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聖誕節。

左右起得很早，抱著開心出來時，發現左殿回來了。

雖然這段時間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但見他敢這麽明晃晃地坐在客廳，還是有些驚訝。

手指著開心的發，走到他麵前，定定地看他。

哥上穿了件白，下麵休閑，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看譜子。

低頭的時候額上碎發遮住眉眼，這段時間變得更加瘦削的下略微繃著。

看起來，緒不高。

左右考慮了一會，不敢主開口。

站的時間過久，左殿很難不注意到，他懶懶掀眼皮，視線依然盯在譜子上，吐了個字：“說。”

左右直奔主題：“我想出去逛街。”

聽說今天外麵很熱鬧，兒園許多同學昨天都跑出去玩了。

左殿略微歪頭，角勾了勾，似有些不可思議，卻又格外溫和地問：“找、我、逛、街？”

左右肩膀塌下來，很不滿：“要是姐姐心好點，我才不來找你。”

而姐姐心不好，又是因為誰！

“小鬼，”左殿低眸看樂譜，臉上的表瞬間收回，語氣也不鹹不淡的，“膽子是不是被姐姐寵得越來越了？”

左右退後兩步，覺得他這麽大的人了，卻一點道理都不懂，看在他是自己親哥的份上，打算提醒一下他。

想了想，盡量用自己能表達清楚，而他又能聽明白的話說：“我們班小花不願意跟小胖一起坐，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左殿手翻了頁，敷衍的“嗯？”了聲。

左右：“因為小胖老是揪小花頭發，還搶糖，然後故意把板凳走，讓摔到地上。”

左殿：“所以？”

左右覺得他本聽不懂，有些鄙視：“哥，你是不是沒上過兒園？”

聽到這，左殿偏著臉，輕抬下，似笑非笑：“確實沒有，全班都被我打跑了，後來，就請家庭教師了。”

“......”左右頓住，放棄了，“我去找姐姐玩了。”

跟他沒有共同語言。

哥連兒園文憑都沒有。

難怪老是惹姐姐生氣。

“等會，”左殿把樂譜放下，站起來，安靜地看了幾秒，才慢條斯理道，“能把姐姐喊出去，上次要的那套子給你買了。”

“！”左右開心地往樓上跑。

-

薄暖坐在工作臺前，正低著頭畫設計稿。

聽到歡快的腳步聲，有些無奈，從昨天到今天，被小家夥纏了好久：“右右，姐姐要忙，自己玩一會，好嗎？”

左右瞬間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挪到旁邊，站那裏，半天沒說話。

薄暖手上的筆頓了頓，偏頭看過去，就看見左右可憐地站那裏。

“怎麽了？”

左右怯生生道：“小花昨天跟我炫耀，爸爸媽媽今天特地趕回來，帶出去過聖誕節。”

“......”薄暖把筆放下，打算跟講道理，“這是外國人的節日。”

左右眨了眨眼：“還嘲笑我沒有爸媽，所以才不過這些節日的。”

“......”薄暖額角跳了跳，“你們小孩子聊天容，這麽的嗎？”

左右：“還跟我打賭，說年會上，會穿冰雪奇緣最新款的那件子。”

“......姐姐過幾天給你買好不好？”薄暖的腦袋。

左右：“那子隻有一件了，今天一定會賣掉的。”

薄暖：“......”

見依然猶豫，左右決定把哥拉出來遛遛：“姐姐你陪我去買，我剛才喊我哥，他不同意，他說那子醜。”

薄暖想想左殿的行事風格，這話非常像他能說出口的，妥協：“......走吧。”

-

院中的積雪已經被清理掉，靠牆的位置，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

雪人戴著帽子，圍著圍巾，還有長長的鼻子。

左右先是愣了一會，隨後頗嫌棄地轉過頭：“真醜。”

“醜？”左殿斜斜瞥了一眼，拖著聲音說，“按著你的樣子做的。”

左右晃晃薄暖的手，決定給自己拉個強有力的盟軍：“姐姐，它像我嗎？”

