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的容被盡力地整理好，貝婧初讓昕兒來給母親送行。

    小孩換上了孝服，拜完了母親的墓碑。

    在之後，貝婧初也起擺，認認真真地磕了個頭。

    回程之前，昕兒朝認錯:“殿下恕罪，我以前不懂事，多有冒犯。”

    昕兒十分害怕的樣子，知道了貝婧初的份，害怕來找自己麻煩。

    也終於知道，自己以前幹的是什麽蠢事。

    阿娘為什麽維護。

    阿娘是在給鋪路，可是再也沒有阿娘了。

    貝婧初當然不會和計較。

    尤其是阿魚在天有靈。

    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派人去請雷寧來問話。

    “德州被攻破的當晚，馬縣丞棄城而逃。”

    “我想問，他是如何置的？”

    雷寧低頭回答：“殿下，陛下有令，若有棄城的員，一律五馬分。”

    “臣來的時候，已經把他碎了。”

    貝婧初勾笑了笑，“好。”

    既然武被祭出，自然要趁其不備，一鼓作氣。

    大軍留在德州，繼續朝突寧的地盤進軍。

    雷寧分了一支軍隊，護送貝婧初一行人回京。

    並將突寧的俘虜一起押送回去。

    車馬聲勢浩大地往回趕。

    貝婧初他們坐在各自的馬車裏，但俘虜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囚車四麵通風。

    此時本就是冬日剛剛結束的化雪時分，倒春寒的刺骨比冬天的一些時候更冷幾分。

    原本怕他們被凍死了，囚車周圍還鋪上了厚厚的隔溫簾。

    但是出發以後，貝婧初下令把簾子撤下來，且連囚車都不允許他們再坐。

    全都像流放犯人一樣，被綁著手腳，一繩牽著，跟在隊伍裏走路。

    至於路上是累死了，還是凍死了，都是活該。

    下令屠城的人，被凍死，都是輕饒了。

    路上，果然有人撐不住了，開始鬧事。

    一個小將來問貝婧初如何理。

    下馬車，帶上一個會突寧語的士兵去看。

    鬧事的，正是那日追捕貝婧初的將領。

    他肩上靠著一個人。

    即使手被綁住，他也調整著姿勢，護著靠在肩上的年。

    見貝婧初來了，他用不練的越朝話請求著：“公主，我弟弟，病了。”

    “讓，他休息。”

    貝婧初沒有一惻之心，眼前他們淒慘的樣子，隻讓痛快。

    說：“不可能。”

    “要麽走，要麽死。”

    “病了算什麽，死了正好。”

    那將領急了，下意識地用了突寧的語言。

    貝婧初邊的兵士翻譯：“越朝一向說自己寬厚大度，都是優待俘虜的。”

    聽完，的聲音帶上了嘲諷：“所以你們就敢肆無忌憚地侵略，覺得被抓了也不用付出代價？”

    “我告訴你，我不是寬宏大度的人，在我手下一天，你們沒資格過舒坦日子。”

    突寧將領想要掙開麻繩，但一圈圈綁得死，本沒有掙的可能。

    就像一條上岸瀕死的魚，做著最後的掙紮。

    和被屠的百姓一樣無能為力。

    他隻能用母語，泄憤似的吼著：“就算你現在折騰我們有什麽用，你也不能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在路上！”

    “等我們到了越京，雖然會被關起來，但還是會和那些被俘的前輩一樣，被好吃好喝地招待，彰顯你們的大國風度。”

    “你本就沒有權利待我們！”

    貝婧初出旁士兵的刀，直接往他上了一個窟窿。

    那將領的聲音止住了。

    貝婧初把刀遞回去，說：“我說了，要麽走，要麽死。”

    “你們現在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再鬧，殺了你喲~”

    見人安靜了，輕蔑道：“沒意思，還以為多有骨氣。”

    走回去時，路過雷念兒的車，掀開簾子，衝著貝婧初問：“殿下，能否上來坐坐？”

    貝婧初上了車，雷念兒和昕兒都被安頓在這輛車上。

    上來後，車門關上，隊伍重新始。

    雷念兒顧慮道：“大越確實一直有優待戰俘的傳統，以顯示我大越的氣度。”

    “雖然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麽要顯示這個氣度，也不明白幹嘛優待侵略自己的敵人。”

    “但殿下明目張膽地懲治他們，回去之後，陛下會不會責怪。”

    “那些臣子，又會不會對殿下口誅筆伐，說您不夠仁善。”

    一直沉默的昕兒突然問：“所以，我阿娘就該死嗎？”

    “殺了他們的敵人，被我們抓到後，還不能到懲罰嗎？”

    “我甚至覺得，這還不夠。”

    雷念兒啞口無言。

    當然不是，隻是京城裏，從來不論正義，不論道理。

    是政治的較量，是尊卑的比較。

    這是七歲的時候，也不能明白的道理。

    但這一切，說給一個因屠城而喪母的小孩，實在太沒有人。

    好在貝婧初明白的意思，不過不在乎：“如果害怕那些愚人的，害怕阿耶責怪，我就讓他們好過。”

    “那我心裏才是真正不好過。”

    “念兒，我已經足夠理智了，否則我現在就該私刑，把他們一個個全都刮了。”

    “回京後，他們有什麽異議再說吧。”

    “至在這個隊伍裏，是我做主。”

    不可能讓他們好過。

    果然，路上，那個生病的年和另一些沒撐下去的俘虜死了。

    他們請示貝婧初如何理的時候，坐在馬車裏，眼皮也不抬一下，隻說：“致命部位全都補一刀，確定死了，就拉出去挖個坑埋了。”

    如果不是怕滋生病毒，染到附近的百姓，貝婧初都懶得讓他們去埋。

    離京城越來越近，連俘虜的將領們也期待著早日京。

    以為進了京城就能歇歇，不用在這個不懂事的小孩手下被折磨。

    甚至還可以控訴待俘虜的事。

    他們到京郊的時候，貝婧初讓雷念兒先回家。

    “你腳不便，就不用隨我進宮跑一趟了。”

    “雷夫人應當也憂心你得，念兒回家陪母親吧。”

    雷念兒自然不會拒絕。

    公主遇險，一直跟在邊，消息傳回京後，也不知道母親怎樣擔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