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人啊！”瑞親王聽完郭崇亮的匯報，連連搖頭。

不都說游娘子好一個人麼，怎麼兩個兄弟竟都是這樣的？

郭崇亮慨道：“逃荒容易放大一個人的善，但更容易放大一個人的惡。

“過年的時候，皇上心善，怕流民在關外凍致死，便命人將能查到戶籍底檔的人放關。

“這半年來，您都不知道這些人給關添了多麻煩。

“許多人明明逃荒前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

“結果逃荒之后為了口吃的、為了點兒銀錢，就敢燒殺搶掠您敢信？”

郭崇亮越說越是搖頭。

京城這邊的況已經算是好的了。

一來是絕大部分百姓對京城都還頗有畏懼。

二來京城的人手也的確是最充足的。

除了每日城門上換的看守，還有日日在大街小巷巡邏的羽林衛，更不要說數量龐大的皇家衛了。

每次稍微發生點什麼事，都能很快將其消滅在萌芽階段。

但是從關到京城之間的幾座城池的父母可都是苦不迭。

這些人不但擾了城中的安寧，也造了不小的經濟損失。

不過這些東西，郭崇亮就沒必要展開跟瑞親王細說了。

送走郭崇亮之后，瑞親王立刻回到后宅去找瑞親王妃講這件事。

他滔滔不絕講完之后，還意猶未盡地評價道：“這兄弟倆，沒一個好東西！”

但是他都已經慨完了，卻依舊沒聽到瑞親王妃對此事的任何評價。

他扭頭看向瑞親王妃，見眼神發直，本就沒看著自己。

“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你都不聽！”瑞親王抱怨道，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覺得剛才講得那麼投的自己有點傻。

一旁的丫鬟聞言趕上前小聲幫著解釋道：“王爺，王妃今日從秦府回來就一直這樣，也不知在想什麼，還時不時地笑出聲來。

“咱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況，也不敢隨便問呢！”

瑞親王見狀便揣度道：“是不是上午帶去的零兒，晴天特別喜歡吃啊？所以就給這樣兒。”

瑞親王妃一聽到晴天的名字，瞬間回過神來，仿佛這才剛看到瑞親王來了。

興地一把抓住瑞親王的手，搖晃著道：“王爺，您猜晴天今天跟我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瑞親王有些吃味道，“難不還是管你娘了？”

瑞親王妃搖搖頭，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反增道：“雖然沒管我娘，但是我自稱是娘的時候，也沒反駁。

“而且你知道麼，晴天居然問我生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還跟我說對不起呢！

“您說說，晴天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懂事兒呢！”

瑞親王聽完，先是覺得嫉妒，后來又開始心疼晴天。

“我倒是希不要這麼懂事兒！”瑞親王有些生氣地起道，“才幾歲？

“我像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宮里到跑，在父皇的奏折上畫，圍著龍椅跟皇兄捉迷藏呢！

“這個年紀，就該無憂無慮的吃吃喝喝睡睡玩玩！

“懂什麼事，干嘛要懂那麼多事！”

瑞親王越說越是激，最后更是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八仙桌上。

瑞親王妃也不是不明白瑞親王的意思。

輕輕握住瑞親王砸在桌上的手，輕嘆一聲道：“王爺，晴天如今是什麼樣，都是由過去所有的經歷所造就的。

“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和人之惡，晴天還能長現在這個樣子，葉家也的確是功不可沒。

“但無論之前經歷過什麼，孩子的人生都才剛剛起步。

“咱們以后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寵，，讓什麼都不用擔心，活更幸福的樣子，好不好？”

瑞親王被說得鼻子都有些發酸，不敢再開口說話，生怕會帶出哭腔來，只得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瑞親王夫妻倆再一次互相鼓勵著樂觀起來向前看的時候，晴天正坐在呂娘子家院子的秋千上。

秋千前后輕輕晃，帶起一陣陣微風，給這個有些燥熱的夏日午后增添了一清涼。

呂娘子坐在不遠的躺椅中，手里輕輕搖著團扇，也很是愜意。

但是晴天突然提出的問題，卻讓有些汗流浹背。

“呂師父，小孩子究竟是怎麼進娘的肚子里的？娘為什麼還要再把他們生出來？

“我昨天看有人生孩子，痛得一直大。

“生孩子真的有那麼痛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一下子就把呂娘子給問住了。

孩子還太小，這事兒該如何跟講呢？

既不能講得太過直白，也不能用孩子是胳肢窩里生出來這種拙劣的謊話騙。

呂娘子想了半天，正準備簡單跟晴天講一講，只要不涉及到的步驟就行了。

誰知剛要開口，晴天突然道：“不對，呂師父，這件事我不該來問你的。”

“為什麼？”呂娘子不解。

“因為師父沒有親也沒有小孩子，應該不知道這些吧？”晴天這話問的沒有任何病。

但是聽在呂娘子的耳朵里，卻還是給平添了幾分尷尬。

這讓說什麼？

難道要跟孩子說，雖然師父沒親，但是男怎麼生小孩的事兒，師父也是了解的？

想到這里，呂娘子連連搖頭，把自己滿腦子充斥的七八糟的想法都驅散掉。

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會出錯的答案道：“男親之后就要睡在一張床上，這樣時間長了，送子觀音就會把小寶寶放到人的肚子里。

“然后小寶寶就像在地里播下的種子一樣，在娘親的肚子里慢慢長大。

“等到最后瓜落，被娘親生下來，就是小嬰兒了。

“至于生孩子是不是很痛苦，師父就真不知道了。

“不過好像很多人都說簡直痛不生，還有些人會因為生孩子難產，大出，最終命喪黃泉的。”

這話聽得晴天渾一個哆嗦，瞬間想到那日從房中一盆盆端出來的水。

平時手指劃破出一點都會覺得疼，

生孩子那麼多的，那得多疼啊。

晴天東問西問了半天，最后終于忍不住問：“呂師父，如果我不認親生爹娘，他們是不是可以去縣衙告我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