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想，如果三年前陳最能夠及時趕到。

 就算孩子沒了，也不會因為那件事而跟他有那樣深的嫌隙。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

 姜且抬頭看著陳最，臉上表冷靜而又淡定。

 說：“趕沒趕上，都不重要了陳最。”

 “我以為你會需要。”陳最自嘲地說，“尤其是聽宋今禾說你昨天剛從家吃過飯回來。”

 陳最的一句話，就將姜且偽裝的堅強外表給擊碎。

 很容易就想到了三年前跟陳最回國來領證后，他們一起去了陳家。

 雖然那會兒陳最的父母對姜且表現得并不熱，但由于他們有了孩子，所以對姜且不冷淡。

 后來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飯，倒也還算是其樂融融，闔家歡樂。

 那天晚上他們是住在陳家的。

 那時候姜且無意間跟陳最說了一句“孩子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里，應該會很幸福”，陳最問為什麼這麼說。

 姜且回他：爺爺和藹可親，爸媽雖然看著嚴厲但也通達理，弟弟開朗又很活潑。生長在這樣的家庭里面，幸福肯定很足。

 姜且說的，都是那時候的所沒有的。

 人總是會向往又羨慕自己得不到的。

 那時候陳最怎麼回的？

 姜且記得很清楚，陳最說：以后，他們也是你的家人。

 跟他意外發生關系后懷了孩子之后，他妥善的安排，負責的態度，以及承諾他的家人就是的……

 這些種種，讓本就暗陳最的姜且對他的喜歡更深。

 年暗的人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深深地淪陷在了陳最的心意里。

 但幸福并沒有如期而至，甚至跌了更深的深淵。

 好像，不敢再相信陳最的話了。

 姜且收起七八糟的心緒，跟陳最說：“我是從宋今禾家里吃過飯回來，但你想多了，我狀態不對是因為冒了，而不是羨慕人家家庭滿。”

 “可是我還沒說你羨慕人家。”

 “……”姜且這算是不打自招了，被人窺探到心事的覺，真糟糕。

 陳最卻說：“那就當你了解我，猜到我在想什麼。”

 “我以前不知道你臉皮這麼厚的。”

 “對，我以前也不可能單憑一個電話就從外地跑回來，然后大半夜把醫生過來給人看病。被人冷臉相待還能心平氣和地在人面前笑臉相迎。”

 “沒有人著你這麼做。”

 陳最點頭，“對，我自愿的。”

 他都說是自愿的了，姜且還能怎麼辦？

 “陳最，你很奇怪。”

 “我是很奇怪。”陳最承認，“從你把離婚協議書放家里，我看到那天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說到這里，姜且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

 “那你可能是接不了我先提離婚，沒關系我可以當做是你提的，我沒關系。”是誰提的不重要，反正結果是注定的。

 陳最眉心微擰，“我有關系。”

 “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如果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呢？”

 “那也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姜且順口說完之后，才發現陳最剛才好像說了“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有些錯愕地看著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