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問劍嘆了口氣：“九次。”

九次。

一般來說，激發潛能突破極限這個事吧，人也是存在“抗”的。

就像一部恐怖片，你第一次看的時候，會因為猝不及防，被嚇個半死。

但第二次看的時候，擁有過第一次的記憶，心理上不自覺地就會有所防備。

再被嚇的程度，自然就會遠不如第一次。

突破極限也是類似的。

第一次遇到的生死危機，絕命險境，功激發出了潛能。

但第二次再遇到，你的記得的，你上次遇到危機時，功度過去了。

那麼它會覺得，這一次，你一樣可以。

于是“潛能”就懶了，任由你自己去面對危機，去承絕命險境。

簡單來說就是——

玩家激發“潛能”的次數越多，“潛能”的活就會越弱。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本源位面的玩家有著厚的資源，一轉前突破500全屬的人依舊那麼的主要原因。

徐問劍能夠完九次人極限的突破，將屬實力推到499，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績了！

林川也是幸運到了極點，經歷了一番奇遇，才生生在一轉前，將屬推到了一千點！

他現在再回想起來，都覺得當初因為一瓶神源級藥髓就想沖刺1000點全屬的自己，簡直是喪心病狂，異想天開！

也不怪虛影一次次驚掉下，懷疑他是不是開玩笑了。

實在是林川的行為，確確實實驚世駭俗！

而站在這個角度來看，林川對“神罰者”這個份，倒是又有了一番新的思考。

他屬的快速提升，包括卡諾夫其實也從天罰獲利，直接提升了一波屬。

這些，多多，都得益于神罰者份。

林川心中思索著，目則又看向徐問劍。

他忍不住問：“所以，你這一次突破極限后，就準備一轉了吧？”

徐問劍苦笑一聲：“我倒是還想繼續突破極限，但是……”

他頓了頓，笑容更加苦：“可能嗎？”

“哈哈，”這回到林川爽朗地笑了，眼神有些揶揄道，“我還以為，你的字典里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呢。”

徐問劍神一頓，似乎對林川這番話，有些悟。

最后，卻仍是搖頭：“或許確實是可能的。”

“但在我這個時代，以我的閱歷，以我所承的，來自世界的力。”

“我已經走到極限了。”

“或許，再在10級卡個三五年，甚至十幾年，我還能繼續有所突破。”

“但是，為此失去十幾年的時間，我無疑會在這過程中，失去更多的東西。”

“所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人啊，終歸是要學會取舍的。”

林川點頭，心底也是認可徐問劍這番話的。

確實，徐問劍上，無疑是有著一顆堅韌的強者之心的。

但某種程度上，他是生于溫氏的花朵。

即便他自強自立，不依仗任何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始終都是有退路的。

徐家就是他的倚仗，也是他的退路。

如果今天，徐家不是如此欣欣向榮的狀態。

而是被什麼恐怖存在抹殺。

徐問劍背負海深仇，他的心境，或許會不一樣。

但假設終究是假設。

現在的徐問劍，有著最符合他份的選擇。

不過，不知道如果徐問劍知道，和他同時代里，有一個人在一轉前將全屬突破到了1000點……

他心態是否又會有所轉變？

不過，當初林川引發天地異象的事，徐問劍應該是知道的。

林川也沒再糾結，又看向徐問劍問道：“你在境中的份，似乎也是醫生，會做人造移植手嗎？”

徐問劍挑眉：“會是會，但我的功率不高。”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是需要做人造移植手的話，中心醫院的醫生，手功率會高上許多。”

