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戶口不像領結婚證這麽快,需要些時間。
左殿也不想他們領證當日被這件事占掉太多時間,所以他打算先帶薄暖去百穀鎮待幾天,回來再去辦理。
兩人在外麵吃完飯,趁著春很好,便拿上魚竿去了江邊釣魚。
江邊風很輕,因為昨夜剛下過細雨,泥土還帶著青草的香氣。
旁邊的公園許多小朋友在爸媽的陪伴下歡快地放著風箏。
左殿準備好東西,魚竿還沒放進江裏,回頭便看見薄暖倚在躺椅上睡著了,臉上還蓋著個帽子遮擋太。
他把小板凳挪過去,坐在躺椅旁邊,掀開的帽子,在上快速地親了下。
“薄暖?”他輕聲喊。
“嗯?”
“老婆?”
“嗯?”
左殿無聲地笑,把帽子又蓋了回去。
從17歲到現在23歲,已經過去六年時間。
那一次,若不是他莽撞地跑去宿水找,又不小心被俞琴發現,也不至於過得這麽艱難。
想起手機裏的那段視頻,薄暖斬釘截鐵的對俞琴說:“哪怕他18歲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是最棒的人。”
“我可以養他,我會好好賺錢,好好養他。”
“我不會放棄他第二次。”
還有最後那句:“我很憾,我從來,都沒有過媽媽。”
左殿眼睫稍垂,溫和的灑落在他臉上,帶來難言的心疼和難過。
他手裏的魚竿穩穩地拿著,魚漂在江麵浮。
“薄暖,”左殿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除了一雙好的父母,你想要什麽,我都努力幫你完,行嗎?”
-
薄暖是被小朋友的風箏打醒的。
風箏是個蝙蝠形狀的,很大,正好落到上,小朋友和他的父母連忙跑過來道歉。
薄暖還有點懵,條件反地搖頭:“沒事的。”
左殿把風箏遞還給他們,然後視線落到小朋友手裏的糖罐子上。
糖罐子形狀很奇特,裏麵的糖是白的,每顆糖的形狀也不一樣。
“這個糖哪裏買的?”左殿了下小朋友的腦袋。
“江對麵的母嬰店,這個糖不錯的,我兒子隻吃這種糖。”小朋友爸爸笑嗬嗬地解釋。
左殿客氣地道謝:“好的,謝謝。”
看著他們離開,左殿半蹲在躺椅旁邊,溫聲說:“老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買罐糖,好不好?”
薄暖:“好。”
“別跑,我十分鍾就回來。”
“嗯。”
模樣極乖,左殿的心了又,角也忍不住上揚,手了的臉,轉開著車離開。
等他走後,薄暖坐直,被吵醒後就睡不著了,想著領證了,還沒跟譚水和薄煦說一聲。
手機還沒打開,便覺到邊好像有兩個人影停下。
抬頭,猛地有點恍惚。
旁邊的兩個生似乎也很驚訝:“薄暖?”
薄暖瞇了瞇眼,客氣地笑了下。
“許久沒聽到你的消息了,過年的同學會你也沒來。”其中一個圓臉生說。
另一個生點頭:“是啊,武厲都來了,你都沒來。”
“為什麽他去了,我就要去?”薄暖覺得這句話有些刺耳,忍不住反問。
生有些訕訕:“沒別的意思,就想著人家大明星都來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大明星都能出空,何況是。
薄暖神淡淡,沒什麽緒地說:“你們擋著我的太了。”
“......”圓臉僵了片刻,也不大高興了,“都是一個宿舍的,沒必要這樣吧?”
薄暖慢慢躺了回去,心底忽然升起幾分好笑:“有沒有必要的,該我說了算吧?”
“咱們當初也不是故意把你那事散出去的,那不是,你幾天沒上課,別人問起來了。”說。
“所以你們就添油加醋?”薄暖的耐心快要告罄。
這兩個人怎麽還不走。
左殿怎麽還不回來。
兩個生互看一眼,也發現確實不想搭理們,三人也沒什麽聯係的必要。
好像,更沒有道歉的必要。
突然來了一段莫名其妙地解說:“李慧最近剛簽了sun傳,我進了文創當記者,你現在在做些什麽?”
