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年,像是供銷社,郵局這樣的額單位是忙的時候。
但是公社那邊,本來就是農閑時候,公社幹部也已經要收筆了,不知道劉衛民都說了什麽,反正第二天,也不顧過兩天就是過年,喜氣洋洋的帶著村幹部過來找簡單取經。
然後,幾乎是剛過了年,大年初三,就開始開會,土了。
確切的說,還不算土,但是也確實是開始作了。
這邊溫度低,秋天上凍早,這會兒是凍的正的時候,這會兒土也確實是不現實,但是好不容易有了掙錢的法子,不說劉衛民正熱上頭,任何一個人都不想這麽浪費了。
東北的春脖子長,等完全化凍,要種地最早也要4月份,就是加上翻地什麽的,那也能閑不時間。
再說了,就是那春秋最忙的時候,知道有掙錢的法子,他們也會想法子出時間來。
劉衛民的心思說的也很明白,
“了,好,咱們家家戶戶都能分錢,是吃,還是買糧食,你們自己說了算。
不,那就是咱們白忙乎一場,就當是大家在一起種菜了,到時候把菜都分了拿回去吃。
但是我把話說在頭裏,咱們該有的規矩不能,幹活就有工分,不幹活,到分錢的時候也別說東說西的。
還有一點,現在種這東西的,拿到城裏去,也算是個稀罕東西,你們呢也都知道,啥東西,了稀罕,多了,那就跟秋天地裏的大白菜一樣。
我也不說別的,誰要是把消息給我傳出去,那就還不是耽誤我的事了,那你就是耽誤鄉親們掙錢,說句誇張的,你就是咱們劉家屯的罪人。”
接著說的劉國,語氣就緩和了不,
“咱們這十裏八鄉的都是沾親帶故的,不說你們,就是村長,我,我們也都一樣,那有了掙錢的路子,我們不惦記親戚嗎?
但是咱們要明白,這事現在是稀罕,咱們也是借了別人的,暫時是,別的村都不知道。
等這大棚起來了,東西種起來了,或者說,等這菜賣出去了,親戚朋友的,來走親戚啥的,還能不讓看嗎?
你們就說,到時候這還是嗎?能保多長時間?也就這幾天唄?
都知道掙錢,都去種,到時候,這玩意又跟秋天似的,遍地都是,那誰傻啊,還能給你好價錢?
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要說掙錢,還差這幾個月嗎?等咱們這個種起來了,都不用說,那別的村肯定就來學了。
你們說,到時候,人家師學藝,把錢掙走了,能給你嗎?”
這些漢子倒還好,主要就是嫁過來的小媳婦,按理說,昨天初二,是閨回娘家的日子,村裏的媳婦回娘家,嫁出去的閨也都回娘家,但是劉衛民愣是憋著一句話沒。
今天初三,一大早,就扔下了這顆炸彈,而且,不是商量,明顯就是通知了。
“有不想出力的,也行,不強求。
舍得這工分就行,到分錢時候,可也別說咱們劉家屯不團結,咱們老農民一年到頭的為了啥?
不就為了多掙工分,多掙錢,讓家裏爹媽媳婦孩子吃口飽飯嗎?”
安靜了一會兒,村民們反應過來議論紛紛,這冬天吃青菜也不是沒聽過,但是都是在早大戶人家才能吃得起的,冷不丁的一聽,誰都懵。
“這能行嗎?”
“這玩意兒金貴著呢,咱們這農村能種出來嗎?”
也有要強不服氣的,
“那以前人家都是咋種出來的?人家有招兒,咱們咋就不行了?”
“不過村長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這要是種出來了,那咱們冬天也能吃一口啊?”
“按理說應該能吧?
那咱們家裏那菜不也種出來了?”
“你也種啦?哎,嫂子,我今年整了好幾盆,你別說,之前咱們咋就沒想到這個,這麽多年得吃多?”