這點，林川自然知道。

而且據閆千燧的記憶，他還知道，同樣是醫生份的鐘子默，人造移植手的功率就高的。

但是。

這個世界的醫生專橫跋扈，手功率之類的，其實是可以通過醫生的主觀緒左右的。

比如，醫生討厭你，讓你死在手臺上，他不用負任何責任。

鐘子默雖然不是境世界的本土醫生。

但林川也并不敢直接就信任他。

即便兩人之前的流，基本也算得上友好。

但做手這個事，等于是將命到了醫生手里。

沒有百分百的信任，林川自然是不樂意將自己的命到別人手里的。

他甚至連自己這境中衰竭，時日無多的事，也毫沒有要給鐘子默的想法。

雖說某種程度上，他在鐘子默眼里算是有價值的人。

但誰又能保證，鐘子默在手時，不會又生出什麼異心呢？

本來林川還苦惱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自己的問題。

做手吧，他無法信任醫生；

不做手吧，他又實在想不出其他方法緩解這境的死亡。

好在，他遇到了徐問劍。

其實，按照林川對鐘子默的邏輯。

他自然也可以懷疑，徐問劍在手時，突然生出什麼異心。

不過林川卻知道——

徐問劍的天賦劍心，屬于是無暇劍心。

他想要保持劍心無暇，就必須坦坦，不去做違背本心的事。

有著天賦的約束。

再加上本人的格。

林川自然更愿意信任徐問劍了。

他直接又問道：“你的手，幾把握？”

徐問劍思量片刻，認真答道：“五多點吧。”

“行，就你了。”林川也沒嫌棄這概率低，“你幫我做手續命，我幫你突破極限。這易，怎麼樣？”

這易，徐問劍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畢竟，他來這境，就是為了突破極限的。

別說是在境中做手，這人能幫他突破極限，徐問劍覺得，對方再額外提些什麼要求，他也不是不能接。

同時，徐問劍想起占卜師的占卜，心中不自覺便覺得，他這五概率的手功率，這次應該能高達十了。

因為按照占卜師的說法，他能從此次境中，得償所愿。

也就是說，會突破極限。

再推一下，就是眼前這位能幫助他的“貴人”，不會死在手臺。

這樣一想，徐問劍心放松了不。

但同時，他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他之前的九次人極限的突破，都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搭配了各種恐怖資源，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而這最難的一次，在這境之中，沒有任何資源，使用的還是境。

這樣，他竟然真的能突破第十次的人極限嗎？

這……

想想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而想到不是用自的就突破了人極限這個況。

徐問劍腦海里，不自覺便浮現一道影。

曾經在自在天的競技場，他就親眼見證過，一位來自低等位面的年，在與他的戰斗過程中，突破了人極限！

當時的徐問劍，也覺得不可思議的。

畢竟，那可是在自在天啊。

在那樣的環境里，突破人極限。

難度應該是比在現實突破更高的。

不過，現在想想，那年應該是第一次突破人極限。

所以相對而言，難度也還是算低的。

腦海中正想著那位年。

徐問劍臉突然一變，目驟然看向林川。

林川挑眉：“怎麼了？公認的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總不至于是要出爾反爾吧？”

林川的表輕松閑適，老神在在。

徐問劍的目，卻在他上，久久地打量。

那表，也是變幻莫測。

時而深思，時而皺眉。

就像馳騁題海未逢一敗的學神，突然遇到一道無解的難題！

好半晌，他一直從容不迫的聲音，突然都變了味道。

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難以置信，沉聲道：“你……”

“你是自在天競技場，擂臺20連勝的那個年！”

這一句話，徐問劍似乎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吐出來。

剛開口時，他語氣還有些猶疑不定。

但越往后說，他語氣便不自覺越發堅定。

看向林川的目，也越發震撼而錯愕，復雜難言！

林川其實也錯愕的。

畢竟，現在的他，和當初一無所有進自在天打拼的那個他，已經變化大了。

再加上，長相聲音上，都做了多重偽裝！

這還是在境，沒有任何天賦與道。

結果，徐問劍竟然這都把他認出來了！

而通過林川的表。

徐問劍也終于百分百確定：“真的是你！你……”

一時之間，徐問劍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

曾經那個，低等位面，一無所有的年。

還需要他的放水，才能解除與競技場簽的賣契的年。

那個他曾經期待再次相遇，但其實并未太過放在心上的年。

現如今……

這才多久的時間。

竟然、竟然已經長到，讓他不敢相信的地步！

是的！不敢相信！

徐問劍不知道林川的等級、職業、天賦。

但他能覺到，林川很強！

至屬上，比他強！

也就是說……

曾經那個不如他的年。

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就已經……

超越了他！

一時之間，徐問劍道心都有點不穩！

不過好在，他心上乘，很快穩住了緒。

再看向林川的目，卻沒了之前知道自己終于能突破極限的輕松與欣喜。

反倒是有些沉重與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