薄暖搖頭，認真道：“不像，像你哥。”

左右哈哈哈地笑出聲來。

聞言，左殿眼裏漫出笑意：“行，像我。”

他牽著薄暖的手，往雪人邊走了兩步。

然後，嗓音帶著點蠱：“來把它踹翻。”

“......”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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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商場很熱鬧。

到都是紅紅綠綠的招牌和聖誕樹。

左右拉著薄暖的手，直奔賣子的商店。

售貨員拿了穿的號，讓進去試穿。

公主的款式，藍的擺，還帶著閃閃的亮片。

薄暖幫編了個鬆散的小辮子，溫道：“等下姐姐幫你配個小皇冠。”

“好。”左右很開心地打量著新子。

從試間出來後，薄暖去櫃臺挑皇冠，左右得意地看著左殿：“哥，好看嗎？”

左殿隨意瞥了眼，毫不留吐了個字：“醜。”

“......”左右往下彎，好的心瞬間被破壞掉。

左殿似乎覺得不夠，又補了句：“奇醜無比。”

“......”

薄暖拿著挑好的小皇冠回來，見兄妹倆相對而站，氣氛格外怪異。

問了句：“怎麽了？”

左右吸了吸鼻子，大聲說：“哥，你再重複一遍。”

“你說什麽了？”薄暖狐疑地看著左殿。

左殿輕咳了下，稍有些心虛：“沒說什麽啊，就，誇好看來著。”

“他說的是......”左右氣衝衝地喊。

左殿甩了個眼風過去：“給你買兩套。”

“你是不是說它醜了？”薄暖看著他。

左殿了，頓了幾秒：“沒，就是，可能，誇得不太到位。”

“......”

左殿笑了：“真的，能在這麽多醜服裏麵挑出這套，真有眼。”

“......”薄暖角了，“你不要再說話了，好嗎？”

左殿低聲笑出來：“行吧。”

薄暖又幫左右配了雙銀的公主鞋，簡潔大方，不帶多餘裝飾。

然而左右看上了貨架上帶大花，還blingbling閃著的小皮鞋。

薄暖有點想笑，也沒帶過孩子，也搞不清楚小姑娘怎麽就喜歡這種誇張的東西：“真的很喜歡啊？”

左右重重地點頭。

左殿雙手口袋裏，晃悠悠地走過來，看到左右手裏的鞋子時，眉梢輕挑：“喲，醜藍配醜啊？”

“......閉。”薄暖無語頂。

左右仰著頭：“哥，你是盲吧，這是天藍，天藍。”

“天藍？”左殿慢悠悠拖著腔，“天要是這種藍，我寧願自雙目。”

“姐姐~”左右不滿地晃了晃薄暖的手。

薄暖蹲下子哄：“那姐姐再幫你配套子，好嗎？”

“好。”左右開心地點頭。

左殿看著薄暖拿著那雙巨醜無比的鞋，認真地挑選著適合它的子，恍了兩秒。

他曲著中指彈了下左右的腦袋，低聲音道：“姐姐還真是疼你。”

左右不滿地離他遠了點：“那當然。”

“那你不該對好點兒？”左殿耷拉下眼皮看。

“怎麽好？”左右不解地問。

左殿想了想，然後溫地笑了：“你也送姐姐兩套服，哥給你錢。”

薄暖又幫左右挑了套白的紗，外麵配了個銀的小披風，再穿上的鞋子，整簡潔住了鞋子的誇張。

“吶，姐姐再給你頭發上夾個的小發夾。”薄暖拿了個的小夾子，作輕地夾了上去。

兩個售貨員圍過來，嘖嘖歎：“這樣配得真好看。”

左右對著鏡子轉了好幾圈，滿臉是笑。

正試著，從店外進來三人，左右從鏡子裏看到了，蹭一下轉，跑到那人麵前：“小花，你看我這好看嗎？”

小花看著這漂亮的裝扮，不太高興，噘著說：“我有爸媽你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