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發了個問號過去。
接著低頭打字,想問問他干什麼說這種奇怪的話。
誰知對方直接打來電話,溫柚立刻接起,聽到他聲音涼涼地道:“朋友?”
“怎麼了嗎?”溫柚不明所以,“你不認識我了?”
云深:“你自己看看你發的消息。”
溫柚:“啊?”
“ok,好的,都行,還敢給我發問號。”云深沒溫度地笑了下,“這麼冷淡,敷衍你男朋友?”
溫柚不慣著他:“你要不要看看你以前怎麼和我說話的?比我敷衍一萬倍。我至都會回你,你以前本不帶搭理我的。”
“那是以前。”云深氣定神閑道,“我看看,你以前話反而多。”
溫柚:“以前都是我主找你,問問題的那一方話當然比較多。你就今天這唯一一次比我多說了幾個字而已。而且我們今晚待在一起很久了,說了很多話,我想你應該比較累希你早點睡覺才不和你多說什麼,你怎麼能反過來怪我呢!”
溫柚語速很快,噼里啪啦說了一長串。
話筒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倏忽傳來男人溫和的反問:“這麼關心我?”
溫柚:“不想和你說話了。”
語氣已經下來,剛才稍微有點不舒服,但是很快就紓解了。喜歡云深這種一遇到不對的地方就立刻找過來的格,擱自己上很難做到,好在有他提供橋梁,雖然他有時候耐心太差會讓人心驚跳的,但可以立刻把話說清楚,說完就不會有一點不開心了。
云深:“別,哥哥道歉。我們柚子話最多了。”
“我才沒有話多。”溫柚撇撇,“你還沒有反省自己以前對我答不理的。”
“好,我反省。”云深慢條斯理地說,“可是網聊實在沒啥意思,咱倆現實中說的話不吧?”
溫柚想了想:“也沒有很多。”
云深:“那從今天開始補回什麼?”
溫柚著手機的那邊臉微微泛紅,思考了一會兒,細聲細氣地說:“我想你和我說晚安,然后早點睡覺。”
頓了頓,嗓音清地,慢吞吞地補充道:“最好以后的每一天,都和我說一遍。”
“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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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話時,吞吐的炙熱氣息掃過溫柚耳廓,溫柚像被火舌了下,全難以自抑地戰栗。
他說的話。
未免也太骨了。
溫柚初次的第一天,哪里得了這樣的攻勢。
的剛還微微打開一些,方便氣,這會兒聽見他的話,反而閉了起來。
云深一下的臉頰:“不愿意?”
溫柚抓著他襟的手拳,錯開眼,小聲地答:“沒有。”
話音未落,男人趁張說話,起的下頜再度吻了下來。
他蠻橫地撬開的齒關,舌尖探潤的口腔,強勢地將他的氣息灌進來,深深烙印。
溫柚忍不住嗚咽了聲,鶯啼似的聲音落在云深耳里,激得他全發,結難耐地滾了下,將從口中掠奪來的香甜味道吞間。
他微睜著眼,看到孩張赧的樣子,他強忍下想探索更深的沖,作漸漸緩和下來,慢條斯理地吮吸的,舌苔掃了下尖尖的虎牙,像在問候。
這般溫的對待,讓溫柚有充分的時間細致,能聞到他上苦的茶香、極淡的酒氣還有荷爾蒙的氣息融合迷人的香味,這味道浸了,無孔不,甚至順著嚨腹腔,將外都占據。
深吻間,的牙關幾度到他的。
舌頭有時被他引,也他的口腔,掃過他一排牙尖。
溫柚不知道他是什麼,但整個舌頭一瞬間全麻了,過電的覺迅速蔓延至全,發,雙幾乎站不住,只能把一部分力量分攤到手上,更用力地揪住他服,以穩住重心。
云深覺脖子一,有點被勒到了。
這是要絞殺他麼?
云深莫名想笑,一邊吻,一邊隔著服輕輕了下腰間的,示意放松些。
殊不知溫柚腰間更敏,被到的一瞬,頓時像電似的劇烈一,牙關下意識閉合,猛地咬了下云深的舌尖。
“嘶。”云深倒吸了一口氣,這一下屬實咬得不輕。
他離開的,直起腰,掐著下質問:“咬這麼狠?”
溫柚抿:“誰讓你突然我。”
“我不你,就要被你勒死了。”云深目下移,瞥了眼至今還攥在他口的兩只手,笑,“玩兒窒息是吧?”
溫柚慌忙松開手。
看見云深淡的變得艷紅,覆著一層水,曖昧至極。他漫不經心地了下角,一閃而過的舌尖上有一點深紅,像被咬出了。
溫柚抬手幫他平襟上的褶皺,乖乖認慫:“我錯了。”
“沒事兒。”云深腦袋,“是哥哥沒繃住,不知道我們柚子,喜歡玩兒強制。”
“……”溫柚無語凝噎了下,心里那一丁點愧疚煙消云散,“你知道就好,以后可得順著我點。”
云深從善如流地挑了挑眉。
巷口傳來路人的腳步聲,他意猶未盡地退開一步,將溫柚從狹窄的空間里解放出來。
直到路人從他們后走過,溫柚才堪堪勻了氣,兩頰依然緋紅片。
云深拿手背了的臉,給降溫:“怎麼張這樣?”
