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裏,王霄看著天空的巨大眼球咽了咽口水。
那家夥縱兵清剿天狼山外圍,自己則是一個人將天狼山圍了,但凡想要逃離天狼山的魔修都被他盡數斬殺。
他親眼見到一隻蒼蠅從山上飛了下來被劍氣攪末,王慧天告訴他,那是一隻修了魔功的蒼蠅!
天狼山雖然不及青山大,但是同樣幅員遼闊,一眼看去麻麻的山峰不見盡頭。
地盤大有地盤大的好,那便是能夠裝下更多人。
但同樣也有地盤大的缺點,那便是防陣法無法全麵覆蓋。
就像萬道山一樣,真正有防陣法的地方僅有峰,天狼山同樣是這樣,能開陣的隻有聖殿。
王慧天於山間行走,領略著這北原聖山的風,與青山不一樣,這裏的山禿禿的,山腰以上都是積雪,踩在地上綿綿的。
走過山道,他前麵出現了一塊巨大石碑。
這便是天狼山的祖碑,僅有每一任魔祖才有資格在其上留下名字。
王慧天角出一個淺淺笑容,他依稀記得那一年,自己在這塊石碑上撒尿來著。
想想那時才八歲,可真是稚!
他解開帶,對著這塊魔教祖碑再次一道熱流澆了上去。
“哼,下次路過,還澆你”
冷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前方是一個巨大山穀,山穀鋪了一層層白骨,一麵破舊的無疆戰旗於山間。
你打過必敗的仗嗎?
所有人出征時結局便已經注定,所有路都通向埋骨他鄉。
他手一招,那麵破敗大旗被抓手中,將其一旁後他跪在地上向著山穀的無盡白骨磕了三個響頭。
“爹,孩兒打回來了”
“鎮北軍將士們,我又打回來了”
王慧天站起來,於白骨中間走過。
他的每一步都極為緩慢,落腳極為謹慎,他神變得有些扭曲,聲音更是略有沙啞。
“爹,你在哪兒呀,我怎麽找不著你”
“你回答我一聲”
“我回來了呀,我又打回來了呀,哈哈哈……你看,他們躲在山上,他們在抖,在恐懼”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他們,竟然也會害怕”
走到白骨盡頭,王慧天手一招,山裏兩道劍氣破土而出瞬間飛至他麵前。
這兩道劍氣一青一紫,青劍氣名為剝離,此劍可剝奪世間萬,可於山石上剝下石皮,亦可從氣運之子上剝下氣運。
當年數百萬大軍佯攻,為他一人爭取滅殺李長生的機會。
而今他要一人佯攻,為數百萬大軍爭取封鎖清理北原的時間。
他要斷天狼山的,誰知道殺了李長生,天道會不會選出下一個魔修做為氣運之子?
誰知道殺天狼山的魔修,天道會不會再選一個北原生靈做為氣運之靈?
例如!那隻螢火蟲。
將青劍氣融於指尖,他拿起了紫劍氣。
這道劍名為忘,可斬生靈記憶。
當年他為了防止被天道窺探,自斬一劍,忘記將剝下的氣運藏哪兒了。
“哈哈……我忘了,你找不到,你永遠都找不到”
“你個大傻缺,你隻會生悶氣”
王慧天一手指天,一手扶膝,笑得直不起了腰。
半晌後他站直,紫劍氣被收陶罐,他麵陡然變得有些冷厲,抬步繼續往前走去。
“爹,接下來的路,給我吧”
紅順著山脊往聖殿方向走去,殺氣層層往外宣泄。
……
在他離去後不久,王霄出現在這裏,他蹲下子看著半截在土裏的石碑,臉上閃過喜。
“嘖嘖……這就是魔教聖山祖碑?”
他手在石碑上了,其上有些歲月留下的痕跡,還有些潤。
“這東西怕是有點值錢喲”
說著他雙手抱住石碑,猛地用力將石碑一寸寸拔了起來。
這石碑極重,即便是他也是用盡全力才堪堪撼,隨著石碑被拔出,整座天狼山都在。
走到山腰上的王慧天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他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隨後再次移開視線。
紅影剎那衝天而起,化作一道流激而出。
一道聲音如同驚雷一樣在天際炸響。
“北原諸聖,來戰”
無相劍化作滔天巨柱,猛然向著天狼山聖殿砸去,大祭司搖手中魂幡,一道擎天大門於天穹顯化,無數兇厲魂魄從中飛出向無相劍纏繞而去。
聖山上九道影同時踏空而起,天地間響起金戈鐵馬的殺伐之聲。
有聖人於虛空中彈奏古曲,催魂斷命,有道道漆黑鐵索於天際纏繞,絞殺鎖靈,亦有無盡魔像從心底凝聚,震懾勾心。
九個聖人,九種大道,打得虛空崩碎。
那紅墜落而下,炸碎了數座雪山,而後又再次衝天而起。
劍於山間,於天際流轉,王慧天半邊頭顱被一個聖人的擎天巨手抹去,他麵目看起來有些猙獰。
“秦皇,大軍還未到你便敢隻前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如此大戰,哪有時間與你廢話,這尊聖人方才開口,王慧天一把劍氣就塞到了他裏。
剎時其轟然炸碎,聖魂驚慌逃遁而出,九尊聖人的圍攻被撕開一個裂。
趁著王慧天追殺這尊聖人的空檔,無數聖力流轉齊齊向他覆蓋而去,天空中飄的紅被頃刻撕碎,而後化作無數劍氣呼嘯著墜落山林。
“該死,他哪裏去了”
幾個聖人皺著眉頭,神識到掃視,剛才那致命一擊竟然隻是打碎了王慧天上的紅,其人竟是憑空消失了。
“在那裏,萬道教的山頭上”
大祭司高聲提醒,他一直守在聖殿前,完全不上手,實在是聖人太多了,不進去。
聽到提醒一眾聖人飛向萬道教山頭撲去,隻見此時王慧天上已經被徹底撕碎,僅有下半束腰長被係與腰間。
他赤著的上勻稱,卻是蒼白得毫無,仿佛他那一都用去渲染了那件被撕碎的紅。
“殺”
吶喊聲響起,整個山頭被剎那抹去。
“哎喲,輕點輕點,那是我家呀”
萬道教的星津掌教臉上閃過疼,當初挨落無極打的是他,而今最先炸的是他家,咋啥壞事都給他撞上了。
其他聖人可不管那麽多。
所有能用的招式對著那山頭就是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