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了幾秒後,薄暖拉著左殿的胳膊湊近:“這歌是你寫的啊?”
左殿憋不住地笑,覺得他朋友,反弧真不是一般的長。
孟久又說:“這首歌,是竹大寫給他失散多年的小姑娘的,已經五年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找到。”
聽到這,薄暖角笑意斂起,隻餘怔忡,連挽著左殿胳膊的手,也慢慢鬆了開來。
左殿垂眼看,黑暗中,隻能看見懵懂的側,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他把人拉到懷裏,隔著口罩,親了下的額頭,然後的腦袋。
場響起音樂前奏。
這首歌的背景音是歡快明的風吹落葉聲和蟬鳴聲,像是一瞬間,把人帶回過去那個燥熱又青春的夏天。
“走過許多城市,全是陌生影子。近鄉怯的意思,是無意中得知。春夏秋冬的回,是否宿命的暗示。流年兜轉,又是一年夏日。四季的寶,暗夜的橋......”
全場歌迷隨著孟久一起唱起來,效果轟。
薄暖的腦海中全是17歲的那個夏日,與那個18歲的年。
恍惚中,好像看見了左殿是如何一次次兜轉在宿水那座小城市,圍繞著家,穿梭在周圍的大街小巷中,隻為了偶然的一次相遇。
又仿佛看見了,他眼睛裏,一次又一次,濃厚的失。
豆大的淚珠順著口罩落,滾進角,是鹹的味道。
左殿眼睛帶笑,掰著的臉哄:“讓男朋友看看,這是誰呀,哭得比孟薑還慘......”
想起孟薑為什麽哭,薄暖淚水倏地止住,忍不住罵人:“你閉。”
“......”
一首歌唱完,孟久緩了緩,然後朝工作人員擺了下手。
他說:“今天沒有應援嘉賓,但想給你們個驚喜。”
他接過工作人員拿上來的手機,笑得燦爛:“不如,現場跟竹大老師通個話,怎麽樣?”
全場突然沉默。
兩秒後,像是全部反應過來,尖聲伴著口哨聲,快將育館的環形屋頂掀翻。
薄暖有些張,扯了扯左殿的服,男人眼睛笑了笑,拍拍的腦袋,示意沒事。
等尖聲停下,孟久撥通號碼,嘟嘟等待著接通的聲音,回響在容納了十萬人的育館。
左殿輕拍了下耳上的藍牙,低笑著說:“喂?”
男人聲音磁沉溫,又帶著幾分懶散的意味,從擴音裏傳出來,像是一場聽覺的盛宴。
場愈發安靜。
孟久垂眼,似乎在想著什麽,隨後笑著問:“五年了,歌迷們都很想知道,竹大老師有沒有再次遇到你的小姑娘?”
左殿偏頭,垂眼看著旁邊的姑娘,兩人視線相對,他語速很慢,卻極為溫:“現在是我的朋友。”
“......”
聽到這個回答,孟久眼裏有,還未來得及說話,臺下突然失控,尖聲此起彼伏,歌迷們哭一片。
聲音持續了許久。
孟久挑眉,不得不抬手示意,待安靜下來後,猜測著:“我聽著,怎麽竹大老師好像在現場呢?”
臺下的人頓時四尋找,議論聲如沸,攝影機也開始全場掃。
孟久問:“竹大老師要不要上來跟你的歌迷們講兩句?”
臺下頓了兩秒,而後齊聲喊著:“竹大!!”
通話還在繼續,孟久不得不數次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左殿輕笑了聲,溫和拒絕:“不了,謝謝大家的喜歡,我朋友怕,請大家多多支持孟久。”
憾與惋惜聲再次傳來。
演唱會是現場直播,還未結束,網絡上的直播熱度已經了又,直播間被了無數次。
歌迷們紛紛猜測,能讓竹大惦記了多年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
同時,孟久與竹影也再次被推上了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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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育館出來,左右坐在安全椅上睡著了。
薄暖拿掉已經的口罩,鼻尖也跟著紅了。
左殿歪頭看,忍不住逗:“假,覺怎麽樣?”
