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周衍又在開會。

    正襟危坐的樣子，很符合殺伐果斷的上位者人設。

    半點也找不出私下對的那副混賬樣。

    等待的過程中，薑且在辦公室心事重重，滿腦子都是拜訪幾位董事的場景。

    倒是能篩選出一些適合‘策反’的人選，不過大部分薑廣濤的肱骨，也就是薑且的那些叔叔大伯們，還是和薑且站在對立麵的，畢竟關係擺在那兒，誰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想來行之前，薑廣濤也已經事先通過氣了。

    看到去拜訪，那麽多人，誰都沒有表現出多驚訝。

    咳——咳——

    突然響起的咳嗽聲，把薑且飛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順著聲源抬頭一看，周衍不曉得什麽時候回來了，就在門口一聲不吭的看著。

    大約是太專注了，餘承看不下去，這才故意咳嗽了兩聲，給提醒。

    “來看我？”男人和薑且四目相對，三分認真七分玩笑，“還是來查我？”

    “這是你的地盤，都是你的眼線，恐怕都不等我查，我前腳剛踏進電梯，後腳就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吧？”

    他被半真半假的語氣逗笑，這時也終於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袋子糕點。

    “周太太這是特意過來給我送溫暖？”

    他邁著長過來，“打扮的倒是很用心，要是再補補妝就更秀可餐了。”

    薑且沒搭理他的調侃，見他似乎要吃，於是拿出一次餐遞了過去。

    罕見的小意，令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怎麽樣，順利嗎？”

    “還，沒被拒之門外。”

    他悶笑，“看來周太太的三寸不爛之舌很厲害，隻可惜苦了我，天天被你拿來練手。”

    “……”薑且一陣惡寒，哪次他說了。

    “周衍，不管怎麽樣，都謝謝你。”

    還是道了謝，如果他沒提前鋪墊，今天恐怕有一大半董事，連麵都見不上。

    平時侄長侄短的掛在上，可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會撕開偽善的麵孔，出最醜惡的臉來捍衛自己的利益。

    “你都知道了？”男人一頓，倒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會被識破。

    薑且苦笑，像是詢問，又像是自嘲，“除了你，還有誰會願意趟進這趟渾水裏呢？”

    “周太太總算良心發現了。”

    男人用讚賞的目看一眼。

    “我知道你是好意。”

    一眨不眨著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心裏卻很忐忑，並不希從他深邃的眸子裏看出什麽別的。

    男人不躲不閃迎著的視線，片刻之後，薑且終於心安的收回目。

    “是你常吃的那家，本來剛出爐的，可惜現在有點涼了。”

    薑且撕開包裝，把餐遞過去。

    男人意味不明，“特意去買的？”

    薑且說，“我讓人送的外賣。”

    在一邊當背景板的餘承看不下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薑且這張，還真是充滿驚喜。

    他適時助攻，“太太真是和周總心有靈犀，午飯周總還抱怨飯菜不可口呢。”

    薑且一愣，就見周衍懶散的睨過去一眼，“你這還真是沒白長。”

    他嘿嘿笑兩聲，識相的關門走人，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薑且見他舀了一口進裏，不由得納悶，“一點糖都沒有，能好吃嗎？”

    “要不你試試？”

    他起了壞心，直接不由分說的往裏塞了一勺。

    薑且皺著眉嚼了嚼，這款糕點的味道形容不好，不甜不鹹，不香不臭的，覺吃了個寂寞。

    他人劍走偏鋒，生不羈，喜歡的東西也奇奇怪怪。

    “這有什麽好吃的？”躲得遠遠的，拒絕再嚐試第二下。

    他歪著頭衝笑，“不付出點代價，怎麽保持周太太喜歡的好材？”

    “誰喜歡了？”拒絕背黑鍋。

    他挑眉，“晚上得不爽？”

    “……”薑且無語片刻，“真該讓你的下屬都過來看看你這混蛋樣。”

    “對著自己人還正經，要麽起不來，要麽人不夠，”蛋糕沒有糖，他的卻抹了，“但顯然，這兩樣都不是。”

    見無於衷，他得寸進尺，“再說這難道不是實話？你沒？”

    薑且這就忍不下去了，“是你強迫我的。”

    他臉皮比城牆還厚，“那你怎麽不反抗？”

    急了，“因為你也我了。”

    他一副‘你還知道’的樣子，“所以你在計較什麽？”

    薑且，“……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周太太就沒有什麽別的話要對我說？”他吃了小半塊蛋糕，就自覺把餐放下了。

    有些話到了邊，自然是不吐不快。

    “自然有。”薑且當即點頭。

    “我今天給張媽打了電話，家裏臨時出了點事，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所以晚飯怎麽解決？”薑且問完才發現有個關鍵況沒確認，“你最近有應酬嗎？”

    他吃飽喝足，依舊不饒人，“那要看我心。”

    “那您今天心好嗎？”薑且問。

    他懶散的和對視片刻，隨後抓起鑰匙站起。

    “走。”

    “去哪兒？”

    被他猝不及防的抓著往外走，一臉的蒙圈。

    餘承正在外麵和書代事務，抬頭看見周衍牽著薑且大步流星往外走，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又吵起來了？

    “周總，您這是？”

    “晚上行程取消。”

    他言簡意賅，也不說目的地，直接進了高層專用電梯下去。

    直到看見超市的字眼，薑且才反應過來，用一種‘不是吧’的震驚目看他。

    “你要下廚嗎？”腦袋反應的比快。

    他停好車，向投去一個幽怨的目，“你就不能表現表現？”

    “行啊，你敢吃，我就敢做。”

    大方應下來，推開門就下了車。

    等他過來，抬抬下，不客氣的使喚他去推車。

    他推了車，卻不僅僅推了車，邁開長，三步並做兩步跟上來，接著長臂一，反手把薑且抱起來，在震驚的目下，不由分說把人放進了購車裏。

    購車倒是夠大，一點也不會擁，薑且抬頭從另一個角度看向他的臉，他以為會掙紮著要出來。

    卻不想竟不按套路出牌，‘頤指氣使’的吩咐道，“推穩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