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一瞬間——
整個半黑半白的恐怖太極,迅速被中心位置燃燒起的火,吞沒殆盡!
整個天空,一片妖異鮮紅的火,染就一副絢爛晚霞般的絕畫面!
什麼火燒云?
那一幕,才是最壯闊的火燒云!
而那漫天的火焰,又緩緩形一種,比之前詭異太極還更恐怖的威!
此時此刻,若此方天地的人間還有生靈……
恐怕,要像之前在詭異太極之下一樣,迅速被鎮得彈不得!
緩緩地,緩緩地,火燒了許久。
仿佛整個天空,都被燒得澄澈。
而原本跳的,熱烈的火,也緩緩地平靜下去。
那樣的畫面,看上去就好像掀起驚濤駭浪的海面,終于緩緩恢復平靜。
不過這種海,不是藍的海。
而是鮮紅的火海。
整個恢復平靜的天空,也像極了一道紅的海面。
就好像一面平靜的玻璃,被染上了火的。
又或者說,那更像是一面……
火鏡!
火鏡平面之上,仿佛有一只筆,正在緩緩書寫著什麼。
很快,整個由火凝的鏡子,上面全是麻麻的小字。
然而這時候,整個世界,沒有一個生靈。
自然也不存在任何有意識的存在,看清那鏡面上以火寫就的文字。
緩緩地,當麻麻的文字鋪滿整個天空。
它們靜默了片刻,而后又像原本就會一樣,迅速散開重組。
最終重組……
一道模糊的火焰影。
乍一看,那道影像極了林川。
然而……
林川稍稍恢復的些許意識,卻是離于那影之外的。
仿佛他從某一個地面的角度,仰到了這道影。
有一瞬間,他幾乎都覺得,那道影,就是屬于他的。
所謂仰視自己,不過是一種類似于靈魂出竅的狀態,以靈魂,仰視。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意識仍有些混沌的林川,緩緩著那火焰影許久許久。
他的大腦,實際上仍是無法主思考的。
他所剩下的,仿佛只有一個潛意識里的本能。
那一瞬間,他仿佛刻進骨髓的本能里,緩緩律出三個字——
見殺神!
見殺神?!
這仿若本能的三個字,如一聲驚雷,直接在林川潛意識里炸開!
“轟”的一聲,如煙花般絢爛!
再然后……
他的意識里,好像終于探出一雙眼睛,認認真真看清了,那道火焰影。
與此同時,能夠維持自我思考的一縷顯意識,也被緩緩喚醒。
不!
那道影,不是他!
正是他心心念念要見的……
殺神!
一瞬間,林川真正意義復蘇的意識,直接便又高速運轉起來!
他首先是疑……
這尼瑪?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的呢?
他孤魂野鬼了?
其次還是疑——
這漫天的火紅,是什麼?
這整個世界,怎麼會變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現在,到底是在虛幻之中,還是現實?
再然后,他還是疑——
他這是,把殺神召喚出來了?
怎麼召喚出來的?他了殺神眷顧者嗎?
而如果這里仍是虛幻世界的話……
那麼這個殺神,他究竟是林川自己意識中,虛幻出來的,npc質的殺神……
還是……
還是什麼?
總不能還是,他真把殺神給召喚出來了吧?
所以這殺神……
是據他無盡的,連他自己都琢磨不的潛意識,幻想出來的,并不真實存在的東西吧?
正翻涌著萬千思緒。
林川突然覺,整個火紅的天空,仿佛都在緩緩下墜一樣。
那一整面火鏡……
那火鏡之中的火焰影……
全部,朝著他意識所在的“地面”過來!
簡直就好像神話故事里,天塌了下來!
又恰如古語中的——
山無棱,天地合。
這一刻,大山確實沒了棱角,天地確實在閉合!
