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天晟,虞惜心複雜的。
看著眼前悉又陌生的環境,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兩人到棋牌室時,張亦弛正和梁陌聊天,聽見開門聲,他們齊齊看過來。
張亦弛笑說:“你們終於來了,快上桌。”
靳灼霄睨他一眼,淡聲道:“下次發消息發一次就夠了,別給我發一長串,不然我把你拉黑。”
張亦弛:“誰讓你不回我消息。”
靳灼霄:“午睡手機靜音了怎麽回?”
張亦弛挑眉:“呦,你什麽時候還有午睡的習慣了?”
靳灼霄:“你一個單狗懂什麽?”
“……草,”張亦弛氣笑了,“我談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幹什麽呢。”
靳灼霄雲淡風輕道:“所以呢?現在不還是孤家寡人?”
張亦弛:“……”
他們的話題虞惜不上,還尷尬的。
梁陌適時話:“開始吧。”
虞惜真心覺得有些場合梁陌在特別有安全,雖然他話不多,但一般都很辟。
尤其是場麵尷尬的時候,就梁陌最有眼,也最合適調節,緒簡直不要太穩定。
過年那一陣在靳灼霄父母家沒打麻將,技肯定是有點進步的,但跟靳灼霄他們三個老油條打,虞惜還是不夠格。
不過本來也是過來充人頭消磨時間的,陪跑也無傷大雅。
兩人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打了幾圈麻將,不知不覺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又一局結束,張亦弛說:“了,找地方吃飯去?”
靳灼霄:“行。”
虞惜小聲對靳灼霄說:“我先去趟衛生間。”
靳灼霄:“嗯。”
虞惜從衛生間出來,剛走到棋牌室門口就見了莊嵐,笑著打招呼說:“嵐姐,好久不見。”
莊嵐看見,莞爾道:“好久不見,我正巧要找你。”
虞惜有些意外:“找我?”
“嗯,”莊嵐說著把手上的小紙袋遞給,“這是你的項鏈。”
虞惜看著紙袋裏悉的首飾盒子,不由一愣,接過問:“你當時沒還給靳灼霄嗎?”
莊嵐委婉地說:“爺沒要,所以我就暫時保管了,現在應該是時候歸原主了。”
虞惜能猜到靳灼霄當時一定很生氣,不知道有沒有連累莊嵐,愧疚道:“謝謝。”
莊嵐笑了笑:“沒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虞惜:“好,嵐姐再見。”
莊嵐:“再見。”
等莊嵐離開,虞惜才拿著項鏈走進棋牌室。
靳灼霄一直在等,聽見靜起說:“走吧。”
虞惜:“張亦弛他們呢?”
靳灼霄:“我讓他們先去酒店點菜了。”
虞惜:“好。”
靳灼霄瞥見手上的紙袋,問:“手裏拿的什麽?”
虞惜:“你之前送我的那條項鏈。”
“……”
靳灼霄默然片刻,問:“莊嵐給你的?”
虞惜:“嗯。”
又是一陣相顧無言,靳灼霄沒再多問什麽,隻語氣平靜地說:“走吧。”
虞惜:“好。”
其實兩人都知道,那對他們都不是一段快樂的記憶,所以也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
這條項鏈的出現像一顆小石子投兩人的心湖,起了波,卻也沒鬧起多大的浪。
晚飯他們吃的很和諧,飯後和張亦弛梁陌分開,還按之前約定好的逛了超市,買了很多蔬菜水果回來。
一直到睡覺之前,虞惜才想起把項鏈從紙袋裏拿出來。
打開盒子,看見項鏈靜靜躺在裏麵,和記憶裏的一模一樣,卻又讓心生慨。
“不喜歡就丟掉。”靳灼霄的聲音從後傳來。
虞惜回頭,發現他洗完澡出來了,解釋說:“我沒有不喜歡,也不會丟掉,隻是準備換個地方把它收起來。”
靳灼霄沒說話。
虞惜怕引起靳灼霄不好的回憶,打開梳妝臺的屜,把項鏈和那對玻璃玉蘭耳墜放在了同一個首飾盒裏。
放好之後,調轉話題問:“我之前送你的水母吊墜呢?不會被你扔了吧?”
