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寧慎所推測的一樣，此時的榮惜，正坐在直升機上。

而江律，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直升機一路飛向西北方，榮惜只是靠在舷窗上，注視著下方的萬家燈火，始終沒出聲。

江律兩肘撐在膝蓋上，注視著的側臉。

終于忍不住，開口。

“你不想知道，裴子衍在哪兒嗎？”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榮惜轉過臉，因為離開匆忙，甚至還沒有卸妝。

原本就致的臉，此刻越顯得五明艷，得讓人不敢直視。

月過舷窗，映在臉上。

那樣的榮惜，依如多年前江律初見時一樣，得人心魄。

對上的眼睛，他微微怔了怔。

“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裴子衍的，我不會讓你難過。”

“不會讓我難過？”榮惜冷笑，“那二叔呢，你為什麼殺他？”

“我沒殺他。”

“沒有？”榮惜瞇起眼睛，對上他的，“你敢說和你沒關系？”

江律心虛地垂下睫，沒出聲。

榮惜的手掌握，指尖到手腕上的手鏈，深呼吸兩次，抑住口早已經燒起來的怒火。

轉過臉，重新看向窗外。

之所以配合江律，主找他。

就是為了裴子衍，在見到裴子衍，確保他的安全之前，必須控制自己的緒。

窗外。

燈火漸漸遠去。

他們已經遠遠離開維也納，現在的方向應該是西南。

這個方向……

榮惜皺著眉，輕輕挲著腕上的手鏈。

江律到底要帶去哪兒呢？

……

……

西北方向。

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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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號宴會廳。

“Cut！”

秦酒從攝影機監控后，直起。

“好，這條過了，今天晚上的戲就拍到這吧。大家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補拍幾個鏡頭，等公主號到下一個港口，咱們就可以下船了。”

“收工嘍！”

“休息休息，我要睡上一大覺！”

……

工作人員都是一臉放松的神。

因為之前公主號出事，原定的拍攝工作沒有完。

這次公主號重裝出海，秦酒也是特意帶著攝制組和演員們重新來到公主號，補拍之前沒有拍完的戲。

經過這幾天加班加點的拍攝，拍攝工作基本上已經完。

剩下的就是一些短鏡頭和海景的補充。

等到公主號進下一個港口，攝制組也就可以下船，返回攝影棚拍攝特效的戲份。

幫著工作人員收拾好材，秦酒與副導演通幾分，轉準備離開。

“秦老師！”男主角鄭寓快步追到側，“一起吃個宵夜吧？”

鄭寓是當紅小生，三十歲的年紀，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

此刻，他還穿著戲裝——一迷彩軍裝，越發顯得男人味十足。

“謝謝。”秦酒禮貌地向對方一笑，“不過，我有點累了，想回去早點休息。”

“那……明天中午怎麼樣？”鄭寓笑得溫，“我聽說船上的法餐廳還不錯，廚師都是米其林的廚師。”

“那好吧，不過說好了，我請客。”秦酒轉過臉，“周導還有宋老

師……大家都一起去啊！”

向鄭寓擺擺手，秦酒轉走出宴會廳。

二人合作這個戲，外頭已經有一些傳聞，說二人因戲生什麼的。

因為這些也是給電影增加熱點，秦酒也沒有理會。

圈子里這種新聞，大家都舉當真，秦酒也并沒有和這位談的興趣。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小助理還在笑。

“酒姐，其實我覺得鄭老師演不錯，而且……圈子里他的評價還是高的，不是那種花花公子。最近在組里，我看他對小演員們也沒什麼架子，人好的。”

“我知道。”秦酒聳聳肩膀，“鄭寓是個好沒演員，只是……”

“只是，酒姐心里有別人。”助理壞笑著向眨眨眼睛。

秦酒斜一眼，“就你話多。”

電梯到達樓層，兩人一起從電梯出來。

秦酒走到自己的門前，停下腳步。

“好了，你也早點去睡吧。”

“可是，你從晚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要不……我幫您從餐廳點一份宵夜？”

“不用，我吃點水果就行。”秦酒擺擺手，“我想再看看劇本，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鏡頭。”

知道對這個電影傾注心，想要盡量做到最好，助理沒有打擾，轉回客房休息。

回到房間，洗個澡。

秦酒換上睡，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從小冰箱里取出一些水果，坐到桌邊認真地翻看著劇本。

將整本劇本重新翻一遍，在筆記本上記下幾個小細節。

秦酒點一煙走到窗邊，注視著夜海，吐出一個煙圈。

那混蛋，也不知道任務怎麼樣了？

隔著青煙霧，注意到海上的黑影，疑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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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黑影還在。

那是……

船。

一艘船，正在向著公主號的方向迅速駛近。

秦酒一驚。

照這個速度，對方的船非撞到公主號上不可。

不對！

這麼大的船，對方不可能看不到，而且怎麼可能這麼晚船上連個燈都沒有？

拿過桌上拍遠影用的遠鏡，推開玻璃門，走上臺。

靠著遠鏡的幫助，清楚地看清對方的船。

那是一艘快艇。

上面站著好幾個人，月下，對方上有東西在閃閃發。

那是……

槍！

秦酒轉沖進房間，抓過桌上的坐機電話，按下服務臺的號碼。

笛笛笛——

聽筒里，是嘈雜的雜音，本打不通。

摞下電話，沖出客房，奔向樓層服務廳的方向。

只見一位樓層服務員，正慌慌張張地沖過來。

嘭！

一聲低啞的聲音，那人就撲倒在走廊的地毯上，后背一個大大的。

一個男子抓著槍，從樓層服務廳出來。

四目相對，秦酒僵兩秒，瘋子一樣沖回房間。

鎖上門，一路逃到里間，一把抓過背包，從里面取出特意帶上船，方便通的衛星電話，撥出那個爛于心的號碼。

當當當！

房門被人用力砸響。

“喂？”

榮梟的聲音終于響起來。

聽到那悉的聲音，秦酒深吸口氣。

“榮梟，是我，我在公主號上，海盜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