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兒說:“聽說,青鸞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本玄學的書,算了算日子,又結合天干地支,仔細推算,說是皇后娘娘腹中的龍胎,五行屬火,格或將如烈焰般熾熱而堅韌。”
“但近日來,外頭卻有一莫名的水氣涌,與火命相悖,恐有不利。因此,建議皇后娘娘這幾日宜靜不宜,不宜外出,以免遭逢不測,對孩子不好。”
玉嬪聞言,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種鬼話,多是用來蠱人心。皇后娘娘貴為六宮之主,本應睿智明辨,這話也信?”
“不過,也是能理解,畢竟,這是頭一胎最是上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玉嬪想著,從前祖輩因為相信道士的話,為了不讓孩兒克兒子,克父母的,將親生兒送人的事都有,不過是兩天不能外出,忍一忍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玉嬪手,讓菡兒給自己修剪指甲:“也是難為這青鸞了,為皇后娘娘忙前忙后的,還替擋了災禍,若是沒有這個忠仆,就憑皇后自己,不可能兩次都逃。”
玉嬪吩咐道:“你讓我們宮里的幾個小太監跟著青鸞,只要青鸞單獨行,就讓人將扔到池子里去,也算是給一些教訓。”
“沒了壞我的好事,下次一定能得手。”
菡兒一邊給修剪著指甲,一邊點頭應下了,服侍著玉嬪歇下后,菡兒召集了幾個平日里與青鸞并無直接惡,卻對行蹤略有了解的小太監。
給了這幾個小太監一些碎銀子,讓他們暗中留意青鸞的向,特別是單獨行的時候,讓他們將人推進池水中,造失足落水的假象。
或者,在落單去廚房拿膳食的時候,用柴火或者是熱湯將燙傷……
菡兒想了好幾個主意,吩咐這些小太監們去做,想著這幾個小太監平日里和青鸞的集并不多,青鸞應當不會對他們有太強的戒備心。
本以為事能,可青鸞早就得到了穗歲的警示,行事更加謹慎,每次外出都盡量結伴而行,或是選擇人多的路徑,躲過了菡兒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
宮里花園中的花兒結的花骨朵越來越多,春日明,侯府院子里的花兒也開的正好。
松蓮提議去院子里摘些花,拿回來一起花,冬鶯冬鵲也很有興致,穗歲便隨著們去了。
松蓮長的高,踮起腳尖折了艷的桃花,想著連帶著花枝一起進花瓶里,一定很好看。
冬鶯和冬鵲個子稍矮,夠不到那樹上很高的花兒,只能挑選著院子里頭栽種的低矮一些的花。
冬鶯用指尖輕輕掐斷木槿花和海棠的部,生怕弄傷了花瓣或是破壞了其他花朵的完整。
冬鵲則是仰著脖子,看著那一樹的杏花開的正好,說道:“松蓮姐姐,幫我摘幾朵杏花好不好?”
松蓮將手里的籃子遞給冬鵲,讓幫自己拿著,則去摘杏花。
正午的有些曬,穗歲就沒有出屋子,等幾人將花兒摘回來后,挑選了幾朵素雅的放在了桌子上。
冬鶯疑地問:“夫人之前不是教我們,花的時候,這花兒的要深淺都有才好看嗎?”
穗歲說:“我不花,我是想用這些素雅的花兒,給侯爺做幾個書簽。”
穗歲去過府上的書房,婁鈞目前用的書簽都是用木箋做的,比較厚重,而且容易落。
這種材質的若是沾了水,再趕上雨天,很容易發霉。
用制在紙張上的干花做書簽,會更加便捷好用。
松蓮打趣道:“如此一來,侯爺每回看書,都會想著夫人的好!”
穗歲抬手敲了一下松蓮的額頭:“好了,松蓮,你快去庫房給我拿些桑皮紙過來。還有,把紗布也拿過來一些。”
桑皮紙的質地較為堅,括有彈,用來做書簽正好。
松蓮幾人在一旁花,穗歲做著書簽,院子里安靜的能聽到偶爾傳來的鳥聲。
穗歲將花朵鋪在干凈的紗布上,過后,將這些花朵放置在通風良好但避免直的地方,讓自然風與溫暖的氣溫慢慢帶走花朵中的水分。
穗歲說:“冬鶯冬鵲,每隔幾天,你們翻一下這些晾干的花朵,確保每一面都能均勻干燥。”
“大概過了幾周之后,等到花朵完全失去水分,變得輕盈而富有韌的時候,這干花就基本做好了。”
冬鶯冬鵲一邊著手中的鮮花,一邊應了穗歲的話。
將花朵都放置在合適的位置后,穗歲將桑皮紙裁剪大小適中的長方形,每一張都預留出足夠的邊緣用于折疊和固定干花。
將這些做好的紙片放在了一旁,打算等這些花都變干花之后再繼續做。
……
侯府書房,夜已深,萬籟俱寂,唯有幾盞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婁鈞坐在桌旁,眉頭鎖,面前攤開著幾封信,容涉及王喆的不軌之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書房的靜謐。
松勤敲了敲書房的門:“侯爺,欒大人和衛大人來了。”
婁鈞低沉的嗓音響起:“進來。”
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欒竹與衛景澄相繼步書房。
二人進來后,松勤將門窗都關好后,欒竹和衛景澄將最近查到的事和婁鈞說了。
這貢力夫的確有一個兒子,不過最近幾年沒有人見他將兒子帶在邊,而國子監中王喆的助手,司業奚鑲一直暗中和各地的鹽務員聯系。
衛景澄的眉頭也深深皺起,這起案件遠比他們最初預想的要復雜得多,他嘆息了一聲:“只是還沒有查清楚這筆銀子去向。”
婁鈞沉片刻后說道:“再審一審貢力夫,如今我們已經知道了王喆那個最小的兒子是貢力夫的,以此威脅他,讓他再吐出來一些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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