“可不咋的,咱們就知道過年在盆裏幾蔥,就想不到別的,這腦袋就跟木頭似的,那人家小知青就能想到,你說這一冬天,都是蘿卜白菜土豆子的,不多說也吃了好幾頓韭菜了吧?多鮮亮啊。”
說著說著,話題又要擴散了,劉衛民咳嗽幾聲,
“行了行了,”
大家夥的心理他也都了解,就跟到底也就是窮怕了,一聽說有掙錢的法子,心裏想,也是正常的,
“反正我把話撂這了,要是真有那惦記別人的,你就盡管出去嚷嚷,到時候滿世界都知道這路子,你們就看著別人掙錢吧!”
該警告的警告,他也不可能攔著人不讓出門,反倒是這麽一說,都知道跟自家利益相關,各家自己就先回去開小會了,尤其是外村嫁進來的媳婦,都到了全家的嚴肅警告。
熱歸熱,但是都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冷靜下來自然就要考慮現實況。
現在雖然是過了年,從節氣上,也馬上就是開春了,但是這邊靠近北邊邊境,整氣候本就偏低,大地化凍至要三個月的時間,所以這大棚還真就不是馬上就能建起來的。
不過人被到一定環境下也能激發出無限的潛力,這話倒是不假。
這賣錢的路子都給指明了,他們自然是坐不住。
群策群力。
沒有大棚,那退而求其次,各家各戶都種出來了,那就找間空屋子唄。
這會兒剛過了年,簡單是早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正領著程銳程安在家裏安排吃大餐呢。
當時說的第二天的鹿火鍋,到底沒吃上,遲到幾天,安排上了。
簡單帶著兩個孩子,明珠兩口子帶著孩子,六個人,在西屋熱熱鬧鬧的吃上一頓。
飯後,林東方又煮了一鍋,從後院送去牛棚,簡單幾個癱在炕上不想彈。
明珠也懶洋洋的,看著兒子在地下玩,就想起之前簡單的想法,
“你不是說要把他們都找過來嗎?咋沒找呢?都不來?”
簡單往後一靠,也瞇起了眼睛,擺擺手,
“是唄!
我去了,都不來,誰也不來。
我一尋思,不來拉倒吧,要不來了他們也是不自在,還不如送過去讓他們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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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說,程大爺可能跟你不好意思,那我爸還不好意思?
讓他去我那他也不去,哎,我就差撒潑打滾了,”
“怕被村民看見,影響你唄?”
明珠幽幽歎氣,
“唉!
看不著吧,惦記。
尋思整到邊吧,還能經常看著,這可好,也怕這怕那的,這離著都沒有二裏地,想一起吃頓飯都這麽難。”
“你就行了啊,”
簡單示意看看孩子的小哥倆,放低了聲音,
“你這在邊,就算不常能見到,有啥事的也能夠得上。
你看他們現在,白天跟我嘻嘻哈哈,一個個的都上火了,不跟我說,我也就當不知道,年前,哥倆著出去哭了兩場了。”
地下,回舟在圍著一切品探險,程銳和程安正一人一麵的護著,尤其是邊邊角角,生怕他磕著著。
明珠又歎氣,
“也是,我該知足了。
你說,好好的日子,咋就過這樣了呢?
家不家,人不像人的。”
簡單也有些迷茫,甚至有些期盼,到現在為止,這個時代和真正的曆史軌跡,還是有著很大的偏差的,會不會並不會有那麽慘烈,會早早的就結束這段混呢?
可惜,事實,並不會以誰的意誌為轉移,社會的洪流在推著曆史,朝著似乎悉的軌跡前進。
過了年沒多久,劉衛民去公社開會回來以後,就沉著臉召集村民開會。
就是暫時種菜的空房子已經修整好,劉家屯的掙錢之路已經開啟,也隻是讓他眉眼輕鬆了一刻。
他這個村長一向是好說話的,平時也是和悅,除了那麽幾次氣急了的時候,哪會有這種表?
