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事兒,是自己磨泡、半帶威脅,破山才答應的。
青霜擔心自己連累了他,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一只腳才抬起來,便聽到里頭王妃喝止的聲音:
“站那兒!不許過來!”
接著又聽到攝政王吩咐,讓其他人都下去。
“別是要挨打吧?”
青霜聽不著里面說話容,長脖子往里瞧。
須臾,破山沒忍住,一嗓子嚎出來:
“賜婚?!!王爺您……好好地給我和青霜賜什麼婚?”
沈雁歸厲聲道:“你不愿意?”
“屬下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太突然了。”
破山低頭考慮了一下,認真回答道:“屬下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給送鐲子?”
“屬下先前不是劈過青霜一掌被記著麼?”破山真誠道,“侍衛長說送金鐲子好使。”
他無心之舉,只怕的小霜兒多了心、失了,還對他死心塌地……想不下去了。
沈雁歸承認自己的心是偏向青霜的,無法用語言表達,只能拳腳教育。
墨承影一把將卿卿抱住,拍著背哄道:
“冷靜!卿卿冷靜!他賤皮賤怎麼罰都不為過,別傷了自己子。”
又斥道:“破山!”
“王爺,您今日若強行賜婚,屬下自然不敢反抗,可若問屬下的意見。”
破山十分堅定道:“屬下不同意。”
“為何?”
破山原想說“人太麻煩了”,怕冒犯了王妃,便咽了“人”二字,道:
“太麻煩了,不想要。”
“你毀了的名聲,難道不該對負責嗎?”
墨承影語氣里著失,他也沒想到破山是這樣的人。
“名聲?那也是自找的。”
破山是個武人,不當差的時候,便是跟侍衛長、衛律他們在一喝酒比武,直來直去慣了。
“自找?”
墨承影也有些忍不住了。
破山不覺得自己有錯,“我同說過后果了,不聽,非要求我,我有什麼辦法?”
“你還委屈上了?”
“……嗯。”
破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能委屈,他抬頭看著王爺,眼點著頭。
“不想要還要?嫌棄還連著三日,我……”
沈雁歸左顧右盼要找刀,“打量著我不敢劈了你是嗎?”
什麼不要又要的?
“連著三日那是因為太笨了。”
破山也不好過多評價王妃的婢,只道:“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王妃今日心不好,實在想要殺了屬下解氣,屬下自然也不敢反抗。”
“我心不好想殺你?”
沈雁歸莫名被他這句話給架住了,一時言語失調,“你我”兩個字,在口中轉了半天,看向墨承影,道:
“遇到這種事,我心能好嗎?”
“不好不好。”墨承影也生氣,他怒瞪破山一眼,仍抱著沈雁歸,哄道,“他的意見不重要,咱問問青霜——青霜,進來。”
沈雁歸瞧著青霜巍巍走進來,不免又是一陣心疼。
“你看看!!!”
“看著了看著了,都怪破山。”
破山忍不住嘀咕一句,“明明是太弱了,屬下瞧王妃也不曾……”
墨承影黑著臉看他一眼,他意識到自己失言,即刻將話憋了回去。
青霜聽說要給自己和破山賜婚,倒是仔細斟酌了一番。
小心翼翼道:“奴婢若是答應賜婚……”
破山跪在地上,扭過頭來,“誰讓你答應的?”
墨承影照著他肩膀給了一腳,“閉!”
青霜張地摳著手指,“若是答應賜婚,是不是就能跟著王妃一起南下?”
“南下?”
沈雁歸現下腦子有些不清楚。
“昂~”青霜怕破山揍自己,往旁邊挪了挪,“新婚夫妻,不好分開吧?”
沈雁歸有點心疼自己的傻丫頭,“可他不想要你。”
青霜歡歡喜喜道:“沒關系,王爺下令,他不敢不從!”
“青霜你——我幫你、你害我!”
“反正你也是要家的。”青霜斜睨他一眼,小聲嘀咕道,“一把年紀了,我不嫌棄你,你著樂吧?”
破山反相譏,“你年紀很小嗎?”
青霜寸步不讓,“比你小。”
墨承影橫豎沒法從兩人眼中瞧見半分意,他看向沈雁歸:莫不是有誤會?
沈雁歸搖了搖頭:倆竇未開的憨憨,不像是能著做某些事的人。
“你倆這三日,到底在做什麼?”
青霜:“騎馬呀。”
破山:“教騎馬。”
“……”
沈雁歸和墨承影對視一眼,沉默震耳聾。
青霜眨著眼睛看著沈雁歸,“王妃不是知道了嗎?”
王妃要是知道,也不至于發這麼大脾氣。
沈雁歸別過臉去,有些尷尬。
墨承影清了清嗓子,問道:“孤男寡、四下無人,你們就……只騎了馬?”
“王妃半日便能跑馬,!”
破山心里有怨言,忍不住一吐為快,“三天了,還能摔下來,倒是還想別的,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你老是吼我,馬都被你嚇著了,我能不摔嗎?”
“是,都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不該答應教你。”
不教騎馬和諧友,道歉都能送金鐲子,教完騎馬不共戴天,多看一眼都嫌晦氣。
可見這師徒生,多半也只能存在在話本子里。
青霜哼了一聲,又看向墨承影,“王爺還給賜婚不?”
破山滿臉驚恐,“王爺,這萬萬使不得!”
點鴛鴦譜的事,墨承影和沈雁歸都不會做。
墨承影朝破山豎掌,示意他稍安勿躁,沈雁歸看著青霜,道:
“我若準你一同南下,你還想同他婚嗎?”
青霜口而出:“不要。”毫不猶豫。
這下算是徹底破案了。
這兩人整日神神、青霜雙,都是因為騎馬。
而這般執著于騎馬,只是想跟在自家主子邊。
墨承影念忠心,不僅允同行,翌日還同沈雁歸一起,去城外馬場,特意帶挑了一匹格溫順的馬。
回城時,恰好遇上禮部尚書程家的車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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