靳灼霄:“……”
見他不說話,虞惜就有數了。
其實分手後扔前任送的禮這種行為,虞惜是能理解的,但心裏多還是有點失落,畢竟那是親手做的。
不過虞惜沒有翻舊賬的意思,隻是突然想起來順詢問。
現在才發覺不該問的,正打算說點別的把這個話題跳過去,就見靳灼霄突然走過來。
他拉開電腦桌右邊最上方的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複古木盒,說:“在這裏麵。”
虞惜愣了一下,打開蓋子,果然看見水母吊墜躺在裏麵,不過好像有須分家了。
拿起水母仔細看了看,確定是壞了,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這是被盒子撞壞的嗎?”
靳灼霄:“不是,是你把項鏈給莊嵐那天,我不小心用手機砸倒了展示架,然後它掉到地上摔壞了。”
“……哦。”
虞惜心有點微妙,有些事就是發生的十分巧妙,好像預兆了什麽一樣。
看著水母,猶豫一下問:“要不要拿去工作室問問能不能修?”
靳灼霄:“沒必要修。”
虞惜:“為什麽?”
靳灼霄接過殘缺的水母吊墜,挲了一下說:“留著長記。”
虞惜:“什麽意思?”
靳灼霄垂眸看,笑說:“它就是修的再好也不是最開始的那個了,所以我願它壞著,閑來無事看一眼,還能提醒我不要再犯以前犯過的錯。”
“……”虞惜消化著靳灼霄的話,片刻後說,“好。”
有時候真正越過一道坎,需要的不是忘或忽視,也不是修複和掩蓋。
是能坦的回首過往,正視錯誤,警醒自我,然後更好的前進。
虞惜現在才明白,原來靳灼霄不多提兩人分手的事,不是為了逃避過去,而是將教訓牢記心底之後,繼續維持眼前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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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認同靳灼霄的做法,畢竟他們能在一起不容易,隻有珍惜眼前的幸福,才對得起這一路的艱辛。
同樣的,銘記以前的爭吵,才會更珍視現在的。
所以他們不多糾結於過去,但水母吊墜不用修,那條項鏈也不會扔。
事實證明,靳灼霄和虞惜是一路人,靳灼霄做的選項,虞惜也同樣會選。
因為他們三觀相合,天生一對,從他們相遇開始,就注定要幸福的度過餘生。
*
樺大開學當天,虞惜吃完早飯才開始收拾行李,然後和靳灼霄一起回了學校。
生宿舍樓下來來往往全是人,兩人複合的消息便了開學第一大瓜,傳的沸沸揚揚。
不過虞惜不是很關注,因為隻搬行李上樓就把累得要死。
一口氣全部收拾好,虞惜才癱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看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問:“伊寧,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
喬伊寧在超話吃到了瓜,知道靳灼霄在樓下等虞惜,婉拒道:“我現在不是很。”
虞惜:“好吧,那我去了。”
喬伊寧:“嗯。”
怕靳灼霄等著急,虞惜幾乎沒休息就又下了樓。
等上車後,靳灼霄問:“想吃什麽?”
虞惜:“都行,我快死了。”
靳灼霄:“那就去長安壹號吧,好久沒去了。”
虞惜:“嗯。”
因為開學當天還有發書和開會等事,吃完午飯,靳灼霄又把虞惜送回了學校。
兩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事,一直到晚飯的時候才見麵,為了方便,他們吃了學校食堂。
新學期關了幾家舊店,也開了幾家新店,還是值得嚐試的。
比如他們去的那家新開的麻辣香鍋,味道就很不錯。
飯後虞惜有點撐,便和靳灼霄在學校裏散步,他們走過的地方,多多都要被人窺探。
虞惜覺得煩,拉著靳灼霄離開場,去了人比較的人工湖邊。
這裏的玉蘭開的比月湖名邸還繁盛,湖邊的樹木也都在長新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站在湖邊,虞惜著眼前隨夜風波的湖麵,偶然從風中捕捉到了一縷玉蘭的香味。
虞惜抬頭看著盛放的玉蘭花,有些出神地呢喃:“花又開了。”
靳灼霄聞言從虞惜臉上收回視線,隨著向頭頂的玉蘭。
正巧一陣風吹來,枝頭的玉蘭隨風輕輕搖曳。
靳灼霄恍然醒悟,原來第一次心就是最初的心。
他彎了彎,語氣和道:“嗯,春天來了。”
虞惜輕輕闔眸,鼻間耳畔,上的每一寸皮到的都是朝氣和生機。
時至今日,終於走過了那片覆冰深淵和迷霧沼澤。
盡頭破曉,在下等待虞惜的是一片盛開的春日玉蘭,還有一個的靳灼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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