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沈從真是神通廣大，在厲霆西的監控下，居然還能聯系上遠在國外的沈兮悅！

“難道是我拿著槍著他們綁架我、非法割我的腎？”蘇又靈毫不留的諷刺道，“沈兮悅，你幫我過一次沒錯，可你別忘了，他們犯罪的初衷也是為了你，我本來也不欠你什麼，別再對我道德綁架了。”

想掛電話，耳邊傳來一聲悲戚的慘“姐姐！”

“沈兮悅！”李沐風驚慌的聲音傳來，“快！快去找金教授，病人吐了，況很不好……”

他說的是英文，蘇又靈聽懂了。

電話里傳來的是夾雜著細微電流的呼吸聲，噎聲，一些幾乎聽不清楚的懇求呢喃，一聲又一聲的‘姐姐’……

蘇又靈不由地攥了手機，掛斷鍵始終沒按下去，聽著那邊慌的靜，說要立刻搶救；聽到金教授的斥責，說病人不能刺激；聽到李沐風的擔憂，說厲霆西要是知道沈兮悅吐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電話那頭兵荒馬，蘇又靈心里卻詭異的平靜。

沈兮悅曾經也是脈相連的親人。

們生于同一個子宮，也曾彼此相依，共同來到這個新世界，可卻因為父母那荒誕不羈的理由，從小就走向了命運的分水嶺，彼此不相識，不相知，更別提什麼姐妹之。

自己一直是這麼想的，把和沈兮悅之間的界限算計的清清楚楚。

所以從沒想過做什麼道德圣母，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妹妹’割自己的腎。

就是這麼冷自私的人！

向來只在乎自己認可的家人好友。

但是當搶救儀‘滴滴’的聲音跟奪命催魂的鈴聲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回著，清楚的看見心里那道冰冷的防線，漸漸的開始土崩瓦解。

“李沐風，你替我轉告沈兮悅——”等到那邊想起李沐風的回音，蘇又靈才淡淡的說，“想讓我對沈從夫妻網開一面，讓沈兮悅活著來跟我求。”

“蘇又靈，你……”李沐風語氣里竟然有些心疼，“對不起，我不應該讓沈兮悅看見我們在通話的。你不要因為愧疚就委屈自己。的本來就差，不關你的事……”

“謝謝。”蘇又靈淺淺笑了一下。

笑容沒有溫度，冷的讓人心疼。

李沐風一個外人，都會把當作一個有有的人來看待。

可是沈兮悅一口一個‘姐姐’，卻打著道德的幌子，拖著虛弱的子，對步步。

“我不會委屈自己，但也不想攤上一條人命。”蘇又靈不是被道德綁架了，只是不想讓自己背負枷鎖。

“那你剛剛還說要放過沈家那兩個惡心人的老東西！”李沐風早就知道沈從夫妻對蘇又靈做的事，所以更加痛恨這些垃圾，也更心疼蘇又靈這個堅強又忍的深海浮萍了。

“我只說網開一面。”蘇又靈說，“沒事我先掛了。”

“等一下。”李沐風言又止，“蘇又靈，你打算和厲霆西一直這樣？沒名沒分的！沈兮悅遲早要手的，恢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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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氏大概也就穩定下來，到時候厲霆西和沈兮悅要是明正大的重溫舊夢，你不就了炮灰嗎？”

蘇又靈呼吸都僵了一下，努力忽視了口那一抹不適，眉眼淡漠的說“希那一天早點到來。”

李沐風聽出想要離開的意思，心下一喜，不過轉念一想，更多的還是擔憂“那你就這麼干等著？繼續跟著厲霆西出雙對？要是有人把你們的份挖出來，到時候厲霆西和沈兮悅兩個是‘回歸正途’，而你這個替就會為活靶子。”

蘇又靈了手里那支藥膏，“這些話，是厲霆西讓你說的？”

“不是！”李沐風斟酌著語氣，鄭重的說，“霆西現在是腦袋一熱，非要強留你在邊。可是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他發給蘇又靈一個新號碼，“我的勢力，厲霆西都很清楚。這位是我家族里的一個能人，不在厲霆西的勢力范圍。哪天你要是想走的悄無聲息，就聯系他幫忙吧。”

蘇又靈收下了。

掛斷電話后，突然覺得都變得很冷。

手足冰冷，手里的藥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摳破了，粘稠的膏出來，沾了滿手。

蘇又靈看了一眼，走到垃圾桶邊兒上，直接把這一管藥給扔了。

……

厲霆西開車回了酒店，心口郁氣難消，不過還是惦記著藝陶文化的困局，不想讓蘇又靈變得孤立無援。

秦合跟他匯報了蘇又靈算計趙復的事，想必現在已經有了新渠道。

但厲母給了三天時間，趙復也不是省油的燈，未免節外生枝，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秦合，劉經理醒了嗎？”厲霆西問。

“在醫院接治療，應該今天就能醒。”秦合低聲道，“夫人說暫時把人養在醫院，應該是想等到項目的事解決以后再用來扳倒趙復。”

“趙復不會坐以待斃的，b市畢竟是他的地盤，醫院未必就滴水不。”厲霆西思忖片刻“找一安全的私人診所，把人轉移過去。今晚我要見他。”

“好的。”秦合頓了一下，“厲總，趙復給了夫人一張電子請柬，夫人應該是要去殷家參加慈善晚宴，趁機找到那個藏起來的厲總。不過殷家樹大水深又一向神，趙復這麼‘好心’會不會有詐？”

厲霆西皺了皺眉。

剛剛他本來是想和蘇又靈回家之后，好好談一談趙復都招了些什麼，再計劃接下來的事，不過因為生氣就忘了問。

居然也不跟自己說。

這是打算獨闖龍潭虎嗎？

就算能進得了殷家，可姓李的如果和殷家頗深，那些人又怎麼會幫著呢？

怕是到時候連安全都了問題！

“想辦法弄一份請柬……”厲霆西還沒說完，秦合就抱歉的搖了搖頭，“厲總，這殷家行事古怪，慈善宴只邀請殷家認可的朋友，又從不與外商往，怕是不會賣厲氏這個面子。”

頓了頓，“我查過了，殷家在城郊有一神低調的莊園，安保嚴，到都是高科技。沒有請柬，應該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