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楠兒吃了個大虧,頭發被扯下好幾縷,臉上也被小孩的指甲抓了好幾道傷口。
氣得想殺人,偏偏不敢父親的寶貝疙瘩,隻能灰溜溜地逃走了。
桂夫人把兒子抱起來,小孩像隻鬥勝的小公,仰著脖子等誇獎。
桂夫人隻得誇他:“落兒給長姊出氣,落兒乖。”
“但是在外麵對別人可不能這麽混賬。”
“你脾氣也收著些,不要一個不順心就砸東西。”
小孩聽著後麵的嘮叨,捂著耳朵又跑回自己的小床上。
桂夫人無奈道:“這孩子......”
婢笑道:“大娘子年時就沒有脾氣,是因為沒有發脾氣的資格。”
“咱們郎君有脾氣是好事啊,證明沒過委屈。”
桂夫人溫一笑,“我何嚐不知道。”
“就是擔心咱們一家太溺這孩子了,尤其是將軍。”
“也就我和念兒管管他,真怕他被縱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隻會闖禍的紈絝。”
“念兒管得最嚴,這孩子反倒最崇拜。”
說著,桂夫人看向丫鬟們正在收拾的狼藉之,剛才雷楠兒坐過的地方。
“好在落兒是向著親阿姊的,不然咱們還真不好這人。”
婢略不忿:“二娘子在以前婆家了委屈,神態瘋癲,將軍說過,讓咱們讓著點。”
“真是的,又不是咱們害的,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憑什麽讓咱們讓。”
“從前就讓大娘子多讓著妹妹,也沒見去讓那些庶出小娘子們。”
桂夫人也是一肚子氣:“將軍還怨我,當初挑人家的時候怎麽不幫著看,任一個人選。”
“我要是真幫了,說不定現在更是以為我故意推火坑的。”
“也不知道念兒那邊怎麽樣了......”
貝婧初是被中書令帶著帝王手令放出來的,他邊跟著許承晝。
瞥了一眼,什麽也沒說,直奔刑場去收。
許承晝邁了一步,被許蘭期按住了手。
“阿晝,避嫌。”
“你沒有那個底氣,去陪著安置反賊之子。”
“許家可不能被你連累了,陛下的懷疑,為父也擔不起。”
許承晝張了張,什麽都沒說出來。
許蘭期帶著他離開回府。
馬車上,老父親勸緒低落的兒子:“在怪阿耶嗎?”
許承晝搖搖頭,但是頭埋得更深了。
許蘭期過鏤空的車窗,看向窗外的街道,眼神略微放空,勾起了一段心深的回憶。
“不是阿耶不理解你們的同窗之,貝鈐在弘文館人緣很好,他才華橫溢,仰慕之人定然不。”
“但今日,除了太子,絕無一個人敢去刑場收。”
“除非他們不顧及後的家人了。”
“並不是你薄寡義,而是......世道如此。”
他沒有回頭看兒子,而是對著窗外的熱鬧。
馬車慢慢行駛,今日的特殊對街道上的熱鬧沒有毫影響,和那個人離開的時候一樣。
他說:“皇子的伴讀都有兩個,陪著陛下的卻隻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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