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覺得你從昨日開始,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窩囊就不說了,還寡言語一點意見都不發表!”
“你之前不是囂張的很,完全不把我和沈公子放在眼裏嗎?為何遇到那夜無淵就突然萎了,在他麵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以前沒有夜無淵的時候,這廝咄咄人,得他簡直不過氣。
現在真正強大的對手來了。
他原本還想著坐山觀虎鬥,笑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這廝卻一下慫了,讓他本找不到機會討到好!
聞言,沈溪辭眸沉了幾分,收回視線看向安無歡,默默觀察著他的反應。
誰知男人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卻仍舊沒有睜開眼,一副並不打算搭理莫皓謙的樣子。
有時候無視比臭罵還要來得更為侮辱。
莫皓謙怒火中燒,忍不住壯著膽子,踹了安無歡一腳,“喂,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安無歡實在忍無可忍,緩緩睜開眼,“越是沒本事的人越喜歡挑別人的病,我如何說話做事,還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他是軍營出的人,見慣了戰場上的腥風雨,真心看不上這些個白頭麵,隻會耍皮子功夫的世家子弟。
他不能輕舉妄暴主子的份。
但這廝若要得寸進尺,那他也絕不會客氣!
說完,他就慢條斯理地閉上眼睛,仿若眼前的莫皓謙,就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沈溪辭原本還對安無歡有些懷疑。
但見他此刻眼神不可一世,周散發著強大的威勢,頓時覺得悉的安無歡似乎又回來了。
或許真的隻是自己多想了罷……
於是,他不再理會兩人間的糾葛,轉頭繼續看著窗外,眸底思緒沉沉。
若真的揭開那棺木,一些塵封地底的,說不定也會隨之大白於天下。
也不知道於他而言,究竟是福還是禍……
他兀自想的神,旁吃癟的莫皓謙臉鐵青盯著安無歡,簡直氣得半死。
用武力他不夠格,但論吵架他可還不曾輸過。
更何況大家都是男寵。
他也不比他強多,憑什麽總是擺出副高人一等的姿態,三番二次教訓他?!
思及此,他冷笑了一聲,昂起下挑釁的回懟,“嗬,說的義正辭嚴,到頭來還不是隻敢跟我板,有本事你上夜無淵跟前說這話啊?!”
“裝得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高模樣,還不是個隻知道窩裏橫的花公,別的本事沒有,裝腔作勢倒是一套一套的……”
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人回應他。
莫皓謙越發肆無忌憚,把怒火又撒到了不在場的夜無淵上,“依我看,那夜無淵也同你一樣,不是什麽好貨,仗著自己是皇帝就為所為,完全把孟陬當他大楚的地盤了……”
沈溪辭漸漸有些不了他的喋喋不休,修長的十指暗暗攥,正開口訓斥。
安無歡率先一步,起走到他麵前,一個手刀直接將他劈暈了過去。
周遭頓時清靜了許多。
沈溪辭冷眸看了莫皓謙一眼,默默在心裏認同安無歡的做法,麵上沒有毫同。
安無歡則又回到原位,心平氣和地欣賞起了窗外風景。
皇上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在這世上,最為崇拜尊敬的人!
嘲諷他可以!
敢嘲諷皇上?絕對不行!
就這樣,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眾人終於抵達了桃花島。
沈溪辭第一個下了馬車,安無歡隨其後,臨下車前,還不忘朝莫皓謙警告了一句,“這次就饒你一命,若你下次再出言不遜,我便直接拔了你的舌頭!”
“你!”
莫皓謙氣的火冒三丈,連儀容都顧不上整理,立馬尾隨他下了車,第一件事便是準備去找盛念念告狀。
可他雙腳剛落地,就看到沈溪辭和安無歡直勾勾看著某,站在原一不。
他好奇的順著去,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應該隻有郡主一人的馬車上,卻突然走下來兩個人,還是夜無淵那個討厭鬼!
他恨得咬牙切齒,眸底寫滿了不甘嫉妒,也全然沒了告狀的。
安無歡倒是沒什麽表,隻在眼底掠過一抹驚詫與敬畏。
沈溪辭不著痕跡地攥了拳,清冷俊逸的麵容上,織著複雜又難以言喻的心緒。
眾人神各異,但表都不約而同很是冷凝嚴肅,沉默黯然的登船上島。
夜無淵全程本沒將其他人放在眼裏。
幽幽著那座開滿桃花,離他越來越近的小島,心頭愈發張激。
隻要一切順利,他三年沉冤就能在今日昭雪。
一行人下了船後,徑直來到了沈寒予的墓前。
盛念念神一片凝重,虔誠恭敬的跪下,手輕碑上的文字,“義兄,為了認清您的仇人,還原當年的事實真相,我不得已需要打開您的棺木。”
“還義兄能夠原諒我,等這件事過去,我定會為您重新尋一安清幽的地方,讓您再不被任何人打擾……”
就這樣,跪在那裏,跟沈寒予說了很久的知心話,一麵安一麵道歉。
其他人默默看著,全程都沒有。
良久,盛念念五指攥,眼眶通紅的看向白玲瓏,“開始吧。”
“是,郡主!”
白玲瓏點頭應下,與陸燃對視一眼後,開始撒紙錢,點香燭,鄭重的進行了相關儀式後,這才拿起準備好的泥鋤,準備挖土掘棺。
夜無淵盯著兩人的作,薄抿一條直線,不知為何,心裏的張越來越強烈,掌心甚至都浸出細的冷汗來。
三位男寵則規規矩矩站在後麵。
安無歡臉上依舊一片淡漠,莫皓謙有些害怕,強裝鎮定了手裏的扇子。
唯獨沈溪辭神愈來愈微妙。
幽幽看著那棺木漸漸從泥土中,現出形狀,眸底悄然浮起一抹晦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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