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麵一紅，沒再回霍嶢，沉默著悶頭幹飯。

等吃完飯，拿出紙巾了，禮貌且帶著一點疏離地道謝：“謝謝霍總給我帶的午飯。還有，昨晚的事，謝謝你。”

霍嶢挑眉：“還客氣？不過，你的謝謝，是指十二點之前，還是十二點之後？”

他的話裏，帶著明顯的調笑。

十二點之前，陳桑被江榆和林嘉亦下了藥帶走。

十二點之後，霍嶢將陳桑在床上，熱吻纏綿。

陳桑昨晚被下了藥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熱。

他們曾經一度試過在浴缸裏，霍嶢將按在浴池裏親，陳桑勾著他的脖頸，雙繞在他腰上。

水融的那一刻，陳桑的在水裏浮浮沉沉，新奇的驗加之骨子裏散發出的歡愉，讓興得直哼哼。

隻是在年人的世界裏，和是可以相互割離的。

陳桑想到今天早上的那通電話，心頭一慟：“十二點之前。”

霍嶢“嘖”了一聲，輕輕了的臉：“小沒良心的，看來是不打算對我負責了？”

陳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這話。

正巧剛吃飽大腦缺氧，困意席卷而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霍嶢：“困了？”

陳桑點了點頭：“嗯，有點。”

想借著這個舉下逐客令。

霍嶢比想象中更紳士，見狀直接起說：“行，那你再睡會。我去趟公司，等你醒了再聯係。”

臨走前，霍嶢低頭想親臉。

即將親上的時候，被陳桑偏開頭避開了。

霍嶢蹙眉：“怎麽了？”

陳桑麵淡淡：“霍總，我們隻是老板和書的關係，你越界了。”

落在額前的吻停滯了。

霍嶢垂眸，看到的眼神似一潭死水，毫無半分波瀾。

霍嶢：“你認真的？”

聽著聲音，男人明顯已經生了幾分不悅。

陳桑：“是。”

霍嶢聞言，側目看了兩眼，原本英俊的臉上，瞬間變得諷刺：“你說的書？是能上床的那種書？”

陳桑：“之前那幾次都是意外。”

霍嶢角諷刺更甚：“你這意思是，以後不打算再發生意外了是嗎？”

陳桑心口灼得生疼，竭力讓自己語調平靜：“是。我們這樣繼續下去，總歸不是個辦法。”

和霍嶢之間，怎麽可能會有未來呢？

是相隔在兩者之間的份地位之別，就足以將兩人遠遠隔絕開。

所以，打從一開始，陳桑也隻是想當霍嶢的正牌友，而不是妄想為霍太太。

霍嶢哼笑道：“陳桑，你最初想踩著我上位的時候，怎麽沒這麽想？一開始先來招惹我的，難道不是你嗎？怎麽、現在拿到江榆的把柄，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你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陳桑周發涼，咄咄人起來：“霍總，你覺得我們這樣繼續下去有什麽意義嗎？你就算不跟林嘉亦結婚，也會跟其他家世相當的千金小姐結婚。但不管怎麽說，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是我。

我們之間能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一年，兩年，難道還能保持一輩子嗎？等你結婚後，我又算是什麽？你的婦，還是你在外麵包養的二？”

今天早上，陳桑明明都已經聽到了，霍嶢隻當是書而已。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既是如此，陳桑何不遂了他的願，犯不著再自甘下賤。

陳桑冷著聲，淡漠道：“霍總，要是你覺得我欺騙了你，我在這裏真摯地跟你說一句對不起。不過，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老板和書的關係為好。”

霍嶢被氣笑了，腔起伏，看著好半晌沒做聲。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聽到他的聲音近乎咬牙切齒般響起。

如冰錐子一般刺骨。

“好，一切如你所願。”

霍嶢站起，抬步就走。

走到門口時，陳桑的手機突然跳出來一條鍾靈發來的消息。

隨手想按滅屏幕，沒想到不小心誤到語音播放。

鍾靈的大喇叭聲，頓時在房間裏響起：

【桑桑，剛有個狗小學弟跟我打聽你。一八八大高個，校籃球隊隊長，要有，要money有money，而且還是清純男大！我剛把你微信推給他了哦，好好把握，努力單，我等著聞你的酸腐氣！】

一字一句，被還沒來得及離開的霍嶢無比清晰得聽耳裏。

在這一刻，陳桑明明什麽都沒做，心氣兒還是冷不丁短了一截。

驀然之間，有種心虛不知該如何麵對的困窘閃過眼前。

下意識閉上眼，聽到門口傳來霍嶢的一聲冷笑。

下一秒，門被關得震天響。

……

霍嶢走後，房間裏又隻剩下陳桑一個人。

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就像現在住的這間房子。

明明在京城待了這麽多年，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孑然一。

陳桑想過解釋，但想了想，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反正和霍嶢之間已經回歸到老板和書的關係，對於以後會認識什麽人，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都不用跟霍嶢再報備。

鍾靈畢竟隻是好意，在不知道事全貌的況下，想讓早日走出上一段的影，開啟一段新的。

隻是，對於鍾靈介紹的那位學長，陳桑目前而言並沒有接洽的想法。

陳桑對著鍾靈的聊天界麵，打字婉拒。

但字還沒打完，界麵上突然跳出來一個紅點。

陳桑點開，發現是一個微信好友申請，大概就是鍾靈剛剛口中說的那位學長。

陳桑下意識想打字拒絕，誰知點開界麵時，發現添加好友的那人頭像，竟然是一張發圈的照片。

發圈看著十分簡單，是市麵上最尋常的那種款式。

唯一特別的是，那上麵居然還綴著一片桑葉。

陳桑以前，也曾擁有過一條一模一樣的發圈。

這是巧合嗎？

還是說……

出於好奇，陳桑通過了那人的好友申請。

打算等跟人混後，再問發圈的事。

陳桑主發了句打招呼的話過去，等了一會兒沒收到回應，幹脆翻閱起對方的朋友圈。

奈何這位不知名的學長，在好友權限上設置了僅三天可見。

主打一個神。

陳桑看了個寂寞，等再退出來時，就發現對方給回了個：【？】

界麵上方，還是陳桑不久前剛發的一句：【學弟好】

發問號是什麽意思？

難道對方加錯了？

不是鍾靈剛剛說的那位狗小學弟？

可陳桑的手機號碼設置了隻有搜索才能添加，如果不是小學弟，又會是誰？

該不會是對方在跟玩梗？

陳桑決定再試探一下：【一八八？】

L：【嗯。】

陳桑：【會打籃球？】

L：【還行。】

陳桑一想還謙虛，都校籃球隊隊長了，說起打籃球還隻來了句還行。

不過照這況看，估計沒加錯，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陳桑最後再確認一下：【小狗？】

這次的回複，比之前慢了一點。

約莫過了一分鍾，陳桑收到回複。

L：【你喜歡這類型？】

L：【要真喜歡，我可以是。】

陳桑心頭一頓。

心想現在的純男大都這麽能嗎？

要是是個十七八歲的懷春，估著早就被這話得找不著北了。

正思考著怎麽將話題地拐到發圈上去，誰知一個陌生電話突然打進來。

陳桑剛一按下接聽，就聽到江珍蓮質問的話劈頭蓋臉地傳來。

“陳桑，你把江榆弄哪兒去了？就因為昨晚給你下藥，你用得著對下狠手嗎？你有什麽事朝我來，別江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