直到,整個火焰的天際,與大地之間相去不到半米。
林川的意識之手,仿佛能親自到那道火焰影。
倏地一下。
就在他的意識,沉那火焰影之中時。
火焰中的影,突然緩緩睜開一雙眼睛。
一雙火一樣的眼睛,平靜地對他對視。
那一刻的,十分神奇。
林川能清晰地到,有一雙眼睛,正審視著自己。
但同時,他又覺得……
好像是自己,在審視著另一個自己。
這是一場,潛意識與顯意識的對視嗎?
是不是,當天地完全閉合……
當那火焰影,與自己的意識,完全重合的時候。
他的一念,便可生出新的世界?
林川不得而知。
他的意識,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靜等待。
等待著的過程,他的意識,也始終與那雙火焰眼睛對視。
也不知對視了多久。
那道火焰影,突然發出一道聲音——
準確說,也不發出聲音。
而更像是一種,特定羈絆之下,心有靈犀的牽引。
一種無聲的,意識流的傳達。
林川的意識里,被問到了一個問題——
“這世界的真假……”
“你選擇相信,還是懷疑?”
相信?還是懷疑?
林川的意識打了個結。
此時此刻,這個世界,當然是虛幻的。
畢竟,真正的世界,哪有可能天地閉合。
這一定,是他虛幻中的世界。
所以……
選擇懷疑?
不。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這個問題便沒必要問出來了。
林川很快意識到……
這個不知是否真實的“殺神”,他問的,并不是此刻他意識所在的這個世界。
而是,他的意識原本歸屬的那個世界。
那個,他一直相信為“真”的世界。
甚至,不用刻意去相信,全世界所有生靈都默認為“真”的世界。
殺神是在問他——
那個所有生靈都認定為“真”的世界。
他是選擇和所有生靈一樣,認定其為真。
還是選擇……
懷疑。
懷疑?
林川下意識里,只想懷疑這殺神的神狀態。
但是,沉靜下來,他知道——
這個回答,或許很重要。
于此同時。
不僅僅是林川。
被卷彩寶箱境的所有人。
被太極吞噬的所有人。
包括戚風、王子恒之類的npc……
他們的意識,和林川差不多。
都遇到了,天地閉合的況。
只是,他們的天,只有詭異太極,而并不存在火。
而當他們各自的“天地”閉合的時候。
他們每一個人的意識,都被問及了一個問題。
不過,和林川被問及的問題不一樣。
其他人被問及的問題是——
“關于你的真假……”
“你選擇相信,還是懷疑?”
所謂“你的真假”,也就是自我的真假。
這是在問每一個人——
你知道,自己是真實存在,還是虛無的嗎?
這個問題,甚至比林川被問及的問題,還更沉重!
世界是真的又怎樣,假的又怎樣。
有些人,完全可以接活在虛假的世界。
可是……
若連“自我”,都是假的……
那對每一個個而言,才是真正的可悲啊!
任何一個正常的個,誰愿意相信,自己是不存在的虛無呢?
所以這個時候,很多意識,幾乎想也沒想,便回答了——
“相信!我相信我是真的!”
秦知行,宮十一……
宿靈,寺尾……
阿依雅,鐘晴兒……
齊垣,阿爾文……
等等,等等。
包括很多再普通不過的人,都選擇相信。
畢竟確實,相信真實,別接虛無,要簡單得多了。
然而……
也有一些意識,久久地沒有回答。
也不知過去多久。
戚風的意識,才緩緩回答:
“我選擇,懷疑……”
即便再不愿承認。
即便再如何悲哀。
戚風不得不承認……
他的潛意識里,恐怕是早就意識到了——
他,是不存在的!是虛無的!
