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東府珍大爺有請。”茗煙著頭皮回道。
“可知大哥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奴才不知,只是來傳信的人似乎很急。”
賈寶玉環視了一圈怡紅院,只覺得這里陌生的可怕。
“走吧。”
自從賈敬死后,賈珍明面上是關閉府門一心守孝,實際上寧國公府就差沒有被他給翻個底朝天。
賈敬在的時候賈珍還有個怕的人,如今這寧國公府徹底是他的天下了。
尤氏因為娘家敗落,沒有背景靠山支持,也有沒有生兒育。在寧國府的話語權很小,賈珍就不把當回事,就連府中得寵的奴才也能下的臉子,多年來生存守則主要就是:忍!
對于賈珍在孝期吃喝嫖賭,聚集紈绔荒無度,還同的兩個繼妹不清不楚的事,尤氏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幾天府中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因為賈珍看的眼神里帶著淡淡的愧疚。
尤氏若說不怨是不可能的,也曾對賈珍抱有幻想的,只是現實讓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大爺過來了。”
聽到丫鬟的通報,尤氏整理了一下服掛上無懈可擊的笑容迎了出去。
“爺您來了。”
賈珍仔細打量著尤氏,這個如同形人一般的妻子。這些年能在寧國公府理很多大事小上游刃有余,就足見是個聰慧的。
“都下去吧。”賈珍直接揮退了下人。
尤氏有些忐忑的看著賈珍,這些年從來就不曾看過自己的丈夫。
若說他荒好吧,他一向講究個你我愿,從來不曾迫過什麼人;若說他行為放不羈吧,他又一向顧全大局,也會為了家族或親人做出犧牲;若說他昏聵無能吧,作為一族之長,宗族里從來就沒有人罵過他。
看著一臉不安的尤氏,賈珍深吸一口氣:“大妹妹已經安頓好了,以后府中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都與無關了。你嫁給我也近二十年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能嫁給大爺是我的福分,何來辛苦一說?”尤氏笑道。
“我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自己心里清楚,你沒必要為了討好我故意說些違心的話。”
“大爺,我家境不顯,生母早逝,繼母又是一個沒有廉恥,貪慕榮華沒底線,不僅帶著兩個拖油瓶兒來搶奪我的嫁妝財產,還把著兩個兒,讓們……”
“大爺沒有嫌棄我的出,也沒有因為繼母和繼妹的原因看輕我,還把府中的中饋給我,在人前給足了我尊重,我對大爺一向都是激的。”
“只是作為一個人,一個妻子,我有時也會怨恨大爺。我恨大爺的多,也恨大爺的無!”
賈珍聽后無奈的笑笑,自古貴族出種,他的心早就給了自己的發妻。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你以后有什麼打算嗎?”
“大爺,事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嗎?”
“早就無法挽回了,寧國公府能夠茍延殘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大爺,您心中可曾有過我的一點位置?”
“抱歉。”
“我明白了。我想向大爺求一封和離書,還有足夠的護衛和財富。”
尤氏一向都是清醒的,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好。在那之前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只是還需要委屈一段時間。”
“大爺,您……多保重!”
賈珍對著尤氏一輯到地,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看著賈珍離開的背影,尤氏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那畢竟是自己滿懷期待的夫婿啊!
賈寶玉剛進賈珍的院子就聞到了一幽香,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尤氏姐妹正在小花園給賈珍斟酒。
“大哥哥。”
“寶兄弟來了。”賈珍醉醺醺的看向賈寶玉。
“大哥哥火急火燎的喊我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大哥哥,你這是喝了多酒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是與非!”賈珍笑道。
寶玉聽后不解的問道:“大哥哥還有什麼煩心事嗎?”
“是人就會有煩惱,不過是多的問題。來,哥哥給你引薦一下,這是你大嫂子的兩個妹妹。難得的標致人兒,也算是個古今絕了。”
尤二姐聽后俏臉飛紅,微微低下了頭,三姐兒則是冷冷一笑,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把賈寶玉上下打量了一遍。
“大哥慎言!”
“哈哈,今兒又沒有外人,寶兄弟何必如此?”
“大哥哥!”
“寶兄弟害了,你們先下去吧!”
尤二姐順的站了起來,紅著臉給寶玉施了一禮,三姐兒則冷哼一聲,抬腳往外走去。
“大哥哥今兒太過孟浪了,們畢竟是大嫂子的妹妹。”
“不過是后媽帶的拖油瓶罷了,我聽說你今兒不開心特意讓們倆過來給你解悶的。別的不說,們姐妹倆的容貌還是不錯的,還比頭干凈!”
“大哥哥你是知道我的。”
“別生氣了,是哥哥不好。我這不是聽下人說二嬸子把你院里出挑些的丫頭都趕出去了,想著讓你開心一下嗎?”
賈寶玉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大哥哥,我這個三等將軍當的是不是格外的窩囊?”
賈珍聽后瞇著眼睛說道:“你可是瑕嬪娘娘的親弟弟,娘娘是誰,那可是當今天子的人!依照咱們的出,就是自稱一句國舅爺那也是使得的。”
“你的舅舅那可是九省統制,允文允武的,又是當今的心腹。”
“你自己也是陛下親封的三等將軍,榮國公府的當家人,你有什麼可窩囊的?”
“你看我,我就是這府里的天,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人敢管我?”
“寶兄弟,你也不小了,再過兩年就及冠了,也該立起來了!”
賈寶玉聽后眼里過一抹幽,再次喝干了杯中的酒水。
“大哥哥,那不是別人,那是我的母親。本朝以孝治天下,我又能怎麼樣呢?”
賈珍聽后無所謂的說道:“你是老太太帶大的,老太太又是兩府的老祖宗,咱們要孝順也該先孝順老太太才是。”
“古之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治其國者,先齊其家。寶兄弟作為一家之主,若是連家都治理不好,又何談其他?”
“可太太畢竟是我的長輩。”
“寶兄弟不是哥哥離間你們母子之間的,你看看老太太做的事就應該知道,不能讓人當家啊!”
“當年大老爺在的時候,你何須為這些俗事煩心?”
“老太太和二嬸就是太過自以為是了,全然忘了三從四德!”
“你是榮國公府的當家人,不過是想要一個丫頭,哪里就值得二嬸如此了?”
“我是當家人?對啊,如今我才是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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