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這麽說妹妹的？”

    “阿娘？”

    昕兒懵了，再一次強調：“想要割傷我的臉！”

    阿魚用腳指頭都猜到了：“你是不是去尋了人家的不痛快？”

    雖然事實如此，但昕兒還是不能接。

    為什麽阿娘一定覺得，就是不懂事？

    這麽篤定地認為，那個醜八怪不會無緣無故欺負？

    在那個人來之前，阿娘一直都是無條件站在後的。

    昕兒隻覺得委屈壞了。

    搶過阿魚手中打了一半的穗子，狠狠往地上扔掉。

    “我不要你打的穗子，不要你給我的東西，你去找你那個漾漾吧！”

    阿魚要被氣死了，“臭丫頭你幹什麽？”

    “這又不是給你的，就是給妹妹打的。”

    “你娘我辛辛苦苦做了半天，你給我扔了！”

    昕兒到了大打擊，又哭著跑了。

    阿魚沒把小孩子的哭鬧放在心上，重新又拾了線，繼續做沒完的東西。

    於是貝婧初收到了一個吉祥結的穗子。

    阿魚想把平安扣上的掛穗換下來，“你玉佩上的結髒了，魚姨給你重新做了一個。”

    貝婧初接過穗子，是悉又陌生的吉祥結。

    很早以前，阿魚還在宮裏的時候，的平安扣上，掛的就是這種帶著吉祥結的穗子。

    原來是編的。

    後來隔一段時候換一次，新的就替了舊的。

    那些魚嬤嬤在的痕跡，也被漸漸地抹去。

    隻有好度頁麵掛了很久的名字，提醒著，還有一個喜的傅母。

    阿魚猶豫著手，緩緩地、輕輕地了一把的頭發。

    “雖然說這樣的話不該，也就在此時，我才敢說出來。”

    “在我心裏，漾漾就和我的孩子一樣。”

    “隻是那時，昕兒更需要我，我才離開的。”

    “這麽多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但如果見到你的代價，是你陷險境的話。”

    “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見你。”

    “隻遠遠地聽著你的消息，聽著你到讚殊榮。”

    貝婧初心下微暖，如一株被連拔出的花，在陌生的地方，紮到了悉的土壤。

    魚嬤嬤很喜歡，但的兒是和完全相反的態度。

    從前份高貴，沒有人敢對表示直白的惡意。

    陡然遇見了個莽的，貝婧初還不習慣。

    當貝婧初看見昕兒拉著阿魚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時，就知道又來了。

    昕兒拉著阿魚走過來，指著貝婧初都鼻子，大喊道：“阿娘，就是的。”

    “了我的珍珠！”

    阿魚：？

    看了一眼貝婧初，又怒又尷尬。

    “昕兒！你又在胡鬧什麽？”

    “阿娘，我沒胡鬧，就是了我的珍珠！”

    為了佐證自己的指控，昕兒還直直地跑到一個積了薄灰的櫃子前。

    準確地找到了第二個屜，拉開。

    裏麵，一個的錦盒被拿了出來。

    打開錦盒，舉著裏麵盛的一個瑩潤但小巧的珍珠，被托在戒托上。

    是一枚小小的珍珠戒指。

    昕兒高高舉著盒子當證據，理直氣壯地說：“一個鄉下來的，沒見過這麽好的東西，見了就想了，很奇怪嗎？”

    阿魚：“你在說什麽？”

    旁邊的貝婧初抿著，言又止，像是一個飽欺淩，卻倔強不言的小白蓮。

    這可憐的作態，看得昕兒一陣氣悶。

    然而實際上，言又止的是：【要繃不住了。】

    【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小的珍珠。】

    【我拿來做鑲服鑲鞋的都比這大。】

    阿魚：......這個知道。

    丟死人了——

    忙讓昕兒住：“你胡說什麽。”

    “漾漾不是眼皮子淺的人，更不可能你的珍珠。”

    昕兒拿著自己舍不得戴的，珍貴的珍珠戒指，滿是不平。

    “為什麽阿娘就相信，不相信我？”

    “為什麽你更喜歡？”

    “我才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就是個小賊，不配被阿娘喜歡！”

    阿魚的臉已經漸漸沉了下來。

    “昕兒，既然你說，是漾漾的你的東西。”

    “那為什麽，你知道它放在哪裏？”

    昕兒頓住了。

    阿魚歎了一口氣：“你是我的親生兒，你拙劣的陷害伎倆，我都沒有在一開始揭穿你。”

    “想著回去再和你細說，給你留一分臉麵。”

    “結果你竟還是不依不饒，定要把這個罪名栽贓到無辜的人上。”

    “我甚至都不明白，漾漾是哪裏得罪了你，讓你對排斥到，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

    “你說你這樣子，還問阿娘為什麽更喜歡漾漾。”

    “你真是太讓我失了！”

    昕兒被嚇哭了，抱著阿魚的不撒手。

    “阿娘我錯了，你別不要我。”

    阿魚眉頭一皺：“我何時說過不要你了？”

    或許是聲音太小了，正在大哭的昕兒沒有聽見，依舊哭喊著：“阿娘——我是怕你更喜歡——”

    “來了以後，你讓我把我的房間，我的玩都給。”

    “阿娘做的東西，也不再是我一個人能用的。”

    “每次遇到事，你都向著。”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隻想讓做你的兒——”

    “阿娘，我會乖的，你別不要我。”

    “我擔心你有了之後，就不會要我了。”

    阿魚隻得去抱，“怎麽可能呢？”

    “你是我兒，我怎麽會不要你呢？”

    昕兒流著鼻涕要求道：“那你要更喜歡我一點。”

    阿魚：......這得寸進尺的小丫頭。

    見猶豫了，昕兒哭得更傷心，可以看得出來的，是真的害怕難過。

    貝婧初不想再被小孩的哭聲折磨耳朵，勸：“不是，魚姨隻是對別人家的孩子客氣些。”

    “因為我是客人。”

    “心其實是更喜歡你的。”

    昕兒期待地問：“真、真的嗎？”

    貝婧初點點頭。

    “我沒有阿娘，我的阿耶最喜歡我。”

    “你雖然沒有阿耶，但你的阿娘最喜歡你。”

    “我阿耶有時候對別人家的小孩也很客氣的，但我知道，我阿耶最喜歡的還是我。”

    貝婧初默默地給自己阿耶扣了一個客氣的帽子。

    雖然從沒見過阿耶對別人客氣。

    終於哄好了，貝婧初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小機靈鬼。

    哄孩子很簡單，隻需要編排一個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