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見神明顯有了變化，立馬就意識到什麽。

    “就在過世的前不久，來了一趟周家，當時有人給發了周衍和文父見麵的錄像，要我救你，並且主讓步，同意你放棄周氏的份。”

    “我原本是要答應的，可周衍一直推三阻四，不肯接文瀾，我這才猶豫不決，但沒想到，卻先撒手人寰了。”

    “您和，就隻談了這些？”薑且的質疑之意顯而易見。

    “什麽意思？你懷疑我對做了什麽？”老爺子也不跟兜圈子，“你若不信，我可以讓人調監控給你。”

    難不是想多了，外婆真是因病去世的嗎？

    薑且咽了下莫須有的唾，“我隻是接不了驟然離世而已。”

    老爺子看幾眼，不疑有他，“聽說你搬出去了？”

    “我們現在這種況，您覺得還適合生活在一起嗎？”薑且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我現在緒不穩定，您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我和他同歸於盡？”

    老爺子沉默片刻，“我希你們好聚好散。”

    聞言，薑且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好聚都沒做到，經曆了這麽多，怎麽可能好散？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要把我掃地出門哪有那麽容易，周氏的份我可以不要，但是文家的事，不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揭過去。”

    猝不及防反悔，周老爺子的眉頭猛的擰在一起，“你要怎樣？”

    “綁架是犯罪，該負什麽責任，還需要我來給您普及？”

    “這不可能。”老爺子不假思索，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

    “那咱們就繼續做一家人好了，和周衍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也，我不在乎。”薑且笑笑，用最溫的聲音說著最狠毒的話，“不過要是您有了小重孫，就隻能委屈他當私生子了。”

    說完，薑且抄起協議書晃了晃，“這份我先回去慢慢研究，等您什麽時候給我一個答複，我再什麽時候給您答複。”

    視若無睹老爺子氣的豬肝的臉，薑且直接轉走人。

    之後去了一趟公司，年關將至，薑且開完會後，就提前給員工們發了年終獎。

    當然，對於老太太留下的兩個人，薑且自然是要格外優待的。

    等理完這一切，薑且回到家時，已經快十點了。

    然而前腳剛從車上下來，後腳就撞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短短兩天沒見，麵前的男人眼可見的憔悴了。

    像是通宵熬了幾個大夜沒有休息過。

    不過那張棱角分明的俊依舊抗打，可惜迷不倒薑且了，像沒看見似的，抬就要繞過去。

    周衍哪會如意，兩步追上前，擋住去路，“你打算永遠都不回家了是嗎？”

    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一看就是打定了主意，這周衍臉頓時加倍的沉。

    “家？”薑且冷笑，“那是龍潭虎吧，難道這世界上還會有人覺得自己命長，主往火坑裏跳？”

    “你要管理公司，又要理外婆的後事，開心誰來管？你一個人，本分乏。”

    “周總現在還裝什麽父深！我照顧不了，難道你能？你不也是把丟給保姆？”

    薑且毫不留質問回去，許是表現的太過咄咄人，男人用一種很陌生的目凝視。

    “我再說一遍，回去！”他一字一頓，像是最後的警告。

    薑且反手甩開他，同樣不容置喙的語氣，“不可能。”

    他咬牙，“誠心跟我作對是嗎？”

    “把開心給育嬰師，跟直接送回周家有什麽區別？”

    事關孩子，薑且半點不退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家人和有一一毫的接。”

    他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周太太難道是小孩子嗎？”

    聽出這話裏的言外之意，著他的雙眸，卻忽然變的充滿憐憫。

    “周衍，我原本很羨慕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一出生，就擁有了普通人鬥一輩子都擁有不了的東西，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你其實很可悲。”

    他一不，等著說下去。

    牽起角笑了笑，“你要周家的牽製，雖然著周公子的環，但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你就像是他們奴隸，注定一輩子都要為他們的榮華富貴賣命。”

    “其實他們真的關心你，在乎你的嗎？”薑且譏笑，“我看未必吧？”

    “周太太是在可憐我嗎？”他結上下滾了圈，語氣晦暗不明。

    不遠的半空，有煙花綻放，映在周衍後。

    薑且忽然一改方才的抗拒，反而主湊上前來，踮起腳，怕他聽不到，上他的耳朵，說，“你媽媽找人在酒店強/暴我，你知道嗎？”

    他瞳孔不自覺的放大，一把握住腕子，“你說的是真的？”

    “原本是真的，不過不會承認的，現在你就當個笑話聽聽吧。”

    明明是主當笑話說出來，眼圈卻不控製的紅了，“周衍，你說事到如今，我和你，還怎麽走的下去？”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反問，但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這都是一個答案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問題。

    新年即將來襲的喜悅像是有選擇的從他們二人上跳過了一般，隻留下水一樣猛烈的悲傷，一下一下將他們席卷，難的薑且連呼吸都變的無比艱。

    “跟我走。”

    他妄圖帶去周家對質，拽著就要上車。

    薑且不是害怕，隻是不想浪費這個時間去做無用功，“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他充耳不聞，隻一門心思想去問個明白。

    掙紮間，男人卻一改往常的健壯，力氣越來越小，忽然一個不經意間，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太太，周總還發著燒呢。”餘承見狀，忙從車上跑下來，眼疾手快的扶住周衍。

    薑且看見他額頭上冒出的一層虛汗，也知道他裝不出來。

    但是，依舊甩開了周衍的手，沒有片刻遲疑就轉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