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縝一劍刺進對方口,斷了剩下的求饒。
沒再多看對方一眼,蕭縝拔出劍,轉看向唯一還站著的流民頭子。
流民頭子半邊臉都是,攥著砍刀的手臂也傷痕累累。
一刻鐘之前,他還是帶了二十幾個小弟的頭目,如今除了去追那人的五個小弟,剩下的居然都死了。
流民頭子知道他選錯了獵,可事到如今,為了這口氣他也要打下去!對方傷同樣不輕,他未必沒有勝算!
刀劍相,震得附近山林的雀鳥都撲棱棱飛走了。
蕭縝方才以敵眾,雖然贏了卻也費了不力氣,只一個回合,流民頭子便察覺到對方的抵擋削弱不。
流民頭子大喜,越戰越勇,最后抓住對方出來的一個破綻,一刀朝他的腰間橫掃而去。
蕭縝右腳退后一步折腰避開鋒芒,流民頭子拼盡全力的一刀掃空,整個人被刀勢帶了一個大轉,在他看不見的背后,蕭縝如風過之后彈回來的韌竹,一劍刺流民頭子后心。
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流民頭子僵地占了良久,才難以置信地看向口。
那里,鋒利的劍尖帶著出了一掌來長。
沒等流民頭子回首,那劍忽地被主人了回去,流民頭子踉蹌一步,直倒在地上,轉眼就斷了生氣。
遠傳來腳步聲,蕭縝抬頭,看見一個去而復返的流民,那人跑著跑著發現連頭目都死了,臨時又往先前藏的山頭跑去,速度快到仿佛有猛在后面追趕。
蕭縝沒有去追,隨手將染的長劍在流民頭子的上抹了兩下,再將騾車牽回路上,快馬加鞭地往前駛去。
走出這段山路,前面視野一片遼闊,蕭縝最先看到了遠持弓而立的子影,然后才是三個東逃西竄的流民。
見無事,蕭縝放松下來,跟著不知想到什麼,笑了下。
佟穗可一點都笑不出來,剛開始還為看見蕭縝活著出來而高興,等距離近了,發現他一是,手臂、肩頭都有刀傷,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流民真死假死了,急著朝騾車奔去。
蕭縝:“別急,我沒事。”
他剎好騾車,從轅座上跳了下來。
佟穗張地看著他斷裂的袖,看著里面淋淋的傷口:“這還沒事?”
蕭縝語氣隨意:“皮外傷而已,那人死了?”
佟穗搖頭:“好像還活著。”
蕭縝聞言,持劍走過去,直接對著那人口補了一劍。
佟穗還以為他會檢查一下,毫無準備地見到這一幕,渾便是一哆嗦。
蕭縝回頭,見臉蒼白眼里滿是驚恐,漠然解釋道:“你將他傷這樣,留他活著,他養好傷后極有可能會報復。”
佟穗:“……我,我知道,你做得對。”
沒有怪他心狠手辣的意思,就是他出手太快,驚到了。
好劍,蕭縝將流民的尸首搬回騾車后面,再對佟穗道:“還要回去一趟,將那些尸首埋了,你隨我同去,還是在這里等我?”
從來沒有殺過人的佟穗開始后怕:“你怕府發現那些尸,會查到我們頭上?”
蕭縝:“府沒那麼閑,我只是不想這些尸傳播疫病,而且我們以后還要回來,眼不見為凈。”
他言語篤定,佟穗下意識地就信了。
蕭縝坐上車轅,一手握著鞭子,狹長雙眸看過來,等做選擇。
佟穗攥了攥袖口,猶豫片刻,垂眸繞到另一側車轅。
一個人挖坑太慢了,去幫忙,多都能快一點。
第014章
騾車返回那片山頭附近時,佟穗提前垂了眼。
蕭縝在距離流民橫尸之地百步左右的位置停了車,指著西邊的荒林道:“一共十九人,你先去里面找找有沒有適合的坑地,別走太遠,我過去收拾一下。”
是收拾,也是收尸。
佟穗膽子算大的,可除非必要,都不想親眼面對那些。
跳下騾車,想從遠離“戰場”的車后方繞過去,走了兩步瞧見被蕭縝搬上車尾的流民,頓時又轉,低著頭繞著大黑騾走了半圈。
“拿著,以防萬一。”
蕭縝住,將那柄鐵劍遞了過去。
佟穗想起剛剛還跑了四個流民,沒有拒絕,提劍進了荒林。
荒林中線暗淡,還好佟穗經常進山打獵,早已習慣這種形,只需要提防可能藏其中的流民。
沿著靠近蕭縝的斜線往西北方向深,林里地勢并不平坦,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真讓佟穗發現一能讓七八人蹲藏的土坑,約莫四尺來深,從坑底到四周緩坡長滿了綠生生的野草,甚至還開了幾朵水靈靈的野花。
想到這坑的用,佟穗只覺得一寒意從腳底竄上脊骨,后退幾步,回頭,過麻麻的樹干,約看見蕭縝弓著腰,在將什麼往林子里拖。
佟穗上更冷,沉默片刻,吹了一聲獵戶之間用來傳遞消息的口哨,清脆如同鳥。
蕭縝抬頭來。
佟穗朝他揮揮手,再指指旁邊。
蕭縝回了一個手勢。
十九個人,他自己拖起來太慢了,這地方佟穗一刻都不想多留。
著頭皮朝蕭縝走去。
蕭縝注意到的靠近,從地上撿了兩把鋤頭,然后走進林子將佟穗攔在半路:“你去挖坑,這邊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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