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死脈與普通頭發還是有區別的。
普通灰白的頭發,這麼短這麼輕飄飄的一截,本纏不到手指上。
但這生死脈不同。
在林川手指上后,不需要打結,便牢牢圈住,仿佛與他綁定。
林川隨意勾了勾手指,確定這玩意兒不會輕易隨風飄走,才又將目落到手里的小泥鰍上。
電鰻瞬間渾繃。
明明林川從始至終也沒表現出多殘暴腥的一面。
但它還是止不住地害怕。
林川用大拇指和食指住電鰻的頭,拎到近前,語氣不疾不徐,依舊和善:
“除了這個生死脈,冰棺的事,應該也有藏吧?”
電鰻僵著子,一種仿佛發誓般的語氣,聲音都拔高幾個度:“沒!沒……”
然而,它這信誓旦旦的話只開了個頭。
便覺到自己脖頸,兩手指施加的力,在緩緩增大!
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將它死!!
以電鰻的實力,其實本不可能被人徒手死。
但被林川住,它卻是真真切切覺到強大的力,死亡的近!
這個人類……
太變態了!
這尼瑪!這力量屬!本不科學!!
還沒轉職的見習階段,即便突破人極限,也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屬吧?!!
電鰻心底,對林川的實力,再一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而林川依舊和善的聲音,在它耳邊緩緩響起時,簡直宛如惡魔低語:
“最好不要把我當傻子。”
“……”
強烈的力,讓電鰻渾越發繃。
然而,即便死亡力近,它依舊沉默著,咬牙撐。
林川笑了:“拖延時間?”
“你該不會以為,等吳言或者你家旺財摧毀所有冰棺,我就會死吧?”
這話一出,電鰻瞬間臉大變,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林川。
“嗬,”林川輕笑了聲,無所謂地挑眉,“所以我猜對了。”
“你……”電鰻聲音,看著眼前這人,越發覺得他是魔鬼!
林川卻沒多說什麼,依舊兩指著電鰻,接著便也朝著海底的方向,深深沉下去。
這一片海,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海。
是一片由電鰻創造出的海域幻境。
不過林川之前在惡龍與勇士境獲得過酒鬼大佬送的十字印記。
這幻境對他,并無多大影響。
但對吳言那樣的普通玩家,對旺財那樣的蠢貨……
這幻境還是很有效的。
此刻,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海海底。
吳言的后心,被狠狠了一把刀。
以他現在的況,這樣的傷勢,原本應該,本活不久才對!
可是……
他手里握著的冰刀,卻仿佛在源源不斷地,給他力量!
跌冰棺黑之后,吳言并沒有立刻死亡。
只是稍微覺有些虛弱,但還不到致命的程度!
這……
吳言在一片漆黑之中,簡單理了一下傷口。
為避免崩,他自然沒有貿然將刀取出,而是在傷口周圍的位置,纏了繃帶。
這樣理后,覺自己意識勉強清醒,他才重新冷靜下來,一邊觀察四周環境,一邊認真思索。
這冰棺黑,與在黑外看到的況差不多。
四周都是不的黑,一一毫的亮也看不見了。
而吳言思索自己接下來敢怎麼辦時,總是克制不住地去想——
為什麼?
為什麼他拼命努力想要保護的妹妹,竟然會在他背后捅刀!
每想一次,便心痛一次。
吳言心幾近絕,絕到對整個世界,都沒有什麼留,也不抱任何希了……
那一瞬間,他上,甚至浮現起一死氣。
那一瞬間,他側躺在地上,甚至不知道活著的意義。
連最親的親人,都背叛了……
這實在,太難以接。
或許也是因為難以接。
吳言躺了小半會兒,才終于冒出一個念頭——
會不會……
真正傷害他的,其實不是妹妹吳語?!
而這個念頭一經誕生,便在他腦海里,迅速擴大!
吳言腦海里,迅速浮現起他與妹妹分開后又重合的所有畫面。
在灑水車里時,他便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悲傷。
那時,明明握著妹妹的手,卻還是無法抑制心底的恐懼與慌。
那種沒有緣由的難的滋味……
還有后來——
前往“去”門的四人一起發現冰刀時,原本爭執不下,是“吳語”主提出剪刀石頭布。
雖然這行為看上去,有著符合年齡的稚。
可這時吳言仔細一想,妹妹過去似乎并沒有過用石頭剪刀布的習慣。
而且當時的石頭剪刀布,吳語也是第一個勝出的!
