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還只是站在林川角度來看,境的最大難題。
對此刻被困的吳言等人來說。
他們的難題,是發現冰棺的問題!
否則……
真讓吳言按照冰刀提示,一路破開所有冰棺。
到時候……
吳言確實可以為境之王了。
畢竟那時候,整個境,恐怕就只剩他一個真人玩家了。
不過……
林川看著幻境中通過冰刀治愈了后心口傷口的吳言。
沉思片刻后,他看向手中電鰻:“你想借吳言的手,收割玩家命。是因為你自己,有什麼限制對吧?”
電鰻這時也沒什麼好瞞的,直接點頭道:“我所在的這個世界碎片,它掉落到你世界的瞬間,或者說,被你的世界接納的瞬間,就被賦予了‘規則’。”
“也就是你們人類玩家所謂的,境規則。”
“按照規則,我是不能直接出手擊殺玩家的。”
“包括冰刀這個道,我也是無法使用的,只能讓人類玩家,幫我收割人類玩家的命。”
而且是在毫不知的況下。
比如此刻的吳言,他本不知道冰棺的,也本不知道,他每破開一座冰棺,便是在收割一條生命。
不過。
林川皺眉又問:“如果吳言的冰刀,破開存放他軀的冰棺,會發生什麼?他自己殺了自己?”
“不是的。”電鰻當即搖頭。
它思索了會兒,才斟酌著解釋:“應該是吳言喂過貓的緣故,他的軀和求他玩家不一樣……被藏在了那冰刀之中。”
林川這時便懂了。
那冰刀,其實是規則的產。
這境雖是無主境,但也還是為玩家留了一條活路。
獲得冰刀認可的吳言,本并不會因為破開冰棺而自取滅亡。
按照正常的境劇,他手握冰刀,破開所有冰棺后,確實會為新的境之王。
但是之后,會一直被困在這境。
直到新的玩家不斷涌,他會像現在的旺財一樣,為新玩家所忌憚的境之王。
但隨著時間推移,也總有被推翻的一天。
然后,吳言被推翻,新的境之王誕生。
然后,形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而破開死循環的方法,在于每一任境之王,能否堅定離開境的決心,并真正發現境的奧。
不過——
林川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那只蠢狗,它為什麼可以離開境?甚至放人類玩家離開境?”
“嗯……”電鰻沉默半晌,還是斟酌著道,“因為它是狗……”
“主人你這麼厲害,應該見過南港白金會所第13層的那個抓娃娃機吧?”
林川點頭。
電鰻繼續小心翼翼地解釋:“其實……”
“表面上,抓娃娃機的規則是,玩家可以換一個新的份。”
“實際上,這種換份,是永久的。”
“也就是說,一旦使用了娃娃機里的,那麼,玩家將無法再使用自己的軀。”
“比如那個何辛月,就找蠢狗弄了個的新份。”
“這也就意味著,自愿放棄了自己的軀。新獲得的,就是今后的了。”
“那只蠢狗,它也是用的這種方式,獲得的它現在的人類。”
“而使用這種的玩家,表面上是可以離開境的。”
“也就是說,這類玩家,自己以為自己用新份離開了境。”
“實際上,他們不過是從一個虛假的法治社會,去到了一個虛假的末世社會。”
嘶——
這……
也就是說,一旦丟棄了自己的份,使用了娃娃機里的份。
那麼,玩家將永遠也回不到真正的現實了!
而且……
從知道自己活在虛假世界,心甘愿沉溺其中;
到不知道自己活在虛假世界,自我般的努力斗……
林川一時竟分不清,這兩者究竟誰更可悲。
不過——
不是有句話說,謊言撒了一輩子,假話也真話了。
那麼,即便是活在另一個虛假世界,一輩子都不知道的話,是否也可以自欺欺人地當活在真實世界呢?
然而,電鰻很快否定了他這一想法——
“而那些不知道自己活在虛假世界的玩家,隨著時間推移,靈魂會一點一點消逝,為構造虛假世界的養料。”
好吧。
林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再次看向深海里的幻境。
此刻的吳言,已經將后心的冰刀重新出。
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而林川卻看出了,他藏在驚喜之下,深深的沉思。
林川笑了下,突然又看向電鰻,調侃道:“既然那冰刀是規則產,里面甚至寄居著吳言的軀,你是怎麼敢弄一截生死脈進去的?真不怕你的生死脈被人奪走是吧?”
電鰻已經努力克制緒了,但依舊有些掩飾不住的高傲:“我的生死脈可是與我綁定的,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奪走!”
