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六年秋,朝廷召統管大周重要轄區的文臣武將回京述職。
恰逢中秋節前後。
述職完畢,帝後在宮中設中秋佳宴。
朝中的文武百及趕回京述職的文武將,自願攜帶家眷參宴。
宮宴畢,帝後在一陣恭送聲中相攜離去,眾人陸續出宮。
“二哥。”
宮門口,嚴恩聞聲轉,看到小腹微隆的妹妹正朝自己走來。
他快速幾步來到妹妹前。
對喬長盛點了下頭,看向冰凝郡主,溫聲道:
“幸好你住我,進宮前我回了趟長公主府,阿娘讓我尋機會問問你什麽時候有空回去一趟,差點就忘了。”
“那二哥現在送我回去吧。”
冰凝郡主看向喬長盛,“我回去住一晚,你明日下職再到長公主府接我。”
喬長盛知道妻子跟小舅子有話要說。
他說好,扶著妻子上了學士府的馬車。
“我外甥乖不乖?”
“不太乖,夜夜鬧得我睡不好。”
似乎是在驗證這話。
冰凝郡主剛說完,眉心就跟著擰了起來。
嚴恩擔憂問:“怎麽了?”
冰凝郡主無聲搖頭,又過了會兒,神終於恢複如常。
“月份大了,時常突如其來犯惡心。”
嚴恩歎息:“十月懷胎,再堅持幾個月。”
“若實在難,讓長盛進宮請皇上怕派醫替你瞧瞧,聽說鄭院正這方麵頗有造詣,皇太後還有皇後娘娘,都是他在照看。”
冰凝郡主微愣。
今夜在宮宴上,一直在注意自己二哥。
他陸陸續續喝了不。
冰凝郡主有些擔心,這才追著人出來。
這麽多年過去,二哥已經升任閣大學士,有了自己的學士府。
可終大事還是沒著落。
家裏人雖不催不問,然而隻要一想到他每日回到府裏,都冷冷清清,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心裏就不是滋味。
他是真沒這方麵的心思也就罷了。
偏偏他們一家人都知道,嚴恩心裏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
既然他主提起皇後,冰凝郡主接下去的話也順了。
“我這是頭胎,這孩子還折騰人,皇後娘娘知道後,便讓鄭院正按時到郡主府替我診脈。”
“這樣就好。”
沉默了會兒,冰凝郡主忽問:“二哥,你是不是還沒放下?”
“你是指?”
還裝傻。
冰凝郡主用口型說了皇後娘娘。
嚴恩彈了下妹妹的頭。
“你怎會這麽想?沒有的事。”
冰凝郡主兒不信。
“那二哥今夜為何飲那麽多酒?”
難道不是看到帝後恩,所以借酒澆愁。
嚴恩無奈:“四杯酒,還是旁人相敬,算多嗎?”
冰凝郡主仔細回想,確實是別人主敬酒,不喝說不過去。
可,咬:“如果你真的放下了,為何這麽多年……”
“不親?”嚴恩接過妹妹的話:“我相信緣分,緣分沒到,我也沒有辦法。”
末了還笑著打趣一句:“爹娘都沒你著急,有了長盛,來催我了?”
“誰催你了,你有沒有婚,都是我二哥,你自己都不著急,我有什麽可急的。”
隻是心疼。
怕他心裏還牽掛著那個絕無可能的人。
“我知道你想什麽,放心吧,你的擔心早就不存在了。”
“懷著孩子就想東想西,就算要想也該多想想自己跟孩子,我這麽大的人了,沒什麽好你擔心。”
待看著人進了長公主府,嚴恩放下重新放下車簾,麵上的故作輕鬆然無存。
察覺自己的緒變化。
他重重籲了口氣。
這些年宮裏舉辦過不宴會。
他偶爾能見到穆霜。
皇上一心一意待,他為開心。
但有些實在不由他自主。
這樣的自己,若是娶了旁的姑娘,也是委屈了人家。
何必呢。
-
椒房殿的耳房。
穆霜坐在龍池中,臘梅臘雪在旁服侍。
聽到夾道皂靴落地的聲音,將自己圓滾滾的子沉到水麵下。
不用等皇上開口,兩姐妹蹲退下。
穆霜眼睜睜看著高長的男人,解腰帶寬,大咧咧地……
別過臉。
秦靳玄下水,就這樣將人攬了過來,不滿地在纖長脖頸咬了一下。
“怎麽不等我?”
方才下宴,一家人坐輦回到椒房殿。
靖兒還神,淳寧早在輦上就趴在父皇脖子上睡著了。
被醒時,走路都不穩當,被人牽著還險些跌一跤。
秦靳玄看不過去,親自抱閨回屋。
再回到寢殿,本該等著他一起沐浴的皇後,竟已經撇下他進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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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霜在他肩頭推了下。
他紋不,也隻能歎息。
這人一挨著,就很容易衝。
平時兩人穿著寢躺在榻上,穆霜就深有。
更別說現在這般。
都婚這麽多年了,孩子生了倆,肚子裏還有一個。
他不僅興致不減,還越發貪了。
不過,懷孕期間,他就是再想都不曾折騰過。
最多親親解饞,懷靖兒跟淳寧那時候也是。
水麵下……
都這樣了,他還能麵不改給洗。
“都說了孩兒出生前,臣妾沐浴時不許皇上近。”
秦靳玄抬起頭,瞇眼看半晌。
見杏眸清澈,半點沒言不由衷,他咬牙,一字一句道:“朕也說了,你,想,都,別,想。”
穆霜沒有準備,瓣被他咬住。
他作有些兇,有些急。
穆霜要呼吸隻能張。
他就等著這一刻。
氣息換漸漸平他的急躁。
疾風驟雨變和風細雨。
穆霜嚐到果酒的味道。
剛剛在宴會上,有些饞。
秦靳玄見狀,側頭吩咐福安。
還以為他允嚐嚐果酒,沒想到福安卻給端了牛。
這會兒倒是讓嚐到了。
甜甜的,帶著果香,還不錯。
被他從龍池抱上來,穆霜視線往下飄了飄。
“難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樂意。”
“……”
話是這麽說,將抱回床上,他又匆匆去了耳房。
“……”
一刻鍾後,秦靳玄折返。
穆霜已經睡著了。
秦靳玄屈起食指刮刮鼻子。
眼睛都沒睜開,睡夢中,似似嗔:“秦靳玄,別鬧。”
他角揚得更高,上榻,側抱著。
驀地想起嚴恩,劍眉微蹙。
懷中均勻的呼吸,又讓他擰起的眉鬆開。
宴會上,若有似無落在上的視線,他並非毫無知覺。
恩這麽多年不親是為什麽,他亦心知肚明。
不爽有,更多的是慶幸。
他這個表弟,才幹、品貌都不差。
越是如此,秦靳玄就越慶幸。
還好,心裏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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