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遞給他一錢賞錢：“會友，去招待旁人吧。”

茶樓伙計識趣地走開了。

蕭玉蟬則看著齊云沿著通向二樓的木質樓梯拾級而上，一玉長袍，走時仿佛將外面的秋也帶了進來。

最終，這人來到了旁邊，雙手握著折扇，彬彬有禮地道：“見過姑娘。”

蕭玉蟬覺得這人跟自家的兄弟們都不一樣。

聽祖父點評邊的年輕人時，齊云似乎跟二哥一樣智勇雙全，但齊云的面相沒有二哥那麼威嚴，帶著一種書生的溫潤，又比書生多了武將的英氣。

此時齊云看過來的眼神，似乎藏了笑意，卻又不像四哥那樣輕佻隨時可能會戲弄人的笑。

所以，蕭玉蟬還是不懂齊云為何要上來見。

“好巧，二公子也是來喝茶聽書的嗎？”

齊云：“在下只是路過，無意間瞧見姑娘，忽地想起一件舊事。”

蕭玉蟬：“什麼舊事？”

齊云：“春三月，水船上，必有重謝。”

蕭玉蟬：“……”

以他跟自家祖父哥哥們的，發現被紈绔欺負，出手相助不說是份之事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后面讓他別告訴祖父父親，更是一次皮子的事，隨口一句必有重謝，這位侯府二公子竟然真的記到了現在？

雖然覺得荒謬，但話是自己說的，人家也當面提醒了，蕭

玉蟬只好道：“怪我，一直沒機會再見二公子，竟險些忘了此事。”

重謝，該拿什麼重謝？

蕭玉蟬下意識地去自己的荷包。

齊云見了，笑道：“姑娘客氣了，其實在下只是行到此有些口，又嫌下面人多，不得已找個借口來跟姑娘討碗茶喝。”

蕭玉蟬：“真的不需要重謝？”

齊云：“我與你的幾位兄長都是生死之，豈有幫你再討謝的道理？”

蕭玉蟬也覺得他不像那種小氣之人，笑道：“那就請吧，茶水我這里有的是。”

旁邊就是定的雅間，門外站著兩個侍衛，丫鬟金玲陪著二人一起進去了，考慮到男之防，并未拉上雅間的門。

齊云在蕭玉蟬對面坐下，窗戶掩著，隔絕了街上的喧嘩，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傳了進來。

齊云喝茶時，蕭玉蟬歪著頭好像在聽書，只拿余打量對面的男人。

是真的喜歡齊云的長相，前夫也是個玉面書生，奈何會讀書了，遇到世那些詩詞文章沒有半點用，連個匪兵都打不過。

看不到這樣的俊男人，蕭玉蟬也不惦記，看見了，蕭玉蟬就忍不住想非非。

想非非，而不是想要嫁人。

如果大家都在村子里，蕭玉蟬或許還會勾搭齊云去鉆回小樹林，可現在是衛國公的孫，得顧忌一大家子的名聲，齊云更是侯府公子，看著知書達理的，蕭玉蟬很怕自己出手了，齊云會搬出禮法訓斥一頓。

因此，蕭玉蟬只能想想罷了。

齊云手里端著茶碗，長睫低垂，雖然如此，他卻能察覺蕭玉蟬的窺視。

并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子，齊云早從前幾面也從蕭家兄弟偶爾提起的話語里了解到了。

但齊云也萬萬猜不到蕭玉蟬的腦袋里在想什麼，以為蕭玉蟬最多膽大到看他而已。

放下茶碗，齊云主挑起話題：“姑娘經常來此喝茶嗎？”

蕭玉蟬：“茶喝不喝都行，我喜歡聽吳老先生說書。”

齊云點點頭，側耳聽了幾句。

蕭玉蟬見他似乎沒有喝完茶就走的意思，想了想，道：“上次耀哥兒口沒遮攔，你別在意啊，他也就是從別聽來就那麼用了，沒有惡意。”

齊云：“你是指舞獅子的那句？”

蕭玉蟬臉上一熱，轉著茶碗解釋道：“要怪就怪城這邊侯爺國公的太多了，皇上就一起封了好幾位，有時候說哪哪個侯府家的，真不如別的稱呼好記，就像別人說我祖父，可能也是用七十多歲的老頭指代，而不是衛國公。”

齊云：“我不會，我敬重他老人家，封號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你二哥永安侯二嫂安國夫人。”

蕭玉蟬：“……你們都，當然記得清，我，不是，耀哥兒不，他就只記得你們家跟舞獅子有關。”

齊云：“姑娘不必張，只要心里不存惡意，聽見別人喊我們是舞獅子的，我們父子反倒

覺得親切。”

蕭玉蟬看著他，問：“真的？”

齊云頷首：“舞獅是我們祖傳的手藝，我從四五歲就開始學站梅花樁，能在戰場上立功也是因為舞獅的功夫學得好，我們又怎會以舞獅為恥。”

蕭玉蟬喜歡他這脾氣：“是啊，就像有的世家小姐看不上我們家種地的出，種地怎麼了，種地的能封公侯更說明我們有本事，該恥也是他們那些自命不凡結果混得還不如咱們好的所謂名門子弟。”

齊云笑，舉起茶碗：“為這話，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一碗。”

蕭玉蟬痛快地跟他了碗，既然齊云不避諱舞獅的話題，忍不住問了起來：“我在村子里也看過舞獅的，要說蹦跳，我哥他們也能蹦幾下，好像也沒有多厲害，你們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武藝？”

齊云：“村里的舞獅是為了紅白喜事賺錢，我們平縣的舞獅行并不以紅白喜事賺錢為主，靠的是參加獅行賽奪魁，想奪魁就得有武藝傍，等打響名聲了，各地大戶族聘請我們舞獅的價錢也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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