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吃過飯，易思齡也沒有去影音房看電影，更沒有做飯后運，只是懨懨地趴在床上。

謝潯之把房間門關上，腳步靜悄地走到床邊坐下。

床墊，因為他坐下而震一瞬，得易思齡不得不偏頭看他一眼。

“我把門關上了，可以隨便說話。”謝潯之很輕地拍一下乎乎的屁，“說吧，老婆，到底什麼事不高興。”

他的手掌很寬厚，手指都瘦長，掌心的溫度很舒適，不是冰涼的，而是溫暖，讓人有安全。

易思齡被他無故拍了下臋，生氣地側翻過來，拿腳踹他，不是藏事的人，對陳薇奇都藏不住事，明知道說出口會遭到對方的“折磨”，還是義無反顧坦白。

更何況對謝潯之。

側著不舒服，干脆一腦坐直，雙盤著，上翠藍紗質睡像鳥的羽，糟糟地堆疊在上，左邊的吊帶從圓潤的肩頭上下，也沒注意，只是惡狠狠盯著他：“你和范楚桐什麼關系！”

謝潯之懷疑自己聽錯，什麼東西？他蹙起眉心，“范楚桐？二嬸的侄？”

易思齡哼了聲。

“算遠房親戚關系吧，怎麼？”謝潯之沉聲道。

滿腔幽怨的易思齡被他這一聲遠房親戚弄得沒脾氣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不生氣。

易思齡瞇眼，湊近去，仔細觀察他的神，“你都跳下去救，還說是遠房親戚？不是青梅竹馬？”

夫妻二人就坐在這架發生過無數故事的拔步床，兩側溫的月白床幔垂下，把這架床變四四方方的小籠子，裝下他們彼此。

時間撥回至半年前，他們第一次躺在這張床上時，說，這床太小了，要換大的。

兜兜轉轉，也睡了半年。

他們從盲婚啞嫁的夫妻變悉彼此上的每一寸敏。

“誰告訴你這件事的？你不提我都要忘記了。”謝潯之無奈，“都過去很多年了，那時我差不多二十五？還是二十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掉進池塘，我當時剛好要去喂魚，你知道的，早上五點和晚上八點，我若是在家都會去喂魚。”

易思齡“哦”了聲。

“當時是在水里撲騰喊救命，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就算是一只貓一只狗掉進去，我也不會置之不理。”謝潯之念頭一轉，沉沉的雙眸盯著緋紅的小臉，“不過昭昭，青梅竹馬是什麼？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易思齡偏過頭，不愿意看他。

謝潯之兩指鉗住的下，“解釋為什麼你要說我和范楚桐是青梅竹馬。”

易思齡已經知道自己鬧這一出很丟人了，丟死人了，此時又被他這樣冷靜自若地審視著，心頭發酸，氣的聲音里流出一委屈，“你二嬸撮合你們，你不知道啊。”

謝潯之仔細回想，然后說：“不知道。”

他沒空管這些事，從小到大，明里暗里想給他介紹對象的人太多了，如過江之鯽，多到不止他厭煩，就連母親都有些疲于應對。

“那喜歡你，你也不知道？”易思齡睜大眼。

謝潯之終于弄懂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吃醋了，在意。

謝潯之低聲，緩緩靠過去，鼻尖幾乎抵上的，“喜歡我，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易思齡被他一危險的氣息弄得無所適從，下意識就要退，“我、我就是知道，關你什麼事。謝潯之，現在是我審問你的過去，不是你審問我！”

“不準這樣！”

發怒，要咬他的手指。

謝潯之笑出聲，只想迅速結束這場鬧劇，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在無關要的人和事上。

他徑直扣住易思齡的手腕，把人帶到自己跟前，沉穩地解釋：“這件事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可以對你保證，在你之前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也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系。你大可以相信我，雖然我的道德在你這里是無限敗壞的狀態，但至，在外的人品，你要信。”

他到底是喜歡掌控一切的男人，不容許任何事任何人任何細微的緒侵犯他們的夫妻關系。

易思齡心上的霾在他滾燙的氣息中漸漸消弭，撒地說：“誰信你，你的人品也不怎樣。”

還是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他而到高興。

謝潯之親了下耳廓，“以后我們之間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對我說。可以講道理，可以不講道理，可以吵我，但不能憋在心里，也別和我冷戰。”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他們是夫妻。經過這一次，他們只會更加相信彼此。

易思齡如何不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媽咪說過，夫妻之間一點點變淡就是各自把事都埋著，不說開，久而久之，能夠松的土壤就板結，了沒有生命力的沙土。

“高興了？”謝潯之把玩的腰肢。

易思齡哼唧：“一點點。”

“還吃醋嗎？”謝潯之又問。

易思齡驀地一僵，雙頰迅速漲紅，都被到兵臨城下還是犟：“誰說我吃醋！”

謝潯之寬容地說，“沒關系，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吃醋了。”

潔凈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翻過純棉蕾，到不知何時潤的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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