電鰻一臉自信,林川卻是搖頭想笑。
如果他沒猜錯,前世的吳言,應該就是搶了這只蠢電鰻的一小截生死脈!
然后,一路扮豬吃老虎,小心翼翼的長。
他之前還想說,無敵bgm的音響即便在現實里的能力打了折扣,但本也是相當不錯的道。
為什麼前世吳言卻舍得將這種道給宋三冬。
原來啊原來,這小子還藏了一手。
林川只看著境中吳言沉思的模樣。
就猜到,這個聰明的家伙,應該是發現了些許端倪!
確實——
此刻深海幻境中的吳言,他依舊握著冰刀,在一片虛無中力奔跑。
后心口的傷,已經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力充沛!
表面上他只是在逃。
實際上,他心底在思索,這冰刀的詭異之。
吳言其實很聰明。
他想了很多,在不斷地思索中,一點一點地,接近著真相。
他想到了,手中的冰刀,或許是可以逆轉生機與死機的存在!
冰刀通過收割生命,攫取死機。
而又能在他需要的時候,供給他生機。
這其實就是生死脈的能力。
而思維敏捷的吳言,據冰刀的這一能力,很快又發現了華點——
冰刀可以供給他生機。
而在此之前,冰刀攫取了死機。
那麼……
什麼時候?
冰刀究竟是什麼時候攫取的死機?
這一瞬間,吳言便又想起,他每破開一座冰棺,便覺冰刀手更好,讓他更舒服的這一細節!
于是,一個令他骨悚然,卻也漸漸接近真相的想法,在他腦海悄然誕生——
他每次破開冰棺的時候,其實是在收割生命!
而手中冰刀,也是在這時候,攫取的死機!
那麼,他收割的,究竟是誰的生命?
整個境游戲,最想吞噬誰的生命?
是……玩家!
到這時,通過冰刀的異常,通過發散的思維。
吳言已經一點一點,剖開了冰棺的部分!
而理清這些的他,臉上并未流出太多緒。
這時的吳言發現——
當人類開始思考時,他的大腦,只會越來越靈活!
原本覺著危機迫近而在一片虛無中慌奔跑的他,突然冷靜下來。
甚至,停下了腳步。
這時的吳言,他眼前依舊一片漆黑。
雙目失明般,空的黑。
他看不到追自己的是什麼。
因為絕對的未知,讓他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好在,他竭力制住了心恐懼。
并且朝著危險迫近的方向,突然張,發出怪異的聲音:
“喵,喵……”
還好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然吳言真覺得自己學貓的樣子相當恥!
起初,他學做的貓聲很怪異,像尖刀劃拉黑板,尖銳刺耳。
但很快,那努力模仿的貓聲,能聽出些許端倪!
那是……
之前在小樹林里,他貓咪腦袋時,聽到的貓聲。
當時吳言還用手機錄下了聲音。
可最終,手機并未將聲音保存。
當時的吳言很慌。
但也是因此,他十分細心地將那貓聲用腦子記下來了。
不僅記下來了,他心底也一直覺得,這無法用手機錄下的聲音,在后面一定會有用到的時候!
否則,手機無法錄音這件事,本毫無意義!
那麼,究竟是什麼時候用到呢?
吳言一直沒等到機會。
包括現在,他其實也不太確定。
只是推測——
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
兩只老虎形了對比。
那麼是否可以理解,對沒有眼睛的那只老虎來說,是重要的?
“喵嗷——喵嗷——”
吳言努力模仿的聲音,越來越像。
他表面上鎮定地直面危險,實際心底慌得一批!
生怕自己推理錯誤,死亡真的降臨!
他手心冒汗,握著冰刀。
或許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也或許是他確實有點模仿天分。
從里發出的貓聲,越來越像。
而隨著他發出的貓聲越來越像。
離奇的事發生了——
原本還是一副人模樣站立著的吳言。
在一聲聲越來越像的貓聲中,竟然真的變了,一只提著前爪站立的黑貓咪!
那貓咪的模樣,甚至與他之前在學校小樹林喂過的那些,大差不差!
好家伙!
活生生的一個人,學了幾聲貓,竟然還真就變貓了?!!
這是否……
有點太離譜了?!!
吳言一時之間,實在有些難以接!
不過他發現——
當他變貓后。
原本宛如雙目失明的狀態,好似因為獲得“貓”份,突然就擁有了夜視的能力!
原本一片漆黑虛無的世界,在終于在他面前呈現出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