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低聲道:“不問你!你最大,肯定最嚴,問了也白問。”
話罷,又割下一塊。
陸飛慘不止,好半晌,嘶啞道:“我什麽都願意說,隻要你願意問!
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皓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想了想,歎了口氣,大聲道:
“把這些人分九組,分開審問,最後核對真偽,說謊一次,割一刀!”
九個護衛一齊喝道:“好嘞!”
黃皓轉回子,把玩著匕首,惻惻的問道:
“我單獨審你吧,姓名?”
陸飛立刻抓住了難得的機遇,認真的回道:“陸飛,字孟其。”
黃皓滿意的點點頭,往下看了看,問道:“別?”
陸飛下意識並了並,哆哆嗦嗦的道:“男!”
“年齡?”
“二十有八。”
“家庭員?”
“一妻兩妾,三子二!父母死在遷徙的路上了,城裏還有一個兄長,三個弟弟。我還有兩個妹妹,尚未婚嫁……可以送給好漢!”
“我不要!別想用賄賂我!沒用!
你們校尉什麽名字?哪裏人氏?”
陸飛忙道:
“司鹽校尉是酒泉王氏族人,王聚,字子團。”
黃皓忽然問:“還疼不疼!”
“疼!”陸飛回答的很確定。
黃皓又問:“城中隻有你們收私鹽麽?”
“是的,其他收私鹽的,都被王校尉幹掉了!去年還因為緝拿私鹽有功,到了涼州牧的嘉獎!”
“你們收了私鹽怎麽理?”
“混在鹽裏賣掉,賺取差價!”
“就按市價賣?不打折麽?”
“司鹽校尉可以低價買私鹽,但絕對不可以打折!王校尉不會允許這麽做的!”
黃皓點點頭:“你們賺了錢,會給涼州牧和西都太守送去嗎?”
陸飛一愣,驚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黃皓手起刀落,切去他一塊:“你問我還是我問你啊!”
陸飛哀嚎了好半晌,回道:“是好漢問我!”
他哆哆嗦嗦的繼續道:“我們哪敢給涼州牧送錢啊,這不明擺著說自己販賣私鹽嗎?
但是我們會給西都太守、別駕、都尉和將士們分潤。
他們得了好,會給我們打掩護,會全力捉拿私鹽販子!”
話罷,他心道:“他們竟然問打點員的況!看來這幾人圖謀甚大,真的像索隆說的,意圖整合茶卡的整個私鹽生意!
他們不把司鹽校尉放在眼裏,可能真的敢殺了我!”
想到這,陸飛道:
“我們和茶卡鹽場那邊也有聯係,三邊通力合作,確保私鹽路線的暢通和高效。缺一不可!”
“還有……我們還會和那邊的校尉分潤!渠道很蔽!”
“還有,我們給酒泉竺氏和黃氏、廣至蓋氏、淵泉張氏、敦煌張氏、效穀宋氏和曹氏,都頒發了營執照,讓他們分散在安夷城、破羌城、金城、榆中城、姑臧城、襄武城等二十幾個城池,為我們分銷。”
“因此,私鹽的所有分銷,都是經過營渠道,合理合法,不怕任何人追查。”
“好漢,你們要是想參與其中,我可以給你們辦理一張執照!無論是運往西域還是鮮卑,都是極大的利潤!”
黃皓抬手就是一刀,罵道:
“讓你搶答了嗎?你打我的問話節奏了。”
“嗷嗚~”
陸飛慘,聲震天宇。
*************
半個時辰後。
黃皓匯總了所有人的審問記錄,細細核對後,笑道:
“陛下,這些人沒有撒謊的,把開采到分銷的套路都說出來了。”
阿鬥聽完他的匯報,低聲道:
“司鹽校尉好大的膽子,竟敢全盤控製私鹽,勾結這麽多人從中牟利!
虧朕之前還以為百姓能得到些許好,這群蛀蟲竟然如此貪婪!”
黃皓道:“要不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阿鬥點頭:“明天去城裏,先會一會王校尉和西都太守,看看他們什麽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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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城頭。
西都太守,魯克,聽著城外慘絕人寰的聲,低聲道:
“子團,看來咱們遇上茬子了!陸飛他們被捉了!”
王聚回道:“索隆那小子不是說這些人日行60裏不在話下麽?今夜又展現出如此高的戰力。
我們完全可以將他們收為己用!創造的可觀的利潤!”
魯克點頭:“算是個善後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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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阿鬥一行6人,將50個黑人拴“一串螞蚱”,浩浩的來到西都城外。
在城門守衛震驚的眼神中,昂首的步城門。
剛剛進城,司鹽校尉王聚便帶人圍了上來,厲聲喝道:
“賊子好膽!竟然敢在城外打劫商隊!”
黃皓剛要吼回去,就見王聚笑嗬嗬的走過來,和悅地道:
“劉公子,吾乃茶卡司鹽校尉王聚,謝您幫我們捉了這些賊人啊!維護地方穩定!哈哈哈……”
阿鬥皺眉,沒有說話。
王聚又道:
“劉公子在我西都轄區經商,偶遇50名馬匪,竟然以勝多,擒住匪賊,實在是大功一件啊!
我和魯太守一定會給州牧寫奏報,為劉公子請功!”
黃皓聞言下差點掉到地上,眼神一轉,驚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們遇到馬匪了!”
王聚笑嗬嗬道:
“自然是有百姓提前通報嘛!”
他鄭重作了一揖,朗聲道:
“敢問劉公子姓名?”
阿鬥回道:“涿郡,劉忙,字,瑟瑯。”
“瑟瑯公,魯太守有請,不知您可否賞臉隨我去一趟太守府?”
阿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他又回頭道:
“派個人出城,告訴後隊人馬,拿好馬匪的罪證和供詞,尤其保存好馬匪打劫酒泉竺氏和黃氏、廣至蓋氏、淵泉張氏、敦煌張氏、效穀宋氏和曹氏的證據,將來呈給府,換取賞金!
還有,馬匪在安夷城、破羌城、金城、榆中城、姑臧城、襄武城等二十幾個城池的藏寶地圖,也要保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