“......”薄暖想把他上,“你煩死了!”
“你這罵人,”左殿笑,抬手輕發紅的眼皮,“一點進步都沒有。”
五年了,罵來罵去就這一句。
薄暖下垂,眼淚再次滾落,嗚嗚嗚地哭出聲,起抱住他的脖子,埋進他的頸窩裏:
“你真是煩死了,我罵你罵的那麽難聽,你還找我幹嘛?”
的那些話,擊碎了一個年的自尊。
打折了他筆直的脊梁骨。
左殿眼睛也開始發紅,溫地哄:“男朋友就是想你了。”
一到暑假就特別的想,總以為還會穿著子,眼睛彎月亮一樣地跑來找他,下一刻再把他氣到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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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了蘭水灣。
宋姨看著薄暖發腫的眼睛,嚇了一大跳,連忙拿冰塊用巾包著,幫敷眼睛。
“我來吧宋姨。”左殿洗了個澡出來,又換了睡。
薄暖閉著眼靠在沙發上,覺到他坐在旁邊,又慢騰騰挪到他懷裏靠著。
見到的作,左殿又開始笑,腔輕微地振:“真是越來越黏人了。”
薄暖不想反駁他,隻是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膛上蹭了蹭。
左殿歎氣,拿著冰塊在眼睛上滾:“薄暖,以後咱們要是生個兒,你倆一起跟我鬧,我管誰啊?”
“......”
薄暖覺眼睛好了許多,想起他剛才的話,心裏,又莫名地,升起點醋意。
眨了眨眼,小聲嘟囔:“男人果然都是容易變心的。”
“......”左殿氣樂了,“還有你不吃的醋?”
那還是生個兒子好了。
生兒,他老婆又有借口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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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隨著孟久演唱會的火,同時火起來的,是一個“昔日小花淪落富商玩”的視頻。
薄暖看到時,手裏的畫筆都掉到了地上。
視頻上,宋萌衫不整,跟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起,被男人的原配老婆帶著人揪出酒店,扔到路邊打。
男人頭上兜著服,看不清楚樣子,唯有宋萌的臉,清楚明白地-在大眾眼前。
接著,男人的聲音從服底下傳來:“是勾引我的。”
這個視頻像是被人買了熱搜,占據了熱搜榜的第一,過了孟久的演唱會。
一時間,議論紛紛。
宋萌的演藝路,怕是徹底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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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酒店拐角一輛車裏。
宋萌哆哆嗦嗦地裹著服,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左殿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擰瓶蓋的作也格外慢,他掀了掀眼皮,隨後似笑非笑地問:
“當年那事兒,你知道多?”
宋萌的頭發糟糟地粘在臉上,再不複往日的致。
抖著聲音說:“我什麽都不知道,那天我生病了,去了醫院,後來見被送到醫院,我聽到的。”
李浩問:“誰送去的醫院?”
“......”宋萌咽了咽口水,而後說,“不認識,一個路人。”
左殿輕抬眼瞼,角似有笑意:“路人?”
“是,是路人,”宋萌似乎很怕他,低頭看著車裏的地墊,“是個路人。”
李浩接著問:“那天是什麽酒局,在場的都有誰?”
宋萌緩了兩秒,然後猛地打了個寒,像是想到了極恐怖的事:“我不知道,我沒去,我什麽都不知道。”
左殿哦了聲,他前傾,雙手叉,饒有興味地看著,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麽。
車裏極度安靜。
擱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左殿暫停了問話,收回視線,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角的笑也溫起來。
那一天,也是宋萌印象最深的一天。
看著那個前一秒還森的像個地獄使者的男人,下一秒,便極度寵溺的對電話裏的人說:
“這麽快就想我了,那男朋友去接你下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