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到了慈寧宮,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羅太後念完佛經出來。
“你來哀家這裏做什麽? ”羅太後不悅地看向,“若是被陛下瞧見了,這宮裏還能有你的位置?”
淑妃趕出聲道:“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臣有要事相告,所以才不得不趕過來告訴太後。”
羅太後坐到椅子上,手裏數著一串佛珠,閉著眼睛問:“什麽事?別賣關子。”
淑妃咽了口口水,每回在太後麵前都犯怵,強著不舒服的覺,道:“太後,陛下的飛霜殿裏藏了個人。”
羅太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道:“人而已,有什麽了不得的?你還真以為陛下會專寵你?也不看看你一無是的樣子,他專寵你才奇怪。”
淑妃聽到這話,一口差點沒嘔出來。
可在羅太後麵前也不能發火,隻能扯著尷尬地笑起來道:“臣妾對這件事確實也是有自知之明,陛下必然不會隻專寵臣妾一個。若隻為這件事,臣妾定然也不敢來找太後,可陛下藏在飛霜殿裏的不是別人,而是丞相府嫡,蕭將軍的正妻,宋瑤枝。”
羅太後睜開眼,目凜冽地看向淑妃:“此話當真?”
淑妃被這麽盯著,有片刻的心虛,可很快便堅定道:“當真。”
若非是宋瑤枝,岑䘝怎會將人藏得如此嚴實。
而就算不是宋瑤枝又如何呢?借太後之手將此除,日後岑䘝依舊會專寵於,太後無可用之人,自然也不會。
怕什麽。
羅太後沉默良久,最終冷笑一聲:“哀家就說派出去的死士怎麽無緣無故就沒了信,一個丞相府而已,總不至於讓哀家親手養出來的死士都折在那裏才是,原來哀家那個好兒子是將人接進宮中來了。”
手裏依舊撥弄著佛珠,直勾勾地看向淑妃,“雪盈,你做的很好,幫了哀家的大忙。”
淑妃聽到羅太後自言自語的這番話突然打了個寒噤。
太後派了死士去殺宋瑤枝?
被太後一看,更加覺得後背發涼。
“你是想哀家替你鏟除了宋瑤枝這個勁敵是嗎?你放心,哀家定會幫你的。”羅太後道,“你先回去吧。”
淑妃巍巍地頷首,應了聲是。
等出去之後,羅太後臉上盡是玩味的笑。
若宋瑤枝在飛霜殿,那便也不用興師眾地去派什麽死士了,這回定然要殺了宋瑤枝,順帶讓陛下也好好吃個苦頭!
隔日。
宋瑤枝的嗅覺也一並消失了,吃東西更加沒味。
岑䘝下了朝也沒再過來,便又在殿寫寫畫畫,畫的都是下個季度紅杏館的周邊,這些周邊勢必能讓賺一個盆滿缽滿。
一直畫到了晚上,便就在停筆用晚膳的時候,竹影突然匆匆忙忙地跑進來。
“宋姑娘,姑娘快跟奴婢走。”
宋瑤枝一怔,立刻站起來跟著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竹影慌忙道:“太後帶人過來了。”
竹影剛剛帶出去,便被蘭影給攔了回來,“不能走正門了,走後門,快 !”
竹影又著急忙慌地拉著宋瑤枝轉往後門走。
可還未走到後門,又一個宮匆忙道:“姑娘,後麵也來了人,不能從這裏走!”
竹影立刻又帶著宋瑤枝換了一道小偏門。
說是門,不如說是低矮的。
“姑娘,快。”竹影在後麵推著宋瑤枝往外走。
宋瑤枝看向竹影:“竹影,我們要往哪裏走?”
“姑娘先在外麵躲一會兒,等太後的人走了,竹影便過來接姑娘。”竹影雖然著急,可還是跟解釋道,“太後說請了神仙看了慈寧宮的風水,說是宮有妖邪作祟,所以便帶著個神仙在宮驅邪。最先來的就是飛霜殿!陛下猜想太後定然是故意為之,恐怕是知道姑娘在飛霜殿中了。”
宋瑤枝心中詫異非常。
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行蹤這麽快便就暴了。
連忙爬過矮小的狗,可竹影卻沒有跟著出來。
宋瑤枝蹲下去看竹影。
竹影著急道:“姑娘,奴婢不能走,太後打定主意了要找人,奴婢一走,太後怕是又要以此犯難。姑娘往西走,有一水殿,那是座廢棄的院子,姑娘躲在那裏,陛下已經派人去接應姑娘了。”
宋瑤枝皺眉道:“西邊是哪邊?”
哪裏分得清東南西北!
竹影也萬萬沒想到宋瑤枝會有次一問,趕道,“就在姑娘的左手邊。”
宋瑤枝轉便走。
已經好幾天沒出過門了,此時才發覺外麵已是天寒地凍的深冬了。
小道兩邊都是堆積的雪,路上也有薄薄一層雪,宋瑤枝隻覺得的很,走得舉步維艱。
沒走到一會兒,宋瑤枝便瞧見一路侍衛朝這邊走了過來。
宋瑤枝趕調轉了個方向,可這一調轉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去了。
宋瑤枝一時間不敢再走,抬眼去看樹上的葉子,企圖用樹葉來分辨方位,可樹上全是積的白雪,哪裏還有葉子!
又抬頭看天,想找北極星在哪邊,可今夜一顆星星都沒有!
宋瑤枝心想自己當真是衰到家了。
不敢再往遠走,怕岑䘝待會兒找不到自己,便想去找一茂的樹叢,先躲在樹叢裏待一會兒。
剛走沒兩步,宋瑤枝便看見了太後的轎。
後還跟著一大路人馬,威風烈烈。
宋瑤枝轉就想走,可剛走沒兩步便被人一把摟住腰,順帶一手捂住了的抱走了。
宋瑤枝不敢掙紮,瞪大了眼睛靜等著對方鬆開。
對方將拉到了湖邊一棵大樹後,隨即鬆開了。
“宋姑娘,你怎麽在這裏?”一道溫潤的男聲響起。
宋瑤枝轉去看,眨眨眼睛,道:“睿王殿下怎麽也在這裏?”
上一世只想著爬床的小丫鬟如意重生了。今生只想做個本分人的她,卻被自家的世子爺吃乾抹淨。看著日漸隆起的肚子她就愁,擔憂日後不被主母所容,沒想世子爺卻是輕飄飄地道,日後,你就是主母!啥也不用做……
她是相府醜女,廢物小姐,人人欺淩抵毀!他是沙場戰神,冷傲高貴,更是最為受寵!初見時,她被淩辱入河,一抹薄紗浴火重生,恰巧遇他劇毒入骨。某女冷冷一撇,瞧著某男命不久矣,又見自己衣不遮體。於是上前兩步,解其毒,拿其衣,後而揚長而去。美名其曰,“此毒已解,衣為酬勞。”再見時,他是東離國高高在上的戰神離王,而她,竟是成了他的待納小妾?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