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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你信？”老夫人似乎聽了天大的笑話，“你該沒忘記自己還有一位庶長兄吧？你本來是排行第二的，為何如今排行老大啊？就是因為他是你父親的長子，卻不是我生的，這會影響你承爵，我們國公府與陛下選太子一樣，選嫡長子，但若長子庶出，嫡子排行第二，則由陛下選定。”

老夫人近他，“說，當初立世子的時候，太上皇看上的是你，還是你的庶長兄？”

魏國公踉蹌一步，面容慘白。

魏老夫人道：“當年太上皇看上的是你庶兄，到了我們府中，著你庶兄的腦袋贊賞了他幾次，說他騎出，武功出，學問也做得好，你那時候也有十二歲了，你會不知道太上皇是什麼意思？”

三十年多前的舊事重提，魏國公還是一陣陣的心慌。

“母親提起那人做什麼？他已經被逐出家門，族譜上也把他除名，他已不再是魏家人。”

“就連你祖父也說，他是我們魏家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可他為什麼會被逐出家門？就因為他是庶子，他是庶出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什麼嫡庶都是一樣，沒有一樣，從來就沒有一樣，魏國公府里的嫡子明白，庶子也明白。”

“母親！”魏國公厲聲道：“你不可再胡說，在我心里，嫡庶就是一樣，你看看咱們府中，庶出的子弟一樣在朝中任要職，他們與嫡出沒有區別，二弟雖然不是你生的，但是他對你的孝順，連我這個親生子都比不上。”

“可他到底不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老夫人嘶聲說著，極盡悲痛，“縱然他敬我順我，但他不是我的親生子，他是從小妾肚子里鉆出來的，他出就是卑賤。”

“母親，母親！”魏國公急得大吼，“你這樣說，太糊涂，糊涂啊，你這話要寒了多人的心？”

“我這話雖人寒心，但說的句句實話，你說的句句仁義，卻是虛假意，庶子在朝任職沒錯，但哪個不是你他上他便上，你要他退他就退？你要外放就外放？”

魏國公心頭一片冰冷，有些實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如今的魏國公府已經是一盤散沙，這樣的話再傳了出去，庶子們還甘心為國公府拼嗎？

他收起了眼淚，冷冷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您這話若沒說過，兒子還能試著求求陛下，但您說了，那他就非死不可，他不死，就坐實了您的話，真真兄弟們寒了心。”

這話說出來，他心頭已經沒有選擇的矛盾了，眼前只有這樣一條路可以走。

老夫人錯愕，大滴的淚水從眼眶里滾落，臉上皮抖，“你......”

他朝護衛揚手，沉沉地嘆氣，“手吧！”

魏三爺全驚，“母親救我！”

護衛的劍從他脖子掠過，不需要怎麼用力，鋒利的劍刃便已經劃破他頸脖脈，鮮噴薄而出。

“不要啊！”老夫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朝魏國公撲了過去，狠狠地打了他一掌，“逆子，你這個逆子，你這是要弒母，母親還怎麼活啊？”

魏國公一不，眸異常的冰冷，“這也是母親的。”

“逆子！”老夫人痛哭失聲，朝魏三爺撲了過去，抱著他搐的，心痛得無以復加，“我的兒，我的兒啊......”

強烈驚恐灌滿了魏三爺的眼眸，不甘，怨恨，詛咒，他的兒得寵了，會晉升為貴妃，他以后不用再屈居在兄長之下......

老夫人哭得昏了過去。

一直掛在邊的魏家榮耀，比不過的兒子啊。

魏國公踉蹌地走出室，心力瘁，也悲痛絕，但是，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他只能拼下去，哪怕拼到魏家只剩下一兵一卒。

四副棺材，終于裝滿了。

護衛首領稟報有人闖，他強打神問了細節，覺得奇怪，敵人既來，為何又不戰立刻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