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

    薑且不由得心了一下，“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幹脆也不拐彎抹角了，“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他仿佛突然被幹了力氣一樣，語氣低沉的快要低到塵埃裏去了。

    前後差別之大，如同換了個人。

    薑且直視他漆黑的雙眸，約覺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

    眉心微，想說點什麽卻又覺得無從開口。

    別開頭，緘默不語。

    仿佛是不想麵對。

    “原來你真的不記得了。”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是我自作多了，還以為——”

    “我記得，”薑且打斷，“三年前的今天，我和你領證了。今天正好三周年。”

    深吸一口氣，迎上他略微有些複雜的視線，“所以呢？”

    薑且不覺得自己這麽問有什麽不對。

    怎麽會想到他會突然在這件事上花心思。

    還是說，他怕外婆向爺爺告狀，所以特意演了這場戲？

    就在薑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男人忽然沉聲，繃了下顎線問，“你恨我，是嗎。”

    “……”

    恨他？

    薑且眼下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外婆和孩子還在等我們回去呢，走吧。”

    然而剛準備抬腳，男人卻反手，一言不發把最外側的門給關上了。

    瞬間，氣氛變的有些微妙。

    倒不是覺得他會對手，但是這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也足以讓頭疼。

    無奈到發笑，轉變態度重新應付他。

    “怎麽，周總想耍流氓不？”

    他呼吸沉重，顯然是餘氣未消。

    “回答我的問題。”

    “……”歎氣，解釋道，“剛才是我說錯話了，其實我也是剛反應過來沒多久，我的確忘了，這段時間外婆的病和公司的事，讓我有點自顧不暇。”

    想了想，又幹的補充了一句，“謝謝你。”

    但的聲細語卻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他鬆了鬆領帶，冷笑著說，“薑且，你累不累？”

    不明所以，“你什麽意思？”

    “幹嘛把話都憋在心裏呢，小心憋出病來，有什麽話，咱們索就借這個機會，一次講明白。”

    “我沒什麽好說的。”

    “是沒什麽好說的，還是不知道該從哪一件開始說？能讓周太太剛出月子就迫不及待要求分居，想必是對我積怨已久吧？”

    薑且看他一眼，沒說話。

    周衍卻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似笑非笑追問，“怎麽不解釋？心虛的說不出來了？”

    “你這不是心知肚明嘛，還多此一舉問什麽。”

    薑且覺得今晚這場架，是非吵不可了。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這算不算是樂極生悲呢？

    “我還真不明白，周太太倒是說說，我哪兒讓你不滿意了？床上睡的不爽？”

    這句話倒是讓薑且猛地看向他，“周衍，你真的很奇怪。如果你是因為我忘記紀念日而生氣，那我跟你道歉。但也請你反思一下自己，之前兩年你連麵都沒一下，我怎麽會知道你突然心來慶祝？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被他氣的眼圈發紅，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哭什麽？”他上前，有些不耐煩地想替眼淚，卻被偏頭躲開。

    他手落了空，卻沒惱，隻是上得理不饒人，“我不麵，還不是因為周太太不待見，哪次我回去，你有好臉？你對寵狗都比對我好。”

    “你在外麵尋歡作樂，本不管我死活，回到家我憑什麽還要笑臉相迎？”腦門一熱，“難道你爸就是這樣要求你媽的嗎？”

    話音落下，薑且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但早已為時晚矣。

    對麵的男人也跟著愣住了，兩秒鍾後，氣極反笑，“膽子不小啊你，什麽話都敢說。”

    有點慫，“……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

    他淡淡嗯，“還有什麽不滿，你一次說出來。”

    居然沒生氣？

    薑且覺得不可思議，他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隻是既然提到分居了，也不想再打掉牙往肚裏咽。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跟你分居是嗎？”開門見山的說，“那是因為我不想陪你上床，不想再給你生孩子，我媽媽就是死於難產。而且鑒於開心的經驗，你不是一個可以值得我去冒險的人。”

    他瞇眸，注意力落在最後一句話上，“我不值得？周太太有沒有良心？”

    “那周總倒是說說看，當時你在哪兒？”

    不是一定要較這個真，但是倒打一耙就不對了。

    “當時順轉刨，可你媽媽為了方便生老二，死活不同意，醫生勸了整整一小時才鬆口，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被拖延的失過多亡了。”

    近乎哽咽，“周衍，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疼嗎？”

    他一雙手了又，“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缺席的，你信嗎？”

    “你明知道我預產期要到了，還跑到國外去，我不信世界上有這麽湊巧的事，正好就在我生孩子的時候，一定有筆生意讓你親自去談不可。”覺得他把當傻子了。

    “我本不知道你會早產，”他反駁，“收到消息我就搭了最快的一趟航班回來，可你把我拒之門外，我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有什麽好解釋的呢？你要是對我上心，你爸媽怎麽敢這麽欺負我。”

    掉臉上的淚，不辨喜怒的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讓開心去老宅，是你出的主意。”

    “那是因為你一心都在上，眼裏本容不下第二個人。”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是我咎由自取了？”

    他了眉宇，“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一口氣卡在嚨裏，上不來下不去的。

    “你這個混蛋，”氣的手就去打他，“去找你的老人講道理吧。”

    可是他連皮傷都沒，輕而易舉就把的手抓住了。

    隨即將整個人扯進懷中嚴無的抱住。

    剛要掙紮，就忽然聽見他嗓音低沉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