茄拿過來，遞給。

易思齡纖細的手指著這比香煙上幾倍的雪茄，來回把玩，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邊，不太會吸，樣子很笨拙。

謝潯之就單膝跪地在前，一瞬不瞬地看著做壞事。

飽滿的紅微微翕張，看見一丁點糯白的牙齒，含住雪茄，試探著吸了一口。

謝潯之不知為何，滾了下結，背脊的繃。

聯想到了某些不能說的畫面。

他是想就覺得把染臟了。他為自己道德的底線一退再退而到恥。

易思齡蹙了蹙眉，也不知想到什麼，眼波流轉，瞥了眼謝潯之，忽然抬起手，抓住他的領帶結，借著支點湊過去，把煙霧全部吐在他臉上。

得逞地笑起來。

一瞬間，濃郁的雪茄香與氣息里的玫瑰香混為一團，將他淹沒。

穿著度很高的吊帶，慵懶地披著一條羊絨圍巾，遮不住前的白皙，在夜下也晃眼。

謝潯之覺得他道德敗壞不是沒有原因，這種怪，誰上都要墮落。

“不好。”易思齡嫌棄地癟癟，做了壞事跟沒事人一樣。

謝潯之雙眼微瞇，眼底團著似煙霧一樣濃稠的東西，沙啞地開口：“不是這樣的。方法錯了。”

“哦…關你什麼事，我想怎麼就怎麼…”易思齡還委屈地撅了下。

謝潯之不了在這時還撒，忽然扣住的手腕，將雪茄拿過來，扔在一旁的威士忌酒杯里。火星啪地，被酒水淹沒，溢出一了無生氣的霧。

“昭昭，你有時的確太調皮了。”

他沉聲說完，利落地把在沙發上，吻住的，近乎貪婪又兇狠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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