不過也有好,人聚齊了,對上這張隨時能炸的表,現場愣是沒有一點喧鬧,就是各家的孩子,也都被家長拘的的,不讓出一點聲音。
劉衛民也沒說廢話,直接就奔了正題,
“今天開始,民兵全天巡邏,出村必須來找我說明白,有介紹信才能出去。不管是出去買東西還是走親戚回娘家,都是一樣的。
同樣,外來人,找誰的由誰對接,有事說事,完事就走。
特殊況來找我,沒有允許就收留外人的,咱們也有說法。
什麽狐朋狗友的,就別給我往回帶。
不偏不倚,村民知青都一樣,誰家來親戚之類的,我可是把醜話都說在前頭了,到時候被堵在村口,別到時候說我不講麵。
第二,”
他黑沉的目在村民上掃過,
“我說過很多次,說話做事,要憑良心。
以前你們做過什麽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
村民裏的幾個人有些心虛的躲閃著劉衛民冷冽的目掃視。
“今天開始,再有撒潑耍賴的,說說話就掐架的,那沒有把門胡咧咧的,還有,拿兒媳婦和孫當下人隨意打罵的,發現一次,直接扣二十工分。
誰也別跟我求,我丟不起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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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村民還能理解,估計是出了什麽事,村長要保護他們,這種事也不算沒有過。
可是,後麵的那是什麽,尤其是不能打罵兒媳婦,這兩件事咋能是一回事呢?
不過這會兒,誰也不敢他這個黴頭,都使勁兒的閉著,生怕一不小心,這邊的話就禿嚕出去了。
“第三,過幾天村裏會來人,可能也會有什麽作。
我就一個要求,自己幹好自己的活,跟你沒關係的,你看說傳,那幾個上沒有把門的,我可把話說在頭裏了,再讓我知道你們再胡咧咧一句的。”
“不是,村長,那你到底啥意思啊?”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問了一句,就如同熱鍋裏滴的一滴冷水,瞬間引起一片共鳴,
“村長,說說吧,這說的我們心裏都沒底啊。”
“這是要出啥事啊,要來啥人啊?
難不咱們這還能有特務?”
剛說完旁邊就有人低斥,
“瞎說什麽?你要瘋可別帶著我,咋啥話都敢說呢?”
“我,我這不是胡猜的嗎?”
下麵頓時又哄哄一片,劉衛民臉更黑了。
簡單帶著兩個孩子跟明珠幾個人和知青們現在一起,這幾年他們對劉衛民也算了解,
“怎麽覺這次的事好像嚴重呢?”
“我也覺到了,看村長那臉黑的,好像要吃人。”
“別管村民,咱們最近可是要低調,千萬跟村民別起衝突,幹好自己的活就回來貓著。
連村長都這麽張,還有你們看後麵,那劉二爺,劉三爺,那幾個村幹部,那臉是不是也都不大好,一點笑都沒有。
咱們還是小心點,總歸不是好事,別讓火燒到咱們上來。”
知青們結婚的都搬出去了,尤其是劉小雲楚們婚禮意外頻生後,一起結婚的陳國峰和劉玉荷驚嚇不輕,更是低調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剩下的知青大部分也都看清了形勢,很是安靜了一陣子,這陣子緩過來了,但是挑刺的幾個都出事了,剩下的人也都沒有其他的心思,也不敢瞎想了。
分糧就那麽一點,柴火也不大夠,這個冬天還不知道要怎麽過,那還有心思想東想西的。
最無辜的淩衛東更是,除了三人組外,也就是偶爾和簡單他們這些小夥伴湊到一起,對其他的知青更是避之不及,顯然是傷著了。
簡單雖然也覺得他無辜,但是也真就沒發覺自己有其他的心思,也不可能昧著自己的心思做些什麽,麵對淩衛東大部分正常,偶爾幽怨的眼神,也隻當看不懂。
這會兒見到了,也和其他人一樣問問傷勢恢複的況,淩衛東神也沒有什麽異常,和平時一樣淡淡的,
“沒有什麽問題,這麽長時間了,早就恢複了,放心吧。”
真心還是假意,他還是分的清的。
“你們覺得,村長村幹部都這麽張的,能是出了什麽事?
上次野豬下山,可都沒有這麽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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