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君一見,臉變了,忙抬手按了機關。
‘錚’的一聲,袖箭出,卻沒聽到書嫿的呼痛聲。
抬眼一看,因為驚慌之下出去的袖箭,準頭不夠,隻在了書嫿的手臂上。
而書嫿甚是鄙夷地看了眼,嗤笑著對喬婉君說,“喬婉君,你算是有點能耐,但實在不夠看。”
眸中都是對喬婉自不量力的嘲諷,抬手就要去拔那小小的箭,卻子踉蹌了一下,
“箭上有毒!”
話落,人已經倒了下去。
著倒下去的書嫿,喬婉君又怕又懼,但還是跑上前,將書嫿胳膊上的袖箭拔了下來。
這箭上被抹上了能使人昏迷的藥,可袖箭不多,必須得好好珍惜。
一個也不能浪費了。
虎口逃生,喬婉君驚慌失措,卻也知道,這個書嫿不是好人,咎由自取。
究竟出了何事?
說好的沈歸來接的,怎麽也見不到人?
可眼下,逃也逃出來了,總不能再跑回去。
一咬牙,扭頭走向院子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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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源在外麵等了許久,仍未見有人出來,忍不住上前敲了敲門。
“夫人?”
未有人應話,但能聽到裏麵極淺的談聲,很是模糊。
而後腳步聲靠近,門被打開。
掌櫃的出來,宋源過門往裏瞧了瞧,就見一纖細背影在屏風後影影綽綽。
他連忙低下頭,往後退了兩步,不敢再看。
掌櫃出來,又快速將門帶上,笑著道,“夫人很是喜歡這次的麵料,來人啊,再給我送兩套款式冊子,要最時興的。”
“對了,男裝的也要,夫人還要給國公爺選兩套呢。”
夥計聽後,忙去拿冊子。
掌櫃又笑著對宋源道,“宋大人,夫人讓您稍安勿躁,選好了自會出來。”
宋源未再多言,隻應了聲,便往旁邊站了站。
掌櫃拿了冊子後,又進去了,宋源想著要不也去選選款式,最後還是沒。
算了,他現在的份不適合對做這些。
又過了半個時辰,宋源實在是沒忍住,又敲了門。
隻是這次,不僅沒人應聲,裏麵連說話聲都沒了。
他想進去但又顧忌著份,隻能喊了個婢進去看。
“不好了,宋大人,裏麵沒人,夫人不見了!”
宋源如遭雷劈,他的臉刷的一下就僵了,立刻步進去。
裏間空的,不是喬婉君不在,就連書嫿和瀲裳坊的掌櫃都消失不見了。
宋源隻覺得額頭突突的跳,他連忙喊來其他人,對著瀲裳坊就是一頓搜尋。
“關門,徹查,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又喊來一侍衛,吩咐,“去,趕去宮門口守著,務必要讓主子第一時間知道。”
塌天大禍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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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婉君從後門出來之後,因為張又心虛,低著頭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了人。
抬頭一看,竟是代青。
代青嚷嚷了兩句,抓住喬婉君,正要鬧,卻在看到那張臉和裝扮時,啞了聲。
“你。”代青指著喬婉君,皺了眉頭,像是見到了鬼似的,“喬婉君,你怎麽穿這個樣子?”
此時的喬婉君一的農婦裝扮,布麻,頭上還綁了個布巾子。
在看到代青時,明顯神慌張,驚懼加。
喬婉君也沒想到,一出門就遇到了克星。
實在是大意了,沈歸說沈落衡心思細膩敏銳,讓什麽也不要做,免得打草驚蛇,就沒做太多準備。
才會落得今日這樣狼狽的境遇。
但哪能承認,於是用力甩開了代青,低頭,道,“你認錯人了。”
便要走。
代青的婢見狀,就要上前攔人,卻被代青一把拉住。
“不用了。”
婢疑,往日誰敢撞到家小姐,可不得層皮,今日小姐怎這麽好說話了?
況且,剛剛還聽小說提了喬婉君的名字···
“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服在瀲裳坊,趁著還未歇業,趕去拿回來。”
婢指著已經混進了人群中的喬婉君道,“可是姑娘,您不是說那是···”
“我看錯了,就是一鄉野村婦罷了。”
說完,又警告看了原婢,道,“今日之事,你切不可與外人說,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
婢未敢再說。
代青著喬婉君遠去的影,眉頭一擰,忽而改變了主意。
“去,將馬車趕過來跟上。”
說完,便快步跟上了喬婉君。
隻見喬婉君先是雇了輛馬車,而後便鬼鬼祟祟上了馬車。
馬車跑起來,方向正是城門口。
代青腦中的猜疑像是被得到了驗證似的,忽而笑了。
喬婉君這是要跑!
也聽說了,沈落衡騙了喬婉君,為此兩人還僵持了好多天。
沈落衡實在沒辦法了,還來代府請父親母親前去幫忙說和。
隻是這麽多天過去了,原以為兩人已經和好如初了,卻不想,喬婉君在憋著大招呢。
甚是有趣!
也不知沈落衡得知喬婉君跑了,會是個什麽表。
代青倒是很期待,便繼續跟了上去。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飛速駛向城門口,卻在即將到達的時候,停了下來。
代青掀開車簾一看,喬婉君不知為何又從馬車上下來了,正往這邊小跑著,像是在躲避著什麽人。
就在喬婉君經過的馬車時,探出子,一把將跑著的人拽住。
“跑什麽?”
喬婉君抬頭看代青,眼中的芒灰敗下來,像是沒了希。
“你也是來抓我的?”
代青斂目,搖頭,看了眼門口正在搜查的兵,朝道,“我是來幫你的。”
此時的城門口,還未收到沈落衡那邊的命令,搜查也是例行檢查。
城門口的兵,見是代青,沒為難,便放了行。
喬婉君從車廂的坐格中爬出來,看著代青,問,“你為何要幫我?”
代青笑著看,道,“他那樣冷冷心,鷙狠戾的人,就活該孤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