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暗了下來,可淮南王府里里外外還是熱的厲害。
婁縉和下屬員們商議完正事后,很是疲憊,云崖吩咐人擺了飯,可婁縉卻是沒什麼胃口。
婁縉不想吃飯,抬腳就往寢殿走,云崖勸導道:“世子,多吃一點吧,世子本就為了淮南子民殫竭慮,不吃點東西子會吃不消的。”
“屬下已經讓人在前廳各都放了冰,此刻想必已經涼爽了不。”
云崖聽說了香兒今晚準備飯菜準備了許久,同是在凌云院世子手底下討生活,他也要在合適的時機幫襯幫襯。
婁縉腳步頓了一下,隨后轉往前廳走:“那就去吃一口吧。”
到了前廳,里面果然要比外頭涼爽不,前廳的飯桌上擺著薄荷茶、湯餅、槐葉青面、香薷飲等祛暑菜肴和飲品。
婁縉看著這一桌子的新鮮吃食,倒是有了些食,喝了一口薄荷茶,清香宜人,帶著淡淡的涼意。
接著,他嘗了幾道菜后,滿意地點點頭:“嗯,味道不錯,很是清爽,用過之后似乎沒那麼熱了。”
轉頭看了一眼旁候著的香兒:“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香兒不敢居功,如實說道:“回世子的話,是穗歲姐姐教奴婢的。穗歲姐姐說,天氣炎熱,冰塊傷脾傷胃,可以用薄荷消暑。”
“還有這槐葉青面,是采青槐的葉,搗出后拌面,做面條,口清爽。”
婁縉勾了勾角,心好了許多,想來是因為他幫著二人在九靜柳那里解圍,二人開始對他的飲食上心了。
“倒是個知恩圖報的。”
他轉頭看向一旁候著的香兒,眼中流出幾分溫和:“你準備飯菜也辛苦了,多賞你一個月的月銀,下去吧。”
香兒聞言,滿臉的驚喜,立刻行禮謝恩:“謝世子!”
離開前廳領了賞錢后,香兒滿心歡喜的去找了王府采買的小石子。
次日中午,正好,香兒抱了懷里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高高興興地去了穗歲的偏殿。
香兒推開了門,看到穗歲正坐在窗前繡花,連忙說道:“穗歲姐姐,快來吃燒!世子給了賞錢,我托人從外頭買的!”
百越樓的燒味道很好,香兒覬覦了很久,如今終于能吃上了,迫不及待地和穗歲一起分。
“穗歲姐姐快吃,還熱乎著!”
香兒扯了一個塞到穗歲的手中。
……
天氣越來越熱,空氣里滿是熱浪。
淮南地界運河上的船只越來越多,商隊多了起來后,水賊也跟著多了起來。
這一日,為了河運的安寧,婁縉和婁鈞親自帶著人去清剿水匪。
晚上,穗歲剛收拾好偏殿,就聽到府門口的門房慌慌張張地喊人:“快來人!府醫!世子傷了!”
穗歲趕打了熱水過去幫忙,只見婁縉的頭上流、眼底一片淤青。
穗歲見兩個府醫和醫都在凌云院,張地問道:“大公子可有傷?松風院可有府醫過去?”
婁縉的上還沒上好藥,穗歲下意識地擔心婁鈞,婁鈞平日里溫儒雅,想來功夫不如婁縉,婁縉都了這麼重的傷,婁鈞豈不是會傷的更重?
“你不心疼心疼我,倒是關心起別人來了?”
婁縉臉上、上沒有一是不疼的,眼見著穗歲還想著別人,心煩躁,上更痛了。
他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大哥深藏不,功夫厲害著呢,只是了點皮外傷,要什麼府醫?”
穗歲也意識到自己太過著急了,聽婁縉說婁鈞無大礙也就放下心來。
走到婁縉的床邊,幫著府醫細細地清理傷口,注意到婁縉仍然是黑著一張臉看著,想了想之后說道:“世子功夫了得都了傷,奴婢是怕大公子命不保才這樣問的。”
“若是府上的人思慮不周,因來不及醫治而出了什麼意外,事后,世子心里也會不痛快的。”
婁縉哼了一聲,聽穗歲這話的意思,倒是為他著想,而且,在心里,自己是比婁鈞大哥厲害的,想到此,他心里舒坦了些。
穗歲不想再久留,腦子里的很,再說下去,說多錯多。
穗歲低著頭慢慢地退了出去:“世子上有淤青,奴婢去拿冰,給世子鎮痛。”
在地上躺著的同樣了重傷的云崖可憐地了手,想說他也傷了,有沒有人來關心一下自己,他也想要冰塊鎮痛,可穗歲已經走了出去。
片刻后,穗歲拿著冰走了進來,后跟著香兒。
穗歲將冰塊用不會輕易滲水的錦布包好,放在婁縉的痛。
婁縉“嘶”了一聲:“你輕點兒……”
穗歲應了一聲,放緩了作,慢慢地將幾塊用錦布包好的冰塊,放在婁縉的傷。
香兒注意到了地上的云崖,等府醫幫他清理好傷口后,也用冰幫他鎮痛,云崖寵若驚,一臉激:“多謝香兒姑娘。”
香兒雙頰一紅,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上回世子來前廳用晚膳,知道了是云崖在一旁規勸,不管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心里都記著這份。
……
松風院,婁鈞聽著松勤的話,滿臉的笑意:“真這麼問了?”
沒想到,竟是如此擔心的安危。
松勤點點頭:“是,穗歲姑娘問主子傷的是否厲害,還問有沒有府醫來松風院給主子醫治。”
主子對穗歲姑娘有意,他早就看出來了,剛開始是不敢置信,后來漸漸明白了,二人之間那暗的惺惺相惜和的。
既然主子喜歡,無論世俗禮法是否允許,他都會幫主子打聽消息,將的近況和言行無意中給主子,只為了主子能開心。
日子已經夠苦了,看到糖了,要盡力抓住才是。
婁鈞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衫,對松勤說道:“走,去凌云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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