還有后來,駱姝紅和鐘晴兒的分頭行,也是由吳語提出!
這一切種種……
吳言當時沒想太多。
可此刻認真回想,才越發驚覺。
那個頂著妹妹模樣的“吳語”……
“”很可能,本不是他的妹妹吳語!
那麼,妹妹是什麼時候被掉包的呢?
其實很好想!
吳言和妹妹唯一分開的時間,就是分頭行調查灑水車的時候!
而當時的妹妹,是和何辛月一起行的!
何辛月!!!
一臉頹喪仿佛生無可的吳言,突然猛地坐起子!
他又想到了“留”門那里,熊正的尸!
不難猜測,熊正也是那個人狠心解決的!
不,那可能都算不上狠心。
解決熊正的時候,恐怕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一點緒波都沒有吧?!!
這一瞬間,吳言心底,翻涌起對何辛月的無邊恨意!
原本的生無可消失,他似乎重新被賦予了活著的意義——
報仇!
為妹妹報仇!
當然,吳言心底,還有一個不敢細想的荒唐念頭。
他在想——
妹妹真的已經死了嗎?
還是說……
還活著?
又或者說……
即便死了,是否還有可能,復活……
就這樣,懷揣著為妹妹報仇和復活妹妹的信念,吳言心底,才重新萌生出求生的念頭。
他努力振作起來,越發冷靜地觀察與思考起來。
他之前推測的冰棺積,目測是長約十米,寬高各三米。
而如果這黑就是原本冰棺的積,那麼即便手不見五指,他往前再走十米左右,應該就能走出這個黑?
吳言其實也不太確定。
但他還是試著往前走了走。
并且相當細心地,用腳步丈量著距離。
約莫走出10米的位置后。
吳言的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但他卻恍惚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聲音?!
吳言瞬間打起十二萬分神,幾乎是豎起耳朵去傾聽。
很細微很細微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那聲音似乎是一道稚音,唱著一首兒歌: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真奇怪,真奇怪……”
稀松平常的兒歌,在這一片漆黑安靜的環境里響起,莫名便營造出恐怖氣氛。
吳言起初并未察覺異常,只是猶豫是否要黑向著兒歌的方向前進。
不過很快,他突然驚覺——
正版的《兩只老虎》,好像唱的是“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尾”?
而他聽到的,不是“尾”,而是“”!
沒有是什麼意思?
不,不是沒有。
而是,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
這,應該是某種暗示?
是誰在暗示,又暗示著什麼?
沒有眼睛,就看不見東西;
沒有,則發不出聲音。
他現在所的環境,就像讓他沒了眼睛一樣,什麼也看不見。
那麼……
他可以理解,他就是歌謠中的,沒有眼睛的老虎嗎?
那麼,是否又可以推測。
還有一只“老虎”,是沒有的?
兩只老虎,是什麼關系呢?
就在吳言想到這里時。
他敏銳的五,突然覺到一陣強烈的危機!
有危險!!
這一瞬間,吳言再一次顧不過瞻前顧后,迅速朝著側右方猛地一躍!
然而他在一片虛無中,本什麼都看不到!
這一個瞬間,吳言甚至有些懷疑——
到底是周圍的環境是一片漆黑,還是他真的已經失明了?!
危機并沒有就此解除!
吳言依舊覺到,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瘋狂地追著自己!
怎麼辦?!
他瘋狂地向前跑!
可是,太奇怪……
他到底是來到了哪里,為什麼周遭一切,仿佛一片虛無,一個障礙都沒有?
而追著他的東西,又究竟是什麼?!
吳言一邊跑,一邊瘋狂思考。
后心口的傷口,隨著他的奔跑而裂開。
鉆心的疼痛,也從,到骨髓!
痛,太痛了!
而這時的吳言,也因為疼痛,而清醒了不!
就在他無比清醒的況下。
他突然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
后心口的小刀,突然被他猛地拔出!
這其實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作!
有時候,很多人并不是死于被刀,而是被拔刀。
那一瞬間,后心口的幾乎要不控制地噴涌而出!
吳言臉瞬間慘白,甚至因為失過多,大腦都有些空白!
但接著,他卻是將自己手里的那把冰刀,猛地到后心口的傷口!
之前只是將冰刀握在手上時。
他便有種格外舒服的覺。
而這時,將冰刀后心,這屬實是個相當大膽的舉!
但似乎……
他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