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衢州附近的桐廬因為暴雨導致山坡，很多民眾被困在山中，死傷無數，洪澇災，朝廷已經派人從周邊趕過來，但是還沒有那麼快到。

 幾人坐在一起分析了眼下的況，最終決定，婁縉和衛同和前往桐廬幫助當地員控制災，婁鈞和衛景澄繼續留在衢州穩定并改善這里的況。

 衛同和接連上奏，請朝廷派員帶著郎中繼續來衢州和桐廬援助。

 穗歲還病著，婁縉便沒有帶走，將留在了衢州。

 臨走的時候，婁縉心里不涌起一復雜的緒，惴惴不安。

 上次，他離開穗歲離開淮南王府，跟隨父王征戰平定叛，回來的時候聽到的是穗歲重傷，王妃和祖母故的消息。

 這次，可千萬不要出現什麼變故才好。

 婁縉看著病榻上臉蒼白的穗歲，心中滿是擔憂。

 他轉頭看向婁鈞：“大哥，一定幫我照顧好。”

 婁鈞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說道：“我自然會照顧好。”

 “二弟，桐廬暴雨不斷，你們多加小心。”

 這話聽起來有些別扭，仿佛照顧好本就是他自愿要做的事，而不是替他婁縉照顧，幫他照顧他的侍。

 婁縉也沒再多想，他知道他大哥是個靠譜的人，穗歲留在這里休養，遠比舟車勞頓顛簸折騰的要好。

 ……

 很快，朝廷下了旨意，作為一州之刺史，王潤如此奢侈樂，而置百姓的疾苦于不顧，被流放寧古塔。

 王家子弟日后都不準再參加科考，王平安等十歲以上的男丁被發配到了采石場去當苦力，子則是淪為奴。

 王府昔日繁華的景象已然不再，空的庭院里只剩下婁鈞和穗歲等人依舊在此居住。

 傍晚，夕西下。

 穗歲在病榻上昏沉地睡著，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了婁鈞那種溫的面孔。

 他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輕輕地舀起一勺，喂到的邊。

 可那畫面過于模糊，看不真切。

 努力想要看清，但頭卻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一般，沒等看清這畫面，又睡了過去。

 婁鈞將藥喂完后，細心地拿出帕子，慢慢地給去額頭上的汗珠。

 接著，他輕輕地給掖好被子，抬手探了探額頭上的溫度。

 松蓮剛要開口說話，婁鈞在邊比了一個噤聲的作，放輕了腳步走出去，將房門關好。

 “好不容易又睡著了，別吵著。”

 松蓮點點頭，低了聲音說道：“大公子，您白天給大家看病已經夠累了，晚上照顧穗歲姐姐喝湯藥，就給奴婢吧。”

 婁鈞搖搖頭：“無妨，我也睡不著，你去歇著吧，今晚我來守夜。”

 松蓮見他態度堅決，只好滿臉擔憂的走了，怕大公子如此勞累，會累壞了子。可也知道，大公子決定了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才走出院子，一抬頭就對上了松勤那雙意味不明的眸子，松蓮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竟然從松勤的眼中看出了“孺子不可教也、真是沒眼”的意味。

 心里的火氣當時就冒了出來，作為婁鈞邊的大丫鬟，自認為是將主子服侍的十分周到，怎麼著也算的上是忠心不二，微的好丫鬟。

 瞪大了眼睛，直視著松勤，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與不滿：“松勤，你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眼神兒？”

 松勤雙手抱在前，神淡定地看著，不疾不徐地說道：“松蓮，你也跟在主子邊許久了，難道就沒看出來主子現在的心思嗎？”

 “他想多陪陪穗歲姑娘，這是明擺著的事，哪里還需要你地去照顧守夜？”

 “我早就想提醒你了，你總是在他們二人之間晃悠什麼？主子夠克制了，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都被你給攪合了。”

 松蓮心中猛地一震，愣在原地。

 不是沒注意到過婁鈞對穗歲的不同，只不過，覺得這個念頭太過荒唐，每次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就被自否定排除在外了。

 見松勤一臉的篤定，松蓮走到他旁，低了聲音：“大公子真的喜歡上穗歲姐姐了？可是世子邊的人啊？！”

 “若真是這樣，實在是不妥啊。”

 松勤滿不在乎：“我管是誰的人，我不管是否妥當，只要是主子喜歡的，我都會幫主子得到。”

 松蓮曾想過，將來，大公子喜歡的人就是未來的主母，要恭敬，可沒想到竟真是穗歲。

 從的立場來看，世子是喜歡穗歲姐姐的，可他對并不好，似乎他越喜歡越要折磨，可大公子不同，他可以給穗歲姐姐一個安穩的未來。

 松蓮的心中有了決斷，問松勤：“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要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幫主子得到他的心上人。”

 松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起來在淮南王府的時候，自己每回去給穗歲送東西，都會托給大公子帶回禮。

 想來現在穗歲自己還沒有看清自己對大公子，是激之還是已經生了慕之心。

 要做的就是幫看清自己的。

 ……

 夜里，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和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穗歲噩夢纏，的眉頭鎖，額頭冷汗涔涔，迷迷糊糊之中，覺有一雙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雙手溫暖而有力，那溫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響起，安不要怕。

 “別怕，我在這里。”

 婁鈞的聲音溫而堅定，驅散著心的恐懼。

 穗歲迫切地想要靠近那溫暖的源泉，拽住婁鈞的胳膊，抱著他的胳膊睡了一夜。

 ……

 次日晌午，穗歲終于清醒了過來，婁鈞一夜沒睡，見大有好轉，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給穗歲用的是溫補的藥，只要人能醒，很快就可以恢復力，他吩咐松蓮好好照顧才回去休息。

 松蓮扶著穗歲坐起來，喂喝了一口溫熱的米粥：“穗歲姐姐，你可算是好了，大公子可是守了你一夜呢！累的手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