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跳完，薄暖有點熱，扯了扯外套，想下來。

左殿按住不老實的手，聽著遠方循環播放的歌，他低聲說：“我陪你跳。”

聽到這話，薄暖抬頭看他，男人眉眼低垂，夜將他的瞳孔染墨，隻角留有一弧度，了浪不羈的氣質。

歪了歪腦袋：“跳什麽？”

左殿手勾住的腰，用力往懷裏帶，聲音有點啞：“探戈。”

話畢，他鬆開薄暖的腰，指尖勾著的指尖，道：“我陪你玩。”

薄暖彎了彎，下一瞬，整個人被扯進他懷裏。

男人舞蹈作幹脆利落，大開大合間帶著年人的熱與強，薄暖什麽都不用想，隻要跟著他。

被男人的作和氣息團團圍住，仿佛陷溫的桎梏，心甘願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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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馬路上，薄暖困倦地著眼：“還有多久到啊大左？”

左殿了上的服，拉著停下：“上來，我背你。”

路很遠，他是故意的。

故意想讓陪自己走一段。

薄暖撐不住了，聽話地點頭，爬到他的後背上，圈住他的脖子。

左殿雙手圈住的小，偏頭看：“學了多久的舞蹈？”

“嗯......”薄暖昏昏睡，聲音很輕，“14年了吧。”

三歲學舞蹈，一直到高二。

左殿背著往前走，那也就是說，他們認識那一年，正好是學舞蹈的最後一年。

薄暖閉上眼，想起今天的事，迷迷糊糊道：“大左，大嫂真的好的。”

“嗯。”左殿抬眼，看著前方的夜。

薄暖輕聲道：“你以後有了老婆，千萬別這樣對。”

左殿腳步頓住。

薄暖抬臉換了個姿勢，實在扛不住周公的召喚，陷沉睡。

左殿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背上的姑娘似在囈語，他側耳仔細聽，薄暖在說：“你從小耳濡目染，應該也習慣了。”

這一刻，左殿想弄死左青瀾。

後悔帶去見他們。

他垂下眼睫，看著路燈下的影，低聲說：“我不會的。”

盡管知道聽不見，他依然重複著：“我用我的音樂發誓，我隻要你一個。”

所以，能不能相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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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寧市正式秋。

周末這天，薄暖特地起了個大早，昨天被左右纏了一晚上，答應帶去遊樂場玩。

兩人下樓的時候，左殿正坐在桌前低頭看譜子。

男人坐姿懶散，左腳吊兒郎當地搭在右上，腳上隻穿著一雙短款棉，拖鞋也沒穿。

見們倆人一副出門的打扮，左殿把筆放下：“去哪裏？”

薄暖隨手把桌上的太帽拿過來戴在左右頭上：“世紀城。”

今天世紀城正好有一場漢服展，上次做的那批珠釵已經貨了，想去現場看一看效果。

左殿嘖了下，抬頭打量，語氣帶著譴責：“出去玩不帶我？”

“......”薄暖莫名其妙地看他，搞不清楚大爺又哪筋接錯了，“你不是很忙嗎？”

“你想累死我？”左殿站起來，不客氣道，“等著，我去換服。”

看著他上樓後，薄暖忍無可忍地問：“右右，你平時是怎麽得了你哥的？”

左右自己的小挎包：“姐姐沒來之前，我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一次。”

所以不存在這種問題。

院和，桂樹飄香。

薄暖帶著左右在院中等，暫時隻照到玄關，男人低頭彎腰換鞋時，側臉淩厲，半在影。

見他換好鞋拎著車鑰匙走來，薄暖隨口問了句：“你不冷嗎？”

像和左右，都已經是長袖長，清晨依然有些寒涼，兩人外套拉鏈都拉到下上。

左殿上隻穿了件黑短袖，墨藍牛仔，窄腰長，頭上隨意戴了頂黑鴨舌帽，連同耳垂上的同耳釘一起，酷不可言。

聽到這話，他用掌心蹭了下的臉頰，似是在試溫度：“你冷？”

原本隻是隨口一問，薄暖到他手心的溫熱，哦了聲，沒再管他。

見狀，左殿吹了吹手裏的墨鏡，對著天空看了兩眼，而後慢吞吞把墨鏡戴上，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有些人，真是沒良心......”

“我去給你拿外套！！”薄暖氣衝衝地打斷他的話，轉跑進客廳幫他找外套。

左右看著自己哥哥臉上得逞的笑，開始同姐姐：“哥，你故意的吧？”

這麽大的太，他會怕冷？

左殿垂眼瞥，隔著墨鏡，左右看不清他的神，隻見他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警告：“哥哥能不能娶著媳婦兒，就看你的了。”

左右垮下肩，早知道就不說話了，他這麽詐狡猾的一個人都搞不定，讓這個小鬼來幫忙？

薄暖拎著外套出來，想直接遞給他，隻見男人懶洋洋開雙臂，格外欠揍地開口：“幫我穿。”

“......”薄暖看著時間不早了，也不敢再耽擱，隻想快點搞定眼前這個大爺趕出發，也沒跟他多爭論，幫他把外套穿上。

為了配合的作，左殿微躬，隔著墨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的臉。

穿好後，左殿抿了下，隨後把頭上的鴨舌帽拿下來，蓋在了頭上，又幫整理好，語氣有些莫名的得意：“別說，還真適合。”

-

世紀城離得不遠，就在世紀大廈旁邊。

為了漢服展，一樓大廳已經全部被清理出來，留出寬長的通道。

人群熙熙攘攘。

左右太矮，又不到前麵，不停地踮著腳：“姐姐，我看不到。”

薄暖試著把抱起來，然而左右雖然才五歲，但已經有四十多斤，抱起來也費勁。

兩人互相看了眼，齊刷刷的把目挪到左殿上。

察覺到們兩人的視線，左殿：“嗯？”

“大左，能讓右右坐你肩上嗎？”薄暖好聲好氣的跟他商量。

左殿手把墨鏡摘下來掛在子口袋外麵，隔了兩秒，他仿佛剛聽到一般，懶懶問：“小鬼，你看得懂嗎？”

聽到這話，左右扯扯薄暖的手，他分明就不願意。

薄暖抿抿，扯出個諂的笑容，好脾氣道：“求求你了。”

“......”

左殿頓住。

上次這樣，還是五年前，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那一次，也是這樣，討好地看著他，聲氣地說，求求你了。

刀子殺他。

他無奈地彎腰把左右提起來，讓坐在自己肩上。

薄暖看著小姑娘馬上咧開的笑臉，也跟著笑了，男人原本就高，左右坐在他肩上，瞬間全場一覽無餘。

停了幾秒，左殿扶著左右的小，冷不丁冒了句：“薄暖，我扛得你，信嗎？”

薄暖平靜地翻了個白眼，他扛得也不要。

現場響起琵琶的聲音，模特一個個走出來，左殿了，瞅著一個安靜的瞬間，又說：“我想試試。”

“我不想。”薄暖懶得理他，眼睛盯在模特的發飾上。

左殿頗為憾地歎氣，知道臉皮薄，這種事隻能想想。

薄暖視線落到一個模特上，角彎了起來，想要找人分這一刻的歡喜，下意識的把手搭進旁邊男人的臂彎裏：“大左，你看那套‘逐鹿’，發上的步搖，‘後’。”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鹿”代表著帝位，而步搖，設計為“後”。

左殿低眸，視線定在細白的手上，他嗯了聲，順勢往邊又靠近了一些，聲音著不易察覺的溫：

“薄暖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