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䘝回到飛霜殿的時候，宋瑤枝正趴在睡的那張榻上，翹著腳，翻看中午那會兒沒看完的戲本。

    “奴婢參見陛下。”這次竹影可算是行了禮。

    岑䘝嗯了聲便讓出去。

    他自己則走到宋瑤枝邊坐下，“還沒看完？”他掃過攤開的戲本問了一句。

    宋瑤枝一邊翻著書一邊道：“看完了，都第二本了。”

    岑䘝道：“你既然無聊，剛剛你同我一起去書房為什麽不去？”

    宋瑤枝聽到這話便將書合上，翻躺在床上笑著看向岑䘝，“我陪你去理公務啊？得了吧，我懶得很，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坐吃等死。”

    上輩子就是猝死的，這輩子可不打算再讓自己死於工作。

    還勸說岑䘝道：“你也別太累，手裏的事該丟丟，該放放。朝廷養那麽多人不就是為你排憂解難的麽，你負責給出正確方針就行了。”

    岑䘝垂眼看，“心疼我了？”

    宋瑤枝道：“我不是一直都很心疼你麽？”

    “從前你那是虛假意。”岑䘝手握住的手，低聲道，“現在才有一點真心。”

    “我哪有，我一直都很真心。”宋瑤枝一臉誠懇地為自己辯駁。

    岑䘝低笑一聲，也不過多糾結於此。

    他知道現在對他有真心就夠了。

    他著的手，沉了半晌才道：“剛剛慎刑司的人來報，說是蕭子騫想見你。”

    宋瑤枝點頭，“我知道。白天茹娘跟我說了。我不想見他，他可太煩了。”

    蕭子騫現在就像是一條瘋狗，本無理智可言。

    見蕭子騫一次就心煩一次。

    岑䘝看道：“真的不見？”

    宋瑤枝搖頭：“不見。”

    說完才注意到岑䘝的表，岑䘝的視線鎖著，仿佛是想在臉上分辨出有沒有說謊。

    宋瑤枝笑著坐起來，歪著頭看他，“怎麽了啊，我的陛下？你是在想我有沒有對他舊難忘嗎？”

    被一針見的破了心事，岑䘝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

    但很快他就想，反正他在宋瑤枝麵前已經毫無尊嚴可言了，那就讓更清楚的明白他的在意好了。

    岑䘝握的手道：“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對他可還存著念想。”

    “哎喲，你放心吧，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更沒有任何意。”宋瑤枝道，“你要想我喜歡他這件事都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哪有那麽長啊。我對他的新鮮勁早過了。”

    岑䘝聽到這話臉微滯，他近問：“滿打滿算也才三年，你就淡了？那你對我的能堅持幾年？”

    宋瑤枝頓時笑出聲，“你怎麽拿自己跟他比？”

    “不要逃避話題。”岑䘝手攬住的腰，盯著問，“枝枝，你會喜歡我多久？”

    他現在就像是個在裏患得患失的普通人，因為安全不足，所以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的人確認自己是被的。

    宋瑤枝深吸了口氣，手摟住岑䘝的脖頸，哄著他道：“我永遠喜歡你。”

    岑䘝看出了神之中的敷衍，他不滿道：“騙人。”

    宋瑤枝眨眨眼睛道：“那……三年？五年？十年？”

    “宋瑤枝！”岑䘝沉下臉。

    宋瑤枝笑起來，無奈地看著他道：“你看你這反應讓我怎麽回答？我說永遠你不相信，說數字你又生氣。”

    “你本就不用心。”岑䘝悶聲道。

    宋瑤枝道：“因為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麽回答啊。”

    認真凝視著岑䘝的眼睛，耐心同他道，“我沒有辦法跟你承諾我會喜歡你多久，世界瞬息萬變，指不定明天我們就死了都說不定，我明天還是很喜歡你，那可不就是永遠嗎？但如果我們都能活很久很久，有一天你變心了——”

    “我不會變心。”岑䘝為自己辯解。

    宋瑤枝真樂了，點頭道，“行，你不變心。那萬一我變心了呢，這很難說。”

    岑䘝沉默著盯著宋瑤枝。

    宋瑤枝這話說得比剛剛那句永遠要認真實誠的多，可這麽實誠的話分外紮人心。

    過了好半晌岑䘝才艱道： “你就……不能不變心嗎？”

    宋瑤枝想了想看著他問：“陛下會百分百相信自己嗎？相信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做錯事，都不會後悔。”

    岑䘝啞然。

    宋瑤枝看到他為難的神，便笑著道：“陛下也不能對不對？我也不能。所以現在的我無法相信未來的我會始終如一的喜歡你。”

    岑䘝垂下眼睫，臉上神落寞。

    宋瑤枝見他不說話，隻得道：“如果你想讓我說好聽話也不是不行。”

    “不必。”岑䘝出聲道，“你說的沒有錯，我不應該問你那樣的問題。”

    岑䘝抬眼，幽深黑眸向嫣紅的，“永遠太久，那就隻爭朝夕。”

    他說完便用力吻住。

    他的手按著的腰，將按進自己懷裏。

    仿佛像是要將懷裏的姑娘進自己的骨裏，讓跟自己合二為一才能填補他心空缺的那一部分。

    宋瑤枝起初還想回吻他，最後被他吻得不上氣，隻能被他按在懷中任意擺布。

    迷迷糊糊之中，宋瑤枝腦子裏突然想，岑䘝的吻技變得好厲害……

    以前明明一般的。

    就在岑䘝將人到榻上時，殿外突然傳來篤篤敲門聲。

    宋瑤枝手輕輕推著岑䘝的肩膀，混地道：“陛下，有人敲門。”

    “不管！”岑䘝沉聲扔出一句，寬厚的手掌探的底。

    殿外又響起篤篤敲門聲，福林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慎刑司那邊出事了。”

    宋瑤枝雙並，的手抵在岑䘝的肩膀，低聲道：“你……你先去理事！”

    岑䘝抵著宋瑤枝的額頭，呼出滾燙的氣。

    他不耐煩低罵了一聲，又掐著宋瑤枝的下在宋瑤枝上輾轉反側一番，這才輕輕鬆開，用盡了畢生的克製力才從宋瑤枝上起來。

    宋瑤枝躺在床上立馬往被子裏一滾，翁聲道：“下次別勾我！”

    岑䘝側目便看見宋瑤枝將臉埋進被子裏，衫淩，出來瑩白肩膀，肩膀還有一道淡淡的白牙印。

    岑䘝吞咽了一口口水，下腹部翻湧的浴火，啞聲道：“我先出去。”

    他起倉皇地往外走。

    宋瑤枝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在心底長歎一聲。

    真不能在宮裏久留，天天這麽刺激，對的腎太不友好了！