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臘月之前，康王夫妻回了京。

康王妃來見明曦，一起送來的，還有奉城伯托康王給蕭沐宸的親筆信。

兩兄弟在前頭書房說話，明曦帶著康王妃在后院吃茶聊天。

“有了？”明曦驚喜不已。

康王妃微微點頭，面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回京的路上查出來的，四嫂，托你的福，借你吉言，我終于得償所愿。”

明曦替康王妃高興，忙讓人把茶撤了，換了養茶來，又對著康王妃說道：“眼瞅著要過年，宮里最近爭端不，無事你不要進宮。”

康王妃慎重地點點頭，“回來我就告病。”

“也好，你長途歸京，不適也是有的。”明曦笑道。

康王妃又跟明曦說起東海的事，“四嫂，段家伯伯是真的能干，你是沒親眼看到，如今海港已經像模像樣，每日前來停靠的商船越來越多，漸漸地繁華起來了。”

明曦聞言也很高興，雖然信中爹爹跟他說了，但是聽著康王妃這麼樣還是很開心。

“四嫂，我從不知道從無到有做一件事，會這樣有就，這次王爺跟著我爹爹在海港四奔走，段伯伯也常常跟王爺講海港的事，原來這里頭竟會有這樣多的門道。”

說到這里輕嘆口氣，“我以前只以為海港就是幾艘船而已，是我目狹隘，坐井觀天，竟不知造一座海港會有這樣多的事。”

明曦聞言樂了，“你又不通商事，不知這些有何奇怪。若是什麼都懂，這才嚇人呢。”

康王妃也樂了，看著明曦眼睛泛著，“四嫂，你以前跟著段伯伯四行商，是不是覺得很快樂？”

能去那麼多的地方，見到那麼多的風景，想想都是樂事。

“快樂？”明曦笑了，“也有吧，但是更多的是辛苦。我們這樣的商戶，每一次行商都會攜帶大量的品，一般會為山匪打劫的對象。故而每次夜晚駐扎也都是最擔心的時候，我這一功夫何來，便是為了因此學的。”

康王妃聞言輕嘆道：“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聽四嫂這樣說，才知道商戶萬般不易。”

明曦點頭，“做哪一行都有不易之，我們家在江城時，跟各大鏢局關系都極好，便是為了出門時能有最好的鏢師開路。慢慢的做了，其實也就打開了路子，山匪也知誰好惹誰不好惹，我們拿些開路錢，大多都能平安渡過。”

“那要是遇上不肯通融的呢？”康王妃問道。

“那就要看誰的刀了。”

康王妃：……

“四嫂，你以前都過這樣的日子嗎？”

“長在商家，自是如此。”

康王妃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道：“別人只知段家頗有家財，卻不知道這錢財來之不易。”

明曦哈哈一笑，看著康王妃扯開話題道：“這次你去了那邊看了看，有沒有什麼想法？”

“想法？”康王妃一愣，隨即搖搖頭。

明曦樂了，“真是守著寶山不知取。”

“四嫂，你這是什麼意思？”

“東海海港這麼大的一塊銀子，你就不心？”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康王妃也蒙了。

“這座海港乃是商合建，不過這形堅持不了幾年，但是在這之前還是能賺錢的，你的私房錢拿出來，扔進去翻個幾倍不問題。”

康王妃：……

“這能行嗎？”

“為何不行？我們明正大做生意，不不搶為何不行？”

“這……不會牽連我爹跟四哥嗎？”

“跟他們何干？”明曦挑眉，“海港籌建缺銀子，咱們只是湊銀子進去，短期分一杯羹罷了。不只是你，我打算聯絡京城貴夫人們，想來們應該都很興趣，畢竟在們眼中我是很能賺錢的，有錢誰不愿意賺。”

康王妃瞬間明白四嫂的意思了，京城的勛貴參與的越多，東海海港就越穩定。

所以，們先一步踩進去，便是給人做示范的。

何況是真的能賺錢，康王妃一口答應下來，“四嫂，我把我的銀子都給你，想怎麼用你怎麼用。”

明曦笑，“你能給我多？”

康王妃很認真的想了想，“我手里的嫁妝有數，全都湊一湊，大概能給你五萬兩。”

明曦還意外，笑道：“看來伯夫人跟伯爺是真的疼你，你這嫁妝在京城貴中也是很厚的。”

康王妃點頭，“嗯，我爹娘一向疼我的。”

“奉城伯做事一向公正，這樣你再去跟你哥嫂借些銀子，不要說用在何，回頭賺了錢你分給他們。”

康王妃眼睛一亮，“好。”

哥嫂待也好，這樣的好機會不多，就該帶上自家人。

明曦低聲道：“先不要跟伯夫人與伯爺說，不然怕是你們的銀子花不出去。便是將來這件事出來，也有我擔著。”

“這怎麼行？那有好我們拿，風險你來擔的道理。”

“我敢這樣說，自然有我的辦法，你不用擔心便是。”明曦道。

康王妃卻打定主意，如果真有風險那一日，肯定站出來與明曦一起擔著。

“你還要幫我做一件事。”

“四嫂你說。”

“讓人把風聲慢慢地出去，咱們主找人投錢，肯定是不行的，得讓們主找咱們。”

康王妃點頭，“行，這事兒簡單，我來辦。我這里回娘家借錢鬧的靜大一些，必然就會有人打聽了。”

“聰明。”

康王妃與康王晚上在端王府用了晚飯才告辭，等二人走后，明曦就把籌銀的事跟蕭沐宸說了。

蕭沐宸剛沐浴出來，長衫半敞，上還帶著水汽走過來，明曦眼睛閃了閃，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

拿過帕子給他頭發，蕭沐宸愜意地靠在枕上，看著明曦笑，“我家媳婦確實是點金小能手，如此一來東海缺錢的困境就解了一大半。不過，時間很短，你得把握好時機，別把錢都搭進去。”

“有你在，我的錢還能拿不回來？”明曦將用過的帕子隨意搭在熏籠上，又拿起干帕子繼續給他頭發，“你說我把東宮套進去怎麼樣？”

蕭沐宸一驚，側頭看著明曦，“你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東宮未必彀。”

“局做得真了，便由不得了。”明曦嗤笑一聲，“曹國公夫人最是貪心，曹國公府最近每況愈下，你說不心？”

蕭沐宸：……

也不是不能試一試。

他就喜歡明曦這蔫壞蔫壞的樣子，太合他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