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衡如蓉嗎?上次遇到流寇,沒能趁機把自己殺死,所以才會再次出手?
穗歲拿過香兒手里的粥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正道:“香兒,你去找昨天傍晚我們撈魚的時候,把你走的小丫鬟,把帶過來見我。”
香兒點點頭:“好。”
片刻后,香兒領著昨天那個瘦弱的繡娥進了偏殿。
香兒關好門窗,穗歲拉過那繡娥讓在自己的對面坐下,問道:“繡娥,主子們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裳、做幾套、用什麼料子,都是記錄在冊的,你怎會不知道?昨天還特意走了香兒……”
繡娥有些不好意思:“原本香兒姐姐是將這些都寫好了的,那冊子就放在繡房,可晚上我想查看一番的時候,那冊子忽然就不見了,我將整個繡房全都翻了一遍。”
“繡娘來了就要告知用料和數量,著急的很。若是耽誤了,繡娘去找管事告狀,管事會不高興的。”
“奴婢也是怕到責罰,才急匆匆地過來找香兒姐姐。”
繡娥低著頭不敢看穗歲,昨天發生的事也聽說了。
“穗歲姐姐,是我不好,若是香兒姐姐也在,或許穗歲姐姐就不會落水了……”
穗歲搖搖頭:“這事兒不怪你,只是,這樣記錄主子用度的冊子怎麼會丟呢?繡房不是一直都有人看守。”
繡娥低了聲音:“是有人看守,可人都有三急,守門的憋不住了去上個茅房,很快回來也是時有發生,許是就是這個時候有人拿了冊子。”
“奇怪的是,今個兒晌午,這冊子竟是好端端地出現在了桌子上。
繡娥急忙又說道:“我敢保證這冊子先前絕對是丟了的,只是不知那冊子的人為何又將這冊子還了回來。”
穗歲問道:“今天都誰來過?”
繡娥想了想:“妍兒姑娘來過一趟,說是看看料的。”
“說衡側妃不喜歡太過花哨的,若是太過亮堂,就不必拿去做裳了。”
穗歲沉思,若真的是有人陷害自己落水,那麼為了讓自己落水,首先就是要支開香兒,隨后,借助外力將自己推下水。
妍兒是有機的,而且出現在丟過東西的繡房,穗歲猜想自己落水八就是害的。
可這些還只是猜測,不能就此斷定害下水的人就是妍兒。
見穗歲沒有什麼要問的,香兒對繡娥說道:“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去忙吧。”
等繡娥出去后,香兒問道:“穗歲姐姐,這事兒可是妍兒干的?背后是衡側妃指使?”
穗歲的微微前傾,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香兒,你暗中幫我問問,有沒有人看到過妍兒抱著一只黑貓,或者是拎著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進出王府。”
這野貓不能從后院跑進來,不能鉆狗進來,更不能從高墻上翻進來,那就只能是被人抱進來的。
而王府上上下下,從門房到院子的管事那麼多雙眼睛,若是有人抱著一只黑貓進來,肯定會有人注意到。
香兒點點頭,出去問了門房和采買的小石子,和二人很,基本上問什麼二人都會如實相告。
可二人的回答卻是讓香兒有些失,這一兩日并沒有看到妍兒抱著一只黑貓或者是拎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香兒垂頭喪氣地將結果告訴了穗歲,穗歲也有些不解:“難道不是?”
可除了蓉雅院的衡如蓉、妍兒和芙兒,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想要害。
江澧沅和九靜柳已經死了,王府的丫鬟們還沒忠心到要給主子報仇的地步,況且,宮里的事也不是謀劃的。
穗歲的雙手握在一起,眉頭皺得更:“香兒,他們二人可還說了些什麼?”
香兒想了想,將門房和小石子的話原封不地說了:“妍兒偶爾會抱著我們院子里的百福進進出出。”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心了,還帶著百福出去給它買了新裳,給一條白狗穿上花花綠綠的裳。”
“真是稀奇,原來狗也是能穿服的,這倒是讓我日后無法直視著子的百福了。”
穗歲忽而想到了什麼,臉上出了一釋然和滿足的笑容,有些激地拽住了香兒的胳膊:“香兒,你幫我把那日落水的裳拿過來!”
香兒不明所以地從院子里把晾曬的裳拿了進來,穗歲將那裳翻過來,果然,后背上有淺淺的黑的爪印,約約還泛著金。
“我猜的沒錯,妍兒抱出去的不是百福,而是一只白貓。”
香兒迷糊了:“穗歲姐姐,你方才不是說是一只黑貓將你撲到的嗎?”
“夜里我看到的是一只黑貓,是因為妍兒將那白貓的渾都染上了黑的墨。”
為了讓墨跡常年不褪,淮南王府用的是松煙墨和金墨的混合墨,這墨若是弄到了布料上是洗不掉的,可的發卻是可以洗掉。”
“次日,妍兒再將貓洗干凈,讓眾人誤以為那是百福,將它帶出了府,如此,便不會有人懷疑到的頭上。”
香兒驚訝的不行,沒想到還能這樣做,撓了撓頭:“可是門房和小石子,總不至于連貓和狗都分不清了呀?”
“淮南王府只有一只小白狗,所以大家只要看到白絨絨的型差不多的,就會認為是百福。”
“而每回都將貓的腦袋按在懷里,或者是用鮮艷的小服蓋上,所以門房和小石子并沒有看出端倪。”
“即使最后將貓帶出去,回來的時候懷里只是一堆紅白相間的狗服,也沒人注意到異常。”
香兒憤怒地一拍桌子:“妍兒真是壞了,竟能想出這樣歹毒的法子?!”
“穗歲姐姐,你想怎麼做,一定要好好報復!讓知道我們可不是棉花,被人打了一拳還能默不作聲,沒有任何的反抗!”
香兒擼起袖子,等待著穗歲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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