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永安侯府。

后院的小巷里，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朝四張，見四周無人，便打算從后門溜出府去。

豈料，剛推開厚重的木門，一把利刃便橫架在的脖子上。

玄武從門側走出了出來，手里正握著一柄長劍，那長劍在月下泛著森森冷，寒氣人。

“李嬤嬤，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李嬤嬤霎時臉慘白，再不敢上前一步，雙控制不住地打。

“不……不關我的事，那婢子不是我賣的……”

玄武冷道“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呢，你這就不打自招了？”

李嬤嬤面如死灰，聲音也開始發抖“你……你想要做什麼？我要見主母……”

玄武反手將李嬤嬤胳膊擰了過來，押著往前廳走“正好，王爺也在，不如一起去見見吧！”

李嬤嬤一聽，嚇得差點當場暈厥。

“不，我不想見王爺，我已經向主母請辭，我是要告老還鄉的，我不要見王爺……”

玄武道“由不得你！”

……

玄武很快將人押到了前廳，彼時，夜北承正淡然自若地坐在正堂上，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那神，十分的悠閑愜意，仿佛此次召見，只是談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李嬤嬤知道，他表面的平靜只是假象，夜北承是披著人皮的魔鬼，殺人如麻的修羅煞神！表面越是平靜的他，實則越是可怕！

李嬤嬤跪在地上，本不敢正視夜北承，仿佛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心里一陣陣發涼。

害怕極了，目四搜尋宮清月的影，可并未在堂上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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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可以為求得一線生機的人不在，李嬤嬤只覺得無比絕。

“王爺……老奴想見見主母……”李嬤嬤壯著膽子開口，手心里已經開始冒起冷汗。

現在十分后悔，后悔當初不該因為私心就將林霜兒賣給了人牙子……

只是咽不下那口氣！

秋是的親侄，可因為林霜兒被夜北承活活打死！這一切的過錯，都是因為林霜兒那個人！

所以，趁著夜北承出征之際，將私自賣給了人牙子，想著這幾日就要告老還鄉了，等到木已舟，林霜兒被賣去外地，夜北承即便回來也查不到頭上去！

誰知，林霜兒那個人竟然被救了回來！最要命的是，王爺居然提前返京了……

這讓始料未及，連夜收拾東西準備逃回老家。

不曾想，王爺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了頭上……

夜北承高坐在堂上，略微垂下眼簾看向，目淡漠，卻著一森然冷意。

“誰給你的膽子，敢本王的人？”他微瞇著眼，雙眸漆黑，那深幽如墨的瞳眸中，分明折出一冰寒徹骨的戾氣。

李嬤嬤是府里的老人，又怎會不了解夜北承的脾。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他發怒的模樣，李嬤嬤還是不自覺開始瑟瑟抖，上的也褪了個干干凈凈。

李嬤嬤對上他的視線，那種無論

你怎麼逃，他也能把你打地獄的眼神，平淡中著狠。

著聲道“王爺……您忘了，您小的時候，老奴還抱過您……”

夜北承眼神攝住，淡淡道“那又如何？”

他起，緩步來到李嬤嬤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冷聲道“你以為本王會念及舊放過你？”

迫迎面襲來，李嬤嬤又驚又恐地道“既然王爺不念及舊，那老奴便求王爺，看在老奴伺候主母多年的份上，饒過老奴一命吧……”

看著聲淚俱下的李嬤嬤，夜北承心毫無，大抵是人殺得太多，他心早已麻木，殺人對于他來說，就跟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何況是眼前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嬤嬤！

他緩緩蹲下，目直勾勾地盯著李嬤嬤，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知，將剛及笄的子賣給人牙子會是什麼下場？”

他臉上無波無瀾，可那眸子里翻涌的怒火，卻李嬤嬤心里陣陣發涼。

李嬤嬤支支吾吾地道“老奴……老奴也不清楚……”

夜北承冷笑“你當真不清楚？”

李嬤嬤子抖得更厲害了。

當然清楚，近來人牙子十分猖獗，只要落在他們手里的姑娘，不死也廢了。為了讓姑娘們老實聽話，賣給人牙子的第一晚，他們會將姑娘們的清白毀去，若還不老實，便打斷四肢，然后再接上，如此反復，直至姑娘們老實聽話為止……

當然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會將林霜兒賣給人牙子……

可是，沒想到會因此到夜北承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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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婢子，沒了便沒了，王爺說不定很快就會將忘了。

可王爺竟因為這樣一個人，要讓這個年過六十的老人償命……

夜北承道“聽說李嬤嬤已經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你以為你逃到鄉下，本王就可以既往不咎？”

李嬤嬤面慘白，這一刻，才真正見識到了夜北承的狠。

他天生就不是什麼善類，他連這個老人也不肯放過……

李嬤嬤哭得凄凄慘慘“王爺，求您饒過老奴吧，老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小時候，老奴還親自抱過您呢，您都忘了嗎？”

夜北承恍若未聞，他緩緩站起來，對玄武道“送李嬤嬤上路吧！既然非要本王念及舊，便賜百杖，給留個全尸！”

見夜北承執意要將死，李嬤嬤怒上心頭，不由得怒罵道“你這樣對待老人，你會遭天譴的！夜北承，我都七老八十了，你竟也下得去手！你這個魔鬼！我詛咒你，這一世，生生世世，孤獨終老，永失所！！”

“等等！”夜北承忽然住了玄武。

玄武頓了頓腳步，李嬤嬤也停止了罵聲，還以為他是良心發現，要饒一命。

只是，還不等高興，就聽見夜北承說“不必留全尸了！丟去葬崗吧！”

李嬤嬤又開始鬼了起來“夜北承，你個天殺的！我詛咒你這輩子孤獨終老……”

后來，的咒罵聲被一聲聲慘聲淹沒。

等宮清月聞聲趕過來時，李嬤嬤已經被打了泥，早就死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