“才沒有。”溫柚一邊從包里出家門鑰匙,一邊鎮定地總結剛才那個綿長的吻的,“還舒服的,希哥哥你,再接再厲。”
說著,打開門,兔子似的鉆了進去。
云深跟著走進去,抱臂道:“就我一個人再接再厲可不。”
“能者多勞嘛。”溫柚巧言令道,隨意瞥了眼手機時間,震驚,“怎麼就半點了?”
他們竟然在門口親了將近半小時!
溫柚幾乎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所有思緒都被前的男人占據了。
“是很晚了。”云深不再往前,站定在原地道,“快回去睡覺。”
溫柚點頭:“你也是。晚安。”
云深:“晚安。”
頓了頓,他勾,低聲加了個稱謂:“朋友。”
溫柚了發燙的耳朵,不再看他,一邊笑一邊快步走進老宅。
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中。
院子里只在屋檐下亮著一盞白熾燈,云深站在院門,高大姿被香樟樹濃郁的樹蔭所籠罩。
天穹鋪著薄薄的云,無月無星之夜,風聲悄然,萬籟俱寂。
他抬頭,看到老宅一樓回廊上亮起燈。
溫暖的燈芒像一星火種,被風吹著點亮了樓道,竄上二樓。
云深
看著燈亮起的軌跡,到孩腳步輕快,像一陣春風,吹進了朝南的那間臥室。
窗簾半合著,暖亮的線出來,照拂到了他上。
他的樹蔭之下,也變得明亮起來。
溫柚回到房間,把外一,瞥見窗簾半開,下意識湊到窗邊往外看。
云深竟然還沒走。
不期對上男人仰的視線,心一跳,第一反應想要躲起來。
十幾年來暗而不得的經歷,讓習慣地像小一樣躲躲藏藏。
但是此時此刻,溫柚控制住了自己。
現在不再是單方面地看他。
他也著,期待出現在視野中。
溫柚再也不用躲藏了。
放任角上揚,站在窗邊朝院子里的男人揮了揮手,用口型示意他快點回家休息。
云深抬了抬下,又盯著溫柚看了一會,才轉離去。
直到院門關上,徹底掩蓋了他的影,溫柚才離開窗邊,傻笑著坐在書桌前。
不自覺掃看了一圈這個承載了無數心事的房間。
溫柚站起來,一邊努力回憶,一邊嘗試地打開書柜中央的一個屜。
翻了翻,果然翻出一只古銅的小鑰匙。
用這把鑰匙,溫柚打開旁邊的一個屜。
又從中翻出一只淺金的小鑰匙。
……
經過三鑰匙開屜找鑰匙的連環套娃,溫柚拿著一只黑把手的小鑰匙,打開了書桌下方的柜子,從里頭搬出一個系著蝴蝶結的紙盒。
上一次打開這個盒子,好像已經是大二那年的事了。
溫柚坐在地毯上,將盒子里面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看著那些或陳舊或破爛,打包賣到廢品站也賺不了幾錢的老件,的心跳陡然加快,許多塵封的回憶涌上心間,既稚又瘋狂,難怪年歲漸長之后總是不愿意回想。
盒子里有八歲時第一次遇到云深,云深送的那個藍水果糖的塑料包裝袋。
有小學二年級暑假學水彩畫的時候,畫的一大疊“象派”的妖怪哥哥。
有從小學一直到高三的日記本,每一個本子都有碼鎖,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容都和云深切相關。
有初一那年聽云深幾次國旗下演講,從他演講稿里背誦下來,摘抄到本子上的句子。
有云深每次大考公布在百名榜上的各科績,都是滿分或接近滿分。除此之外,溫柚不僅順手抄下第二名的績,計算他離云深有多遠,還會把自己的績記在云深的績旁邊,如果巧分數一樣,就在中間畫個小心,仿佛和他產生了某種神的關聯。
有在高中運會上用手機拍的云深的照片,一張張全洗出來,在手賬本子上,描了漂亮的花邊。
有云深參加長跑比賽時的號碼牌,他用完了隨手丟給云嬈,云嬈再朝他丟回去,號碼牌落到地上,溫柚默默撿起來,說幫他們扔到垃圾桶,其實被藏在書包里帶了回家。
……
還有一張發黃的草稿紙,是所有這些東西里面,唯一一個云深本人留下印記,且和溫柚直接有關的東西。
紙上記了一長串化學公式和推演步驟,是云深教溫柚解化學題的過程。
看到這里,溫柚已經被時期自己種種卑微、稚,甚至有點癡狂的舉沖擊得頭皮發麻。
拿起那張草稿紙,正面是云深遒勁有力,又微微潦草的字跡。
紙張年老,溫柚忽然發現背面還有字,翻過來一看,頭皮瞬間更麻了——
當年,竟然把那天晚上云深對說的所有話,都記了下來,默寫在了這張草稿紙后面。
簡直像個變態。
而且云深對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那是溫柚整個學生時代唯一一次和云深單獨在一起自習。
猶記得是期中考前不久,溫柚晚自習在競賽班度過,沒有和云嬈黎梨一起放學。
晚自習結束后圖書館還開放自習,溫柚心來獨自走進圖書館,在某間自習室找到了云深。
云深旁的座位空著,溫柚鼓起勇氣問可不可以坐這。
云深眼皮都沒抬,說了句:“隨便。”
溫柚安靜坐下,掏出化學練習冊做題。
所有理科科目中,溫柚化學最差,做了沒一會兒就到解不出來的難題,翻遍課本也搞不懂所以然,瞥了眼旁刷題刷得飛起的年,想問又不敢問,怕打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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