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這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大誠意
被這麽一攪和,薑且瞬間沒有吃飯的胃口了。
整頓飯都在殫竭慮中度過,生怕周衍犯渾,真把人弄到家裏傷害到兒小的心靈。
協議書上約束不了周衍太多的行為,一切行為舉止,都隻能憑心而論。
但周衍的心,誰又能說的準呢?
戚許和蔣聿看出心不佳,也沒多耽擱,三下五除二把肚子填飽。
撂下筷子的時候,蔣聿順勢端起手邊的酒杯。
“薑董,對不住,是我把事搞砸了,對於給公司帶來的負麵影響,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薑且回過神,見他一臉鄭重其事,就覺得好笑。
“你不會有了想辭職的念頭吧?”
蔣聿緘默不語,樣子像是默認。
薑且和戚許對視一樣,心照不宣端起酒杯和他杯。
“沒有你,也會有別人,”薑且很清楚這一切是薑廣濤在背後搗的鬼,“他和陶禧擺明了是想利用輿論的力把我從公司踢出去,越是這個時候,咱們越是要團結一心。”
“薑兒,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依我之見,再多的解釋,都不如直接把茶水間的監控公開,小黃做了什麽,一目了然,看誰還敢廢話。”
戚許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薑且點頭,“我和你想到一起去了,小黃品行不端,即便他父親是薑氏的老員工也不能開綠燈。我一開始沒有給你倆過多的權利,就是怕底下那幫人不服,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謠言,估計就是看熱鬧那幾個人散播出去的。”
把杯中的酒一口氣喝,“除了他們,公司部肯定還有薑廣濤的走狗和眼線,辛苦你們盡快篩選出一份名單,一個都不能放過。”
戚許沒想到這麽大幹戈,“你準備全部辭退嗎?”
“不。”偏偏薑且不按常理出牌,“我要給他們升職加薪。”
戚許眉頭頓時皺一個川字,“薑廣濤的人,給他就是了,咱們再招新的,不是更省事?”
“你錯了。”
始終沒開口的蔣聿看了薑且的心思,“他們對公司的況了如指掌,把他們給薑廣濤,才是真的不利。”
戚許憂心忡忡,“那升職加薪就能籠絡人心嗎?萬一他們得寸進尺呢?”
“這隻是個噱頭,我早就想重新調整分工了,趁機把幾個重要部門安進我們的人,才是我的真實目的。”
幾個人一番商定後,從餐廳各奔東西了。
抵達住時,薑且困意上湧,也沒留神,冷不丁,一道悉的小音從耳畔響了起來。
“媽媽!”
小家夥背著包從超市飛奔過來,抱住了薑且的。
“你怎麽來了?”
薑且愣了一下趕抱起兒。
臉上疲倦的神瞬間被喜悅衝散。
“爸爸說你病了,我來照顧你呀。”
舉起手上的‘戰利品’,興衝衝展示,“你瞧,我買了好多媽媽喜歡吃的小零食。”
薑且看了一眼,哭笑不得拆穿,“到底是我吃,還是你吃?”
“我吃的媽媽肯定也吃。”
甜的像是抹了,話音落下,周衍也出現在了視線中。
薑且把孩子放下,故意問,“你沒去酒店?”
他手裏提著小家夥的‘行李’,“薑小姐想去?”
“媽媽,家裏不好嗎?你為什麽要住酒店?”
小家夥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十分費解。
薑且白了周衍一眼,“別聽你爸爸胡說,你先跟著司機伯伯上樓去,媽媽和爸爸說幾句話,等下就上來。”
等小家夥進了電梯,男人皮笑不笑開口道,“薑小姐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定要我和單聊?”
薑且滿腹狐疑,“你怎麽會突然大發善心,把孩子主送回來?”
“看樣子是不喜歡。”他不饒人的說,“怎麽,來,耽誤你和某人約會?”
薑且反相譏,“不方便的人是你吧?人都到懷裏了,生生憋住,滋味好嗎?”
他勾,“托薑小姐的福,我都被鍛煉習慣了。”
“你——”
薑且被懟的無言以為,在這件事上,的確多次拒絕過周衍的求歡。
他氣方剛,哪裏得住他折騰。
每次結束,都要休息一整天才能恢複元氣。
“讓監視你,免得病好了,就開始招搖過市。”
男人大大方方講出自己的目的,“明天一早阿姨會過來,這段時間周意正在辦理轉園手續,等適應了,我再接回去。薑小姐有什麽問題嗎?”
薑且一秒都不想看見他,隻回了四個大字,“慢走不送。”
轉的瞬間,周衍在後,不疾不徐說,“明天二審開庭。”
語調平緩,像是提醒,又像是在暗示什麽。
薑且控製不住的胡思想,“所以周總是來跟我‘示好’的?”
“我把兒送過來,跟案子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他鄭重其事,“我已經和周家的律師打過招呼了,該承擔的法律責任他不會幫我母親開,但圍欄鬆是導致人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你想要的結果,百分百實現不了。”
是了,一審開庭時,律師就反複強調過這個事實。
薑且已經大概預判到了結果,但周衍會幫,卻在意料之外。
“你這是變相在幫我對付自家人。”
“薑且,”周衍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這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大誠意了。病例作假的事,是在我發現蹊蹺之後,爺爺就已經事先安排好的,沒有及時向你坦白,是我的錯。”
“你這算什麽?”薑且譏笑,“左右逢源嗎?”
“你怎樣想都好,但我不想再拉扯下去了,我相信,你也一定筋疲力盡了,對吧?”
他直視的眼睛,仿佛已經窺探到了的心世界。
薑且被這句話到了肺管子,有些笑不出來了。
啞著嗓子,“我真希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你。”
“薑小姐又說孩子氣的話,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再遇見你一次,我可能——”
他嚨上下滾,後麵的話,卻突然戛然而止。
隻用一聲輕笑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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