“......”聽出語氣裏的炫耀,薄暖又覺得好笑,別人進了哪裏,在做什麽,又關什麽事。
想著自己今天剛領證,薄暖不願意因為這兩個人惹得自己不高興。
停頓須臾,緩緩地抬頭,著手上那顆大到異常的鑽戒。
這顆鑽戒還是早上出門時,左殿套上來的,嫌太張揚,鬧脾氣不願意戴,左殿哄了好久才同意。
彎了下角,漫不經心道:“沒做什麽,就是嫁了個有錢老公。”
“......”
見們還不走,薄暖餘瞟見正遠遠開過來的車,似笑非笑道:
“我老公脾氣可不好,曾經害過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呢。”
兩個生互看一眼,沒再多說什麽,急匆匆地走掉。
見們倆人走遠,薄暖有點想笑,沒想到左殿還能派上這樣的用場。
不過,有了後盾的覺,真的很不錯。
左殿把車停好,又看了眼已經走遠的人,狐疑地問:“誰啊?”
“問路的。”
見這樣說,左殿也沒去在意,隻是把糖罐塞進懷裏,吊兒郎當道:“吶,別的小朋友有的,我家薄暖也要有。”
薄暖抱著糖罐,眸深黑,染著江麵的春:“謝謝老公。”
左殿蹲在邊,手理了理被吹的頭發,低了聲音,極不正經道:“回家謝。”
“......”
左殿笑:“先陪老公去剪個頭發。”
“幹嘛剪啊?”薄暖了他的頭發。
“給我老婆點安全。”左殿把拉起來。
可是他又不隻是發型沒有安全。
不過,薄暖還是陪著他去剪了個頭發。
左殿直接讓理發師剔了個板寸。
薄暖抱著糖罐,站在後麵,從鏡子裏看他,又忍不住鼓臉頰。
如果說之前的發型顯浪囂張,剔板寸後浪是沒了,剩囂張了。
“怎麽,還不滿意?”左殿從鏡子裏看見的表,忍不住挑眉。
薄暖氣哼哼嘟囔:“你要麽去整個容吧。”
“......”
發型師不明白他們的對話,疑地看了又看:“我看這發型非常適合二啊,多man啊。”
薄暖溫吞地說:“和發型無關。”
都是臉惹的禍。
“......”
薄暖又看了會,又了自己的長發,好像許久沒剪過了,提道:“我也剪短吧。”
“不可以。”左殿直接拒絕。
薄暖被氣到了:“......我的頭發我還不能做主了?”
“為什麽要剪?”
“你老是我頭發。”
“......”
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理發師一臉“我會保”的表。
左殿笑:“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
-
一直到上了車,薄暖給薄煦和譚水發完信息,才猛地反應過來,為什麽要心虛。
他們是合法的啊。
他是老公,有什麽好見不得人的。
“你剛才為什麽不解釋?”薄暖又想起這茬,一時忘了,他也會忘?
左殿瞥,然後像聽不懂的樣子,反問:“為什麽要解釋,本來就會頭發啊。”
“你為什麽不說我們結婚了,人家笑那個樣,好像我們一樣。”薄暖語出驚人。
“......”左殿琢磨了兩秒的用詞,沒好氣道,“你來解釋解釋,這倆字兒是什麽意思?”
薄暖:“不正當的男關係。”
“我們是嗎?”
“當然不是!”薄暖提高聲音,“我們是合法的夫妻!”
左殿歪了歪腦袋,忍不住低笑,然後拖著調“哦”了聲:“我知道你很開心,也不用時時提醒我,怪不好意思的。”
“......”
又過了會。
左殿把車子開進院,停穩後,才慢騰騰把手到眼前,極為好笑地提醒:
“整個過程我戒指亮出來多次,你當人家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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