這個時候,他也想繼續騙自己。
但天地閉合之下,讓整個問題都聽上去極為沉重。
他選擇了,忠于心,坦誠地回答。
當然,這也是林川的潛意識戰勝了虛幻記憶的結果。
另外,還有王子恒。
他也選擇了……懷疑。
還有與林川接過的數幾個人。
也選擇了懷疑。
但是,人數很很。
還有更多更多,原本就不存在的npc,還是堅定選擇了相信。
相信自己是真實存在的玩家。
其他的回答,并沒有持續太久,便基本全部順利完了。
只有林川。
他沉默得最久。
整個人,如陷思緒的泥沼一般。
很久很久,他本不到時間流逝。
而那個火焰的影,也并沒有催他。
靜靜的,靜靜的。
也不知過去多久后……
林川的意識,恢復清明。
他給出了一個回答——
“我選擇……”
“懷疑。”
是的,懷疑。
懷疑那個所有人賴以生存的世界的真實。
他甚至……
懷疑自己的真實!
他是個真實存在的嗎?
這個回答,并不是為了討好意識中那個“殺神”。
而是他經過深思慮后的回答。
再然后。
火焰影并沒有給他任何恢復。
甚至那個影,看上去也好像并不是什麼影。
就是一團單純的火。
好像所謂的見殺神,也只是他一廂愿罷了。
再然后……
這一方已經極盡合的天地,終究是緩緩閉合了……
那一瞬間,仿佛是林川的意識,與那一道火焰影徹底重合。
而天地閉合之后。
整個虛幻世界,便徹底崩塌消散了!
但是……
“轟……”
一片虛無之中,先是有一道聲音響起。
再接著。
所有人的意識,一瞬間恢復!
那一瞬間,他們好像,只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黃粱夢醒,不人,意識都還有些恍惚!
于此同時。
007號世界,申城之外。
圍守的玩家,目瞪口呆地著申城。
聊天頻道,同樣瘋狂議論著——
【我去?!!申城的黑暗突然褪去了!那里面天一片大亮!】
【我去!!!你們看申城的天空!那那那……那畫面,看上去是不是天罰?!】
【天罰?!我記得007號世界,只有林川引過天罰,原因是擊殺神眷者!】
【這這這……這是不是彩寶箱境中,有人殺了神眷者?】
【不對吧?我之前打聽的消息是,彩寶箱境擁有無死規則!所有進去里面的人,都不會死!所以神眷者也不會死!所以不可能因為殺神眷者引來天罰!】
【那這是什麼天罰?難道還有什麼其他原因,也能引來天罰?!】
【臥臥臥臥槽?!!我能重新到神罰者林川的坐標了!他他他……他真的從彩寶箱境中通關出來了!!】
【怎麼會這麼快?不是說彩寶箱境很難的嗎?!不是說他是拉著所有人陪葬的嗎?不是說他們會困死在境之中的嗎?!】
【所以那天罰,會不會是通關彩寶箱境才引起的?!】
而深申城的所有玩家。
不論意識是否恍惚,腦海都同時響起一道公告——
【叮!恭喜玩家林川,功打破虛妄,通關彩寶箱境!】
這???
這尼瑪?!
又來?!
是的,又來。
所有玩家腦海的記憶,都恢復了完整!
他們都想起來了——
他們以為的記憶,并不是完整的!
而是被切割了!
林川在天罰鐘聲后,曾經也發過一次,一模一樣的,通關彩寶箱境的公告!
結果,他們所有人,只是到了第二層虛幻,并沒有真正的回歸現實!
甚至,等到了第三層虛幻時,他們還忘了第二層虛幻的記憶!
而現在……
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們想起林川開啟彩寶箱。
想起007號世界中,林川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想起……
“臥槽?!天罰!”
“這天罰……是沖林川來的吧?!”
“快跑!快跑!”
一時間,原本擁的申城,大量玩家果斷出逃!
而只見那申城上空,已然被悉的圣白華籠罩。
而那,分明是天罰要降臨的前奏!
大量玩家出逃。
秦知行則有些怔愣。
他現在的記憶里……
特喵的林川真的是自愿開啟的彩寶箱!
更喵的是——
林川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甚至,還遠在本源位面第一天驕徐問劍之上!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