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去干什麼了。”
眼前,周允臣正雙手叉地端坐在的床上,眼神銳利地落在的上。
陳沅嚇了一跳,沒想到周允臣會突然出現在的房里。
尤其是這種大晚上的,他不睡覺麼?
按捺住想避開他視線的沖,緩緩地朝著他走過去,心里醞釀著說詞,“大公子,妾去了翠竹園。”
周允臣應該是找了人監視,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大晚上的出去了。
下次要謹慎了。
“去翠竹園干什麼。”周允臣眼神平靜地看著。
陳沅在他旁坐下,去他的手背,腦袋也緩緩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妾去見三姨娘。”
“因為妾不想落得跟三姨娘一個下場。”
周允臣卻不信,“繼續說。”
他沒有拿開陳沅的手,而是任由著得寸進尺。
“大公子,妾想知道三姨娘的事。”悶著聲,語氣里著沉重。
“這你得去問老二了,磨一磨他,說不定他就同你說了。”三姨娘的事周允臣清楚得不多,因為那段時間他并不在周家,只是從寄來的信件中得知這件事。
陳沅踢掉鞋爬上床,慢慢地環著他的腰,臉更是著他的后背,嗅著那淡淡的檀香。
“大公子不是好奇我會去翠竹園嗎。”
閉了閉眼,眼眶逐漸變得潤起來,“我給大公子講個故事吧。”
周允臣沒有打斷,而是他要看看陳沅能說出什麼花來。
“在鬼子還沒進城時,有一對富商之,以前們生活無憂無慮,家庭幸福滿,可就在鬼子進城后,燒殺搶掠,們姐妹也因此被迫分離,而姐姐就落在人牙子之手,險些被賣進窯子里……”
后面的事,周允臣也能猜到。
不過這也能解釋陳沅上有種異于尋常子的氣質。
“所以你懷疑三姨娘是你的妹妹?”周允臣微微挑眉,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陳沅低著頭,“我也不確定是不是。”
三姨娘被納進周家左右不過一個月,然后就被人當場抓投了井,所以陳沅并沒有見過三姨娘。
見周允臣沒出聲,又急忙道:“大公子,不管三姨娘是不是我的妹妹,我都沒有想過要對周家做什麼,你要相信我!”
周允臣松開陳沅的手,面對著已經淚流滿面的臉,“你說的這些我會讓人去查,若你再信口胡謅玩這些把戲。”
他彎下腰著陳沅的臉,“我不介意讓你跟三姨娘待在一塊兒。”
陳沅害怕地了,卻還是梗著脖子,“我說的都是真的!”
擔心周允臣不信,還特地出三手指發誓,“若陳沅所說的是假的,那陳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直視著周允臣的眼睛,眼神堅定,“若有半分是假,陳沅便同三姨娘一樣,墮井底,永不超生!”
周允臣角微微揚起,“那今日之事,我便信小娘一回。”
他站直了子。
陳沅拉著他的手,臉上染了些,“大公子,你今晚留下嗎?”
他眼底沾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拒絕了。
陳沅失。
翌日一早,陳沅去前院用餐的時候,遇見四姨娘和五姨娘。
沒有意外,又被五姨娘兌了一番,但是在對上四姨娘的視線時,卻匆匆移開。
依舊是一副氣的模樣,一言不發。
五姨娘對四姨娘說:“你可別看這逆來順的樣子,心思可深著呢!”
這點,四姨娘已經清楚了。
“嗯,我以后留意。”
也就五姨娘這麼單純,若心思不深,如何在這宅子里立足。
每月十七號是大夫人禮佛的日子,這一天所有人都得陪著吃素,禮佛。
陳沅跪在佛堂里,只聽得大夫人誦經的聲音。
檀香濃烈,聞著有些暈。
但卻喜歡周允臣上那沾染的淡淡檀香,在事上是恰到好的醉人。
低著頭,困意來襲。
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這會兒不困了才怪。
見旁邊四姨娘起離開,也沒多在意。
不多時,春杏來到邊,讓去大公子的房里,說有事找。
提著子去了周允臣的房里。
昨晚之事應該是蒙混過關了,但是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找,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陳沅不安地走到他跟前,行禮。
“說說你妹妹上有什麼特征吧。”周允臣的桌上燒著壺茶,正咕嚕著冒泡。
陳沅仰頭,“的口上有枚月牙胎記,還有……”
周允臣打斷,“那三姨娘不是你妹妹,上什麼胎記也沒有。”
陳沅張了張,又似慶幸地嘆了口氣。
“另外周家所有的丫鬟上從來沒有出現月牙胎記,沒有在周家出現過。”
周允臣倒茶,視線落在了茶杯上。
“如果三姨娘是你的妹妹,那小娘準備什麼都不做嗎?”
陳沅低著頭,“在周家與人通是大罪,即便是我的妹妹,那也是罪有應得。”
“可我跟三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個時代,子不潔仍是死罪。
周允臣將茶端到的跟前,“有我和老二護著,這事就不會傳出去。”
“喝吧。”
陳沅雙手捧著茶杯,吹著涼氣。
“小娘既是出富商之,那應當是識字吧。”他起去拿了幾本賬本,放到的面前。
“這是幾家生意不景氣的鋪子,賬本都在這里,你看看。”
陳沅驚訝地看著他,“大公子,這不是我該接的東西。”
“我讓你看,你就看,不要多說廢話。”
“那好吧。”拿過其中一本飯店的賬本,看了幾頁后便蹙起了眉頭。
“看出什麼眉頭了?”
“這賬不對。”算了下,“三月份總收支一百二十銀元,除去本和日常工錢,理應還是剩六十八銀元,但是這賬上卻了十塊銀元。”
周允臣拿過來一看,算了一遍后確實如此。
“你這算倒是厲害。”周允臣夸贊后,便又起去拿了一疊厚厚的賬本過來。
“這些都是陳年舊賬,就勞煩小娘一